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檔頭如何斷定這是督主？”繼學勇摸了摸漲紅的臉頰，一臉疑惑。
僅憑這八個字，就能斷定這是督主本尊？
未免太草率了！
譚魯子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愚蠢。”
他剛剛被雨化田臭罵一頓，又挨了兩巴掌，正愁找不到發泄口，于是把氣都撒在了繼學勇身上。
忽然覺得心中舒服多了。
繼學勇一臉茫然，他做錯什么了嗎？
“督主這是在告訴咱們，那人雖然和他長得像，卻沒有他絕世無雙的劍法。”
“還有，你忘了我們西廠的職責是什么了嗎？”
先斬后奏，皇權特許。
聽聞前段時日在大覺寺，督主便是用這八字回敬東廠。
繼學勇恍然大悟。
“飯桶！”
譚魯子又罵了一句，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感覺身心舒暢。
繼學勇：？？？
——
【既然你喜歡假扮，那就讓你當真的。】
風里刀怔怔地注視著面前的鏡子，心中一片灰暗。
沒了！
它沒了！
雨化田，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假扮他，于是讓人把他給閹了。
風里刀很無辜，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世上有一個人和自己長得那么像，更沒想過要假扮對方。
他只是出來撒泡尿，結果把祖傳的寶貝弄丟了。
確切的說，雨化田叫人把他的命根子給切了。
“我真的沒想過假扮你們督主。”風里刀看向身后的馬進良，再一次重復這句話，這已經是他第一百零八次這么說了。
馬進良默然，其實他也不知道督主為什么會那么說，卻又不敢問。
“你只需要記住，不該說的別亂說。”
“你們會放過我嗎？”
“此事我無權做主，要由督主決定。”
風里刀聞言心里撥涼撥涼的，那雨化田可是說話要帶他回去當小太監的。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要自救。
雨化田！
——
雨化田從譚魯子的房間離開，便又恢復了風里刀吊兒郎當的姿態。
這時他忽然察覺到有人靠近，對方的身法很飄逸，幾乎不露痕跡，若非他功力深厚恐怕還難以察覺。
終于來了！
一只大手捂在嘴邊，身旁多了個黑衣人，赫然是銷聲匿跡一段時日的趙懷安。
“你是風里刀。”
雨化田故作震驚，拿出風里刀的武器便反擊，只是力道卻是不堪入目。
趙懷安輕易便制住了他，接著道：“我是朝廷欽犯趙懷安，之前和你做過買賣，還記得嗎？”
雨化田瞪大眼睛，隨即點點頭。
這正是以假亂真。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
趙懷安的加入既是偶然，卻也是理所當然。
顧少棠，常小文這些人雖是因為利益聚集，卻也算是有情有義之人，對于跟朝廷奸臣“雨化田”作對還是很感興趣的。
再加上趙懷安從中挑撥，聲稱不對付雨化田就無法得到寶藏，愈發堅定了眾人聯合的心思。
其實他說得倒也沒錯，雨化田確實想獨吞寶藏。
與此同時，眾人也從趙懷安得知了一件事，風里刀與西廠雨化田長得一模一樣。
計劃油然而生。
如原著中那樣，這是要讓西廠兩撥人馬自相殘殺，坐收漁利。
雨化田一言不發，心中暗暗冷笑，且讓你看看什么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
夜色如墨，晚風微涼。
大漠風云突變，白天炙熱如火，晚上卻是寒風刺骨。
常小文穿得很單薄，肩膀，腰肢幾乎都裸露在外，盡顯狂放不羈。也難怪她會在這深更半夜跑到雨化田的房間，不為其他，只是尋火爐取暖。
雨化田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隨后伸手探向火爐。
“你怎么來了？”雨化田的臉色有些“緊張”，好似受不了對方這火辣的裝扮。
“我來烤火，不行嗎？”
“行。”
片刻沉默。
“老實告訴我，你剛剛心里在想什么？”常小文又再一次問起這個問題。
她指的是巨龍昂首的問題。
正所謂系統出品，必屬精品，這寶貝可是讓萬貴妃死去活來的。
雨化田臉色不變，道：“我當時想的是，那幫官軍究竟為何而來，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什么影響。”
“是嗎？可是你的身體反應不是這樣的。”
“我天賦異稟，這是不受控制的。”
“為什么不敢看我？”
常小文說著，伸手探向雨化田的臉頰，強行讓他面向自己。
雨化田只能被迫對著那張臉。
五官很精致，但是膚色有點黑，這是常年風餐露宿所指，修養幾個月應該會加分。
至于體態，除了某處不夠高聳，其他地方堪稱絕佳，可以打個八十五分，倒也算是秀色可餐。
如果再養上幾個月，還能再加加分。
雨化田本能地將女人的各項指標做出判斷，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性。
雨化田移開目光，猶豫道：“這……不合適。”
“口是心非，你的眼睛倒是很老實。”
常小文輕哼一聲，這人什么都好，就是膽子太小，典型的有色心沒賊膽。
她若是知道某人連龍床都爬過，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做出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過是為了符合風里刀的形象。
常小文沉默片刻，又道：“你是怕顧少棠吃醋嗎？”
“我和她只談買賣，不談感情。”
“那和我呢？”
常小文嘴角露出一抹隱晦的笑意，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雨化田支支吾吾答不出來，儼然一副有所顧慮，又或是……羞澀。
很顯然，常小文對“風里刀”很感興趣。
常小文見狀，又湊近了幾分。
“我們之間可以談感情嗎？”
“會不會太快了？”
雨化田終是忍不住了，梗著脖子說道。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我……”
夜黑風高，干柴烈火，一切水到渠成，靡靡之音逐漸響起。
雨化田絕非好色之人，這般獻身只是為了從內部瓦解趙懷安的隊伍，畢竟常小文以及她的手下才是這支隊伍的主要戰力。
沒有她的協助，縱然趙懷安劍術超絕也無濟于事。
屋外，一道身影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