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和甘雨回到月海亭的時候。
凝光已經在這里了。
她看到甘雨，笑著站起了身。
“凝光大人?！备视暧行@訝道。
“我來看看月海亭的工作，順便來看看你的狀態，看樣子，我不需要擔心你的問題了?！蹦馕⑽⒁恍?，看了一眼甘雨身旁的蘇羽。
“多虧了小羽在身邊，我才沒有繼續在這里發呆。”甘雨輕聲道。
“蘇羽先生，能不能送我回去？順便，我們再聊聊上次沒有聊完的事情？”凝光看著蘇羽。
“好?！碧K羽猶豫了一下道。
“甘雨，那我就先走了。”凝光對甘雨說了一句，離開了。
蘇羽給了甘雨一個眼神，也離開了。
……
夜晚降臨。
玉京臺已經沒有普通人，只有不遠處的千巖軍在巡邏。
凝光停在了玉京臺的邊緣，看著璃月外面的群山。
“既然蘇羽先生已經拿出來了誠意，讓甘雨讓出來了自己的位置，那我也該給你一個答案了?！?/p>
“嗯？”蘇羽表情怪異的看著她。
凝光轉過身，靠在了蘇羽的懷里。
“我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我的錢財和地位屬于我，你不能拿走。剩下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站在我這邊，我甚至不管你和誰結婚。”
“你的意思是…”
“讓我得到長生之法?！蹦馓痤^，靠近了蘇羽。
“凝光小姐…”蘇羽看著近在咫尺的她。
凝光看到蘇羽的表情，吻了上來。
蘇羽的手里，多了一臺留影機。
“咔嚓”一聲輕響。
凝光回過神來，推開了蘇羽。
蘇羽收起來了留影機。
“你想做什么？”凝光的眼神一寒。
“留個紀念。萬一，凝光小姐欺騙我，我可以把這張照片給其他人，例如刻晴或者甘雨姐姐?！碧K羽淡淡道。
“蘇羽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我都這樣了，你居然…”
“凝光小姐，我們只是互相利用吧？”
“你就不怕我利用自己的權力，讓你在璃月待不下去？”凝光冷冷道。
“有個秘密，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有一個仙名，叫做不死真君?！碧K羽說完，消失在了凝光的面前。
凝光下意識的向后一退。
下一秒。
蘇羽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凝光正準備抓住蘇羽的手，就發現她抓空了。
“我在你的肩膀上留下了追蹤符，可以隨時前往你的身邊，我們之間的交易，我答應你了。我對你的財富和地位沒有任何興趣，也不在乎璃月七星的權力，因為我是仙人，哪怕是最弱的仙人。”
蘇羽的聲音從周圍傳來。
凝光站在原地，看著周圍。
幾分鐘后。
她才確定蘇羽已經走了。
……
返回月海亭。
蘇羽看到了站在門前看月亮的甘雨。
“甘雨姐姐，回家吧？”
“嗯?！?/p>
甘雨回過神來，看著蘇羽。
兩人一起朝著家里走去。
一路上。
蘇羽牽著甘雨的小手，并沒有說自己和凝光的談話內容。
甘雨也沒有主動去問。
來到甘雨的家里。
她并沒有點蠟燭。
兩人和往常一樣，躺了下來。
甘雨靠在了蘇羽的懷里。
蘇羽看著懷里的甘雨，知道她是感覺到了迷茫，不知道該怎么辦。
“甘雨姐姐，絕云間的孤獨和人世間的孤獨，哪個更可怕？”
“嗯？”甘雨抬起頭，一時間沒有明白蘇羽的意思。
“在絕云間，我一個人的時候，時常會感覺到孤獨。而在璃月，甘雨姐姐和我不一樣，你是半仙之人，仙獸和人類的血脈會產生沖突…”
“非人之物的孤獨感嗎？”甘雨明白了蘇羽的意思。
蘇羽點了一下頭。
他是從人變成了仙人，認知層面上，蘇羽一直覺得自己是人。
甘雨不一樣，她是半仙之人，仙獸的血脈和人類的血脈，會讓她產生煩惱。
在絕云間，甘雨的孤獨，是因為人的血脈起了作用，人是群居動物。
在璃月，千年來忙于工作，甘雨沒有以人的身份融入璃月，仙獸的血脈使她又向往絕云間的生活，那種和申鶴一樣的生活。
兩種血脈產生的矛盾，再加上不間斷的工作，使得甘雨從來沒有好好考慮過自己的事情。
到底是人，還是仙獸？
這恐怕是一個千年以來都沒有解開的問題。
“我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仙獸，師傅沒有告訴我，我也沒有答案?！?/p>
“千年來，我一直在工作，偶爾閑下來的時候，最想看的還是絕云間的風景?！?/p>
“在璃月的街道上，每次穿過人群，我都感覺自己不屬于這個地方，但我不能離開璃月，這是我和帝君的契約?！?/p>
甘雨低下了頭，輕聲說著。
“甘雨姐姐，其實，這并不沖突。人是很復雜的生物，別說是修行千年，就算修行萬年，做人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你喜歡絕云間的風景，也喜歡在璃月的工作，就像是離開家里久了，會想家鄉的味道?！碧K羽輕撫著甘雨的頭發，為她解答著。
“是這樣嗎？”甘雨抬頭看著蘇羽。
“是這樣的，聽我的，不要糾結。其實是人還是仙獸，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甘雨姐姐?！碧K羽抱緊了她。
“小羽…”甘雨臉上一紅。
蘇羽慢慢的低下了頭。
甘雨連忙閉上了眼睛。
……
深夜。
群玉閣的內部。
凝光因為照片的事情，思考了很久。
三位秘書都去休息了。
她卻有些睡不著。
蘇羽是仙人，這一點，是她沒想到的事情。
不死真君的傳說，她是聽過的。
雖然這個傳說缺乏證據，但是…
“凝光小姐，晚上好?！币坏缆曇艉鋈粡乃澈箜懫?。
凝光瞳孔一縮，看向了背后。
她的背后，空無一人。
“這可不是幻覺，而是仙法，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你就看不到我?！碧K羽的聲音從凝光面前響起。
“深夜來訪，還不敢現身，你是害怕我對你不利嗎？”凝光看著面前。
蘇羽沒有說話。
只是，房間里的燈一個接一個滅了。
凝光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
她并沒有害怕，只是很生氣。
一直以來，任何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今天，事情的發展早已經無法控制了。
“凝光小姐，你愿意為了長生之法付出什么代價？”蘇羽的聲音再次從她的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