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朗正想著出神,一個香軟的身子靠到了他的背上,一雙柔荑輕攬住了他的腰,:“少爺這次出去的有些久了,鳳嬌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少爺了。”
魏朗面上微微一松,回身擁住了這女子,“確實有些久了,事情有些雜”,那女子溫溫柔柔道:“這次可否帶鳳嬌一同離開。”魏朗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我累了,休息吧。”
被喚作鳳嬌的女子眼里一閃而過的失望,轉瞬即逝,魏朗燈下看這美人,美則美已,只是太過溫柔了些,少了靈魂,但,卻是最能忘憂的溫柔鄉,便一面擁著這女子,一面朝臥房走去,春宵時刻,眼前偶爾會晃動起汪綺文的影子,為何會對她偏有執念?
且說汪綺文,秦川二人,在眾人的押送下也回了各自的房間,魏朗此時到沒有過于為難他們。只是門前多了幾人駐守而已。進了屋子,汪綺文瞬間癱軟在床上,淚水奪眶而出,是恐懼,是委屈,是傷心,她并不知道這種情緒,只是覺得剛才實是兇險,若不是秦川……,想想,彼此也算扯平了。
只是心中有恨,方展眉真的沒來,從心底她是失望的,有種被遺棄的感覺,想想自己從小也是被遺棄的,那種感覺上來,讓她想嘔卻嘔不出來,明天,明天將會是什么呢?魏朗可曾會放了他們?又或是秦川真的供出周邦?周邦真的是他師傅?又忽然想到,九月蘭到底是生是死,她又為何會贈她半塊玲瓏佩呢?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想不清楚,自秦川出現在樂城,她的生活便似一個漩渦又一個漩渦,身不由已。
汪綺文正想著出神,突然見到房頂的瓦似活動了一下,她以為是自己眼花,忙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卻見那瓦塊慢慢移動,露出了一小塊星空,再慢慢的,浮現出一個黑衣人的頭來,這黑衣她自是認得。黑衣人縱身一躍,進了屋子,而后扯下了面巾,借著月色,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不是方展眉卻是哪個。
汪綺文本想笑著招呼他,卻不知怎么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方展眉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姑奶奶,不怕走不了嗎。”“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汪綺文一面哭,一面斷斷續續的說:“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秦川,我今夜便要死在這里,”
說完,汪綺文嗚咽個不停,方展眉的衣袖濕了半片,他輕輕拍了拍汪綺文的肩,待她平靜下來,:“我早來了,一直在院內的,只待機會,我怎能讓你一人受險,只是剛才確實委屈你了。”
汪綺文抬著看著他,眼里的淚珠似天上的星星:“你,你都知道了。”“恩,只是你身上怎會有玲瓏佩,那秦川又怎會出頭救你?還有那魏朗,怎是如此復雜之人,我先前卻是小看了他。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了不遲。”,“你一個人尚能飛檐走壁,來去自如,可我……還有那秦先生,”“管不了那么多,我們先出去,只是你膽子要大一些”。
說完,方展眉從衣內掏出個五尺飛耙,向房頂缺口處拋去,無聲無息正掛住屋檐,方展眉飛身向上,拉緊檢查了一下,回到屋內對汪綺文說“這是天山蠶絲做的,柔韌性極好,一會,你莫怕,踩著桌子,順著天絲爬上去,我在上面拖著你,到了屋頂就好了。”
此時,也容不得汪綺文多想,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借著方展眉的力氣,汪綺文順著天絲,終于爬了出來,樣子有多狼狽就不說了,只是兩人在房頂看月亮這一瞬間,不禁相視而笑,汪綺文有逃出生天的感覺,方展眉卻覺得哪里有些不對,是不是,太容易了一些?
還不是看月亮的時候。方展眉示意汪綺文趴在自己的背上,準備帶她逃離,汪綺文猶豫之際,卻突然聽到后面有人在鼓掌,一個莫名熟悉又討厭的聲音響了起來:“方少爺真是個英雄,我果然不有看錯你。哈哈哈,等了你好久了,怎么才現身。”方展眉知來人是魏朗,確實太過容易了不是嗎,一時間也哈哈一笑:“魏少爺見諒,有事,來遲了。”兩人相視一笑,汪綺文再度面如土灰,這,魏朗怎滴就陰魂不散。
卻見那月色,屋檐下,黑丫丫圍上來一隊人,一身皂衣,身形利落,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但卻不像是官兵,方展眉略一沉吟,看來這洪園中另有暗衛,只是不知這樣一個偏僻處,且四處無人煙,儲了這許多人有何用處?眼下這情況卻待不得多想,:“二位看看,是自己下來呢,還是讓兄弟們請下來呢?方兄,我已略備薄酒,等了你一晚了,可否賞光?”
方展眉打著哈哈,卻四處觀察,卻發現所有去路均已被堵住,若是自己尚可脫身,若是帶著汪綺文則萬萬不行,表面平靜,心下卻是著急,若要他此時獨自離去,他又不忍,已扔下汪綺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這是他斷斷做不出來的。想到此處,汪展眉仰天長嘆了一聲,人算不如天算,卻是是自己輕看了魏朗,先前只以為他是個生意人,沒想到還是有些算計,即如此,見機行事吧。
想到此處,方展眉笑道:“即來之,則安之,我們怎可拂了魏少爺的美意。”說罷,便攜著汪綺文一躍而下,眾人也紛紛跳了下來,就在此時,突聽得院內一聲音:“聽說此處有宵夜,你們年輕人是真會享樂,不嫌棄我這老人家來湊個熱鬧吧。”眾人皆尋聲看去,來者不是旁人,卻是魏布庭,后面還跟著一行官兵。
魏朗見到魏布庭,一愣,忙上前作輯:“叔叔不是出城辦事情了,怎么這么晚來到此處,也不使人提前通報一下,我好準備。”“準備,準備什么,不是來吃你的喜酒嗎?”
魏朗一時語塞,不敢答言,上前扶著魏布庭,往客廳走去,見魏布庭面色不善,便在魏布庭耳邊嘀咕了幾句,魏布庭聽完,面色略緩,“雖有結果,但也太過兒戲了。”魏朗點頭稱是,心悅誠服地說:“確實小侄考慮不周。這不是急著見方公子嗎?方才出此下策,讓汪表妹為難了。嘿嘿。”汪綺文白了他一眼,不語。
且說魏布庭看向方展眉:“方公子,魏某自問待你如客,此次商議合作之事,卻不知怎生又對我們魏家的私事有了興趣,這樣,不算體面。”
方展眉面上一紅,論理,自己初到人家便夜探隱私,卻有不妥,但想起四姨所托,也只能認了,想到此處,也不搪塞,便站起身來長長做了一揖:“這事情,卻是晚輩的錯,其中原由,晚輩此時也無法解釋,但憑廳長處罰便是。”
魏布庭沉默了片刻:“家中確有一晚輩,長年病痛,居于后花園,不想打擾外人,一直潛心尋醫醫治,魏府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讓旁人如此惦記。”
方展眉只聽得頭頂冷汗岑岑,若說下藥囚禁多年還不是秘密,那臉皮也夠厚的,但魏布庭如此說,本意是無意擴大,當下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卻聽的得魏不庭冷冷說道:“只是現看來你還是年輕,莫不如這幾日在此小住,待請你家前輩來再議合作之事,天亮我便差人送信去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