此時,方展眉已是躍出百米外,一身輕功,脫身極是容易,聽到汪綺文的驚呼聲,他便知這女人兇多極少了,一眼回望去,二三十個端著槍的人迅速朝著汪綺文的方向圍剿過去,他心知,此時回去,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還是先保了性命,從長計較。略一停頓后,便一狠心,趁著月色,飛奔而去。
魏朗遠遠的望著消失的背景,臉色一陣詭異,有人質(zhì)在手,不怕他不回轉(zhuǎn),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與汪綺文交情有多深,也未可知,管他呢,他最想要的人已經(jīng)在了。這面汪綺文已被眾人推送到了魏朗的面前,知汪綺文是魏布庭名義上的侄女,眾人到也不敢唐突,此時,汪綺文頭發(fā)散亂,臉上蒙灰,摔了一身的泥土,實是狼狽。
魏朗心笑不已,口中說道:“告訴你不要亂跑,不要亂跑,摔到了吧,要是真?zhèn)搅四睦?,可就真讓我心疼不已了。”一面說,一面伸手拉起汪綺文的胳膊假惺惺的四處瞧看,汪綺文此時欲哭無淚,知道撒潑也無用,反到無懼了,即已被捉,只能虛與委蛇,拖延時間,看看能否熬到有人來救,方展眉沒有回頭,已在她意料之中,回頭也無用,不如先脫身,再想辦法。
但事實上,方展眉是否會回來,汪綺文心里是沒底的,反到是這幾年在樂今霄也見過了大場面,知道這時候耍擰沒用,不如緩和一下氣氛,以待時機。主意已定,汪綺文突然淚如雨下,粉面梨花,魏朗反到嚇了一跳,只聽汪綺文嗚嗚咽咽道:“都說男人沒一個靠的住,方展眉這沒良心的狗男人,居然扔下我,騙子,我真是看錯了人”一面說著,一面又潸然淚下。
魏朗一面饒有興趣的看著汪綺文梨花帶雨,一面心里盤算,想演戲嗎,行我陪你。魏朗上前,溫言軟語道:“說起來,我們是一家人,你是魏叔的侄女,我是魏叔的養(yǎng)子,以后我們兄妹相稱可好?!?/p>
未待汪綺文說話,魏朗又接道,”表妹受驚了,那方展眉帶了魏府的秘密出去,必是要付出代價的,表妹無須擔(dān)心,與我同回魏府去吧,魏叔叔也想著讓你再回去呆上一段日子,實是舍不得表妹離開,就是我也舍不得呢?!?/p>
一面說,一面掏出手帕,伸手上前拭淚,汪綺文忍住惡心,用手輕輕擋過,心內(nèi)恨的牙癢,想著,以前怎沒發(fā)現(xiàn)魏朗這人如此無恥,口中卻嗚嗚咽咽說:“什么秘密,我不知,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一個女子怎么會知曉。”
“表妹無需擔(dān)心,與我回了魏府便知,還是先與我進了房間,梳洗一下吧,這個樣子,實在有點,嘿嘿,委屈了。我在二樓雅間等你,給表妹壓驚。”又回頭吩咐親兵:“送汪小姐回去。”
汪綺文知此時賭氣無用,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滿身灰塵,所幸沒有摔傷,便默不作聲,回到房間簡單梳洗一下,露出清秀面容,一面梳妝,一面盤算:“有魏布庭的那一面,想是魏朗并不會太為難自己,若自己一口咬定萬事不知,最多就被軟禁魏府,方展眉若是此時不來,為了玲瓏佩的秘密,也總會再來魏府,莫不如先假意順從,何亦東不時也會回來,到時二人再從長計較為妙。”
只是,魏朗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些作嘔,如今之計,也只能拖字為妙了?!奔热恢饕庖讯ǎ悴辉侏q豫,好女不吃眼前虧,想到這里,她咽了一下胃里返上的酸水,魏朗這個人,從沒在她的眼界內(nèi),而今,卻不得不去應(yīng)酬,她重重嘆了一口氣,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裙子,起身去了二樓雅座。
此時的魏朗,似是萬事在握,嘴角輕笑,心理并不知盤算著什么,一抬著,見到一衫鵝黃的汪綺文,輕輕盈盈,面如桃花,眼圈微紅,不施粉黛,卻別有一番風(fēng)情,魏朗看呆了,心被猛的震了一下,挪不開眼睛。
汪綺文在樂今霄四五年,這等眼神見過的并不少,所以魏朗這等心思并嚇不到她,唯一讓她擔(dān)心的是,孤身一人在此,怕魏朗沒了分寸,但此時,也容不得她多想。
魏朗上前,盯著她的面容,:“表妹實是人若桃花,哎,誰能想到這荒郊野外,鄉(xiāng)村野店,居然會有表妹這等神仙人物呢?!币幻婵?,一面拉著她坐了下來,遣退了左右,一眾軍人,壞笑著退了出去,汪綺文似是不見,徑直找個位置坐下,“不知魏少爺有何囑咐?”
魏朗一本正經(jīng)道:“叫我表哥便好。想著表妹一路風(fēng)塵,自是餓了,不如,先吃點東西?!蓖艟_文也不推辭,隨意挑了幾樣點心,喝了半碗梗米粥,卻比剛才的涼饅頭好吃,:“表妹就不怕我在里面混了什么東西?”汪綺文微微一笑:“我一個弱女子,魏少爺還不至于如此下作,我若真出了事情,想必魏舅舅那里也不好交代?!?/p>
魏朗齷蹉的笑了一下:“開個玩笑而已,若日后有緣,我也總要讓表妹心甘情愿才好,不過下作的手段我也用過,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這等語言刺激對我并不好用,不要惹急了我。若說正人君子,那方少爺看起來到是君子,怎滴扔下表妹不管?!?/p>
汪綺文皺了一下眉:“我與他也末是萍水之交?!薄捌妓粫麃硪固轿焊么蟮哪懽?,”“我不知他來如何,只是收他的銀子,帶他來與魏府做生意牽線?!薄澳悄愦_實不知方家意圖了?!薄爱?dāng)然,我們也只見過兩面而已。”“噢,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吃那方少爺?shù)拇琢?,我還以為表妹傾心此人,大老遠的千里奔赴。”
“你,”汪綺文一時間竟然語塞起來,想想自己雖與方展眉只見過兩面,卻似是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一時汪綺文接不上話,那魏朗自自斟自飲了一杯酒,醒眼迷離的看著汪綺文,又接著道:“實不相瞞,方少爺為何探魏府的事情,你知不知都好,此次與我回去,我會請魏叔將你許配于我。不過……”
魏朗又看了一下汪綺文,搖了搖頭,嘆了一口,“雖然表妹花容月貌,但終是在歡場呆過,可惜了,這正妻你是當(dāng)不上了,只能當(dāng)個二房。放心,那我也會明媒正娶的”,
汪綺文本想敷衍他幾句,卻被魏朗這話氣得上了頭,一時間鳳目圓瞪,滿面脹紅,手邊的筷子伸手便朝著著魏朗扔了過去,:“無恥,魏少爺喝多了吧,滿口胡說”
魏朗又飲了一杯,斜眼看她:“你極聰明的一個人,應(yīng)該看得清形勢,你連一個魏府的親侄女都算不上,現(xiàn)九月蘭已死,說說你只是曾是個歌女而已,有人愿意娶你,你該慶幸才是,”
“你你你,……,”汪綺文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身便走。魏朗一步上前,用身體賭住了門,睜著醉眼朦朧,一只手手緊緊的箍住了汪綺文的脖頸,另一只手撫過汪綺文的面龐,逐漸用力,汪綺文掙扎不開,剛想間大聲叫喊,卻又被魏朗狠狠壓住,俯身似是想吻上去一樣,汪綺文用力掙扎,羞得滿面通紅,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說,“總有一日,要讓你心甘情愿,”,說罷便猛的推開了她。
魏朗轉(zhuǎn)身離去,汪綺文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淚流不止,再有頭腦,也終歸是一女子,突然想著,行囊內(nèi)還有防身的手槍,便飛身回房。緊握手中,一夜未眠,一夜也未見方展眉回身,汪綺文想是沒有什么希望了。
所幸一夜無事,第二日,一行人等整頓好人馬,準(zhǔn)備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