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華夏郎中的手段有多么高明，血殺術也無法奈何對方。
“不……”
三刻鐘后，憤恨不甘的嘶吼聲中，血紅的小人氣息衰弱到極點，驟然分化成幾道血液，無力地墜落向地面。
撞濺出一團團的血花。
血殺術至此瓦解。
“失敗了，我們死定了。”
紅發(fā)青年蹲在地上，抱著頭，絕望地喃喃自語，他的能力獨特，可是在戰(zhàn)斗方面，還不如凡人。
面對華夏郎中厲害的手段，他的心已經死了。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p>
血雙刀陡然泄氣，雙臂無力地垂下，手中的雙刀墜落在地，撞擊在地面的巖石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像是失敗的宣告。
宣告他們這支狩獵隊戰(zhàn)斗失敗。
“為什么要殺人？”孫升現(xiàn)身出來，神情肅穆地問道。
“因為，這世道就是如此?！?/p>
血雙刀說著，語調越來激昂，最后她猛地抬起頭，靚麗的眼眸迸發(fā)凌厲的殺意，面罩下的臉頰帶著殘酷的笑。
呼呼。
兩道白光呼嘯而來，沖向孫升。
然而芥子空間瞬間將其籠罩，收走不見。
“啊……”
飛刀被收走的瞬間，血雙刀和雙刀殘靈失去聯(lián)系，意識猛地一陣劇痛，猶如腦子被刀捅了進去。
“你的殘靈空間能力為什么這么強？”血雙刀抱頭蹲在地上，不甘心地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為什么殺外圍海域的普通人？”
“我說了，你會放我？”
孫升緩緩搖頭。
“那我為什么還要告訴你。”血雙刀抬起頭，狠狠地瞪眼。
“因為這些東西，我早晚都會查出真相，你說了，可以痛快地死去，否則……”
“我可是殘仙，自殺的能力還是有的?！?/p>
無聲無息中，血雙刀的雙臂和雙腿斷掉，就此消失。
她的四肢，噴泉一樣流血。
孫升意念一動，鬼手出現(xiàn)，在血雙刀的四肢傷口一抹，傷口完全愈合，不過斷掉的手腳已經被收走，因此無法連接。
血雙刀摔落地上，只剩下身子和腦袋，她甚至來不及發(fā)出慘叫，身體已經完全變了樣。
“啊……”
倒是后面的紅發(fā)青年嚇了一跳，想要起身，可是又害怕地抱頭蹲下，繼續(xù)當鴕鳥。
“還要繼續(xù)嗎？我也可以把你的牙齒全部拔了?！睂O升語氣淡淡，可是其中卻蘊含著無盡的恐怖。
血雙刀后背冰寒一片，她徹底怕了。
在如此厲害的對手面前，她真的沒有能力自殺，繼續(xù)死掘下去，結果只會更糟糕。
“我認輸，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內容。”
孫升冷漠地點頭，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血雙刀雖然是女人，可是作為狩獵隊的成員，她不知殺了多少人，這其中有眾多的老弱婦孺，甚至是嬰兒。
如此罪大惡極的兇手，死亡才是她最好的結局。
“是流波仙朝皇室密探雇傭的我們，他們讓我們盡可能地獵殺外圍的普通人?！毖p刀終于說出了真相。
對此，孫升一點也不意外。
他早有這樣的猜測，因為狩獵隊的行為很古怪，不符合常理。
“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們自然不會說，不過我根據(jù)在外圍海域的經歷推測，他們這是在把外圍海域的人往接近流波仙朝邊境的地方驅趕?！?/p>
心中一動，孫升問道：“那里有何特殊之處？”
血雙刀沉默了片刻，“那里的海域充滿衰敗的氣息，人一旦進入其中，體內真元就會流逝，快速衰老，就連妖獸和海洋生物也不例外?！?/p>
還有這樣的地方，孫升有些驚訝，想到干尸之地，很快明白過來，那里多半有崩潰的法則遺留。
那流波仙朝的做法就很容易理解了，他們這是在驅趕外人，中和衰敗的氣息，這樣可以減輕那片海域的不利影響。
未來無論是出行，還是擴大地盤，都好處多多。
而且這些外圍海域的人，原本就不是仙朝的民眾，利用起來，自然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一直都這樣嗎？”孫升隨意問道。
“什么？”
血雙刀有些迷糊。
“我說這種情況一直都存在?！?/p>
“不，獵殺外圍海域的人類，驅趕他們去里面，是最近幾百年才開始的?！?/p>
幾百年，孫升滿臉意外，接著問道：“那片海域的衰敗氣息存在多久了？”
“至少數(shù)萬年?！?/p>
拳頭一下握緊，孫升的臉色陰沉下來，這絕對不對勁，如果要中和衰敗氣息，早點開始豈不是更好。
“流波仙朝建立多久了？”
“兩千八百年。”
果然，這是流波仙朝建立許久后才開始執(zhí)行的策略。
直覺告訴孫升，這里面肯定有貓膩，可是目前線索太少，他無法分析清楚，于是繼續(xù)詢問：“既然是要驅趕外圍海域的人過去，為什么你們的手段如此殘暴？”
“這是密探交待的，具體我們也不清楚?！毖p刀再次搖頭。
“那你們一直不搶財物，漂亮的女人，也是密探交待的？”孫升試探地問道。
“對，密探說，那些東西可能會被追蹤，暴露我們的位置，因此最好不要動，反正外圍海域十分貧瘠，沒有多少好東西?！?/p>
這倒是合力的解釋。
孫升點頭，又詢問了一些東西，最后收走了血雙刀的腦袋，一同收走的，還有紅發(fā)青年的腦袋。
他無頭的身子慢慢倒下，脖頸鮮血噴涌，就此死去。
一個縱橫外圍海域多年的兇惡狩獵隊，就此消失。
意念一動，壯漢的半邊身子，血雙刀的腦袋和四肢，還有紅發(fā)青年的腦袋一同返回身邊，再次拼湊成完整的尸體。
看著地上女尸的面罩，孫升想到后續(xù)還要追查，于是伸手解開，可是下面露出的卻不是人臉。
嘶。
孫升倒吸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望著女尸腦袋的正面，眼睛以下的位置，只有一片皮肉，沒有鼻子，沒有嘴巴。
這絕對不是正常人，即便是殘仙，也不會這樣，想到狩獵隊的行為，只殺人，不拿任何東西，孫升的心里不停地往外冒冷氣。
這背后，肯定有可怕的內幕。
另一邊，紅發(fā)青年和壯漢的腦袋，也呈現(xiàn)出同樣詭異的正面，有眼睛眉毛，可是沒有鼻子和嘴巴。
看到這三人古怪的樣子，孫升腦海中忽然冒出來一股熟悉的感覺。
絕對不是他以前看的十八禁漫畫，而是來到元界后接觸的內容，和這三人古怪的臉有關聯(lián)。
可是具體是什么，他卻想不起來，什么樣的關聯(lián)，同樣很模糊。
而且，越是看這樣的面容，他的心跳越快，隱隱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覺，“我被什么東西盯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