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喜歡他什么？”
阮姣姣反問道。
“他......他很強壯，我跟著他不會受苦。”
阮姣姣嘆了口氣，要是自己沒穿來，說不定林曉綠還挺合適，但現在有更合適的在他面前了。
“姣姣，我們先去商場看看？”
張小雅怕阮姣姣心情低落，特地選擇了個合適的地方，準備帶她買買買。
其他幾個人早在進商場時就分散了，各自去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中午在面館集合。
張小雅在一旁跟售貨員吵架，她實在想不明白一雙鞋怎么能賣四十還要票的。
阮姣姣看著不遠處的身影，她的背微微彎曲，雖然眉眼有些衰老，但好在精神狀態不錯。
“姣姣啊，這雙鞋你喜歡嗎？”
阮姣姣低頭一看，全白的鞋子是很平常的款式，上面幾顆珍珠點綴，售貨員說這鞋勝在是真皮的，穿著很舒服。
“媽，不用為我操心，我東西都夠，要不然給爸買點東西吧！”
張小雅一聽這個詞陌生的很，她先是一愣，緊接著回憶像是洶涌的海水撲面而來，她紅著眼眶幾乎是哽咽道。
“不用了姣姣，你有這個心，你爸就高興壞了。”
阮姣姣固執的搖了搖頭，她知道張小雅這些年沒有給他買過什么東西，就連他死了，每年都是在家拿點紙燒燒。
她其實內心一直記掛著，只是家里的條件一直不好，這么多張嘴等著她，她哪能把閑錢放在這上面。
“媽，給爸爸買些紙，再買瓶好酒帶過去吧，你不是說爸爸平日里最愛喝酒的嗎？”
這話張小雅只對現在的阮姣姣說過一次，但阮姣姣卻記在心里了。
“好，好，好，你爸爸一定很高興，姣姣這么孝順，你爸他是個沒福的人，不過好在現在也不晚。”
兩人買了些東西，張小雅還在感慨城里的酒貴，阮姣姣從背包里掏出來自己的全部家當，好幾百塊錢加上一些票都給了張小雅。
“姣姣，這是？”
阮姣姣沒有說話，她親昵的抱住了張小雅，她的語氣帶著絲安撫和乖巧。
“媽，謝謝你一直這么愛我。”
張小雅早就知道阮姣姣身上有些秘密，但只要這錢不是偷的，不是搶的，她都可以無條件的寵愛著她。
“這是葉堔給的彩禮？”
阮姣姣蹭的一下臉紅，怎么這都能想到彩禮。
張小雅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有些感慨的拍了拍阮姣姣的手。
“我們姣姣終于長大了，媽媽終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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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們怎么才來？”
林正紅他們已經在面館坐了一會，桌上已經點了些他們愛吃的東西，現在見張小雅他們大包小包的過來，連忙殷勤的拉開椅子。
“媽，這些是什么？”
這些東西被黑色袋子包裹，從外面看，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
張小雅沒有像往常一般懟林正紅，反倒是樂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些是我跟姣姣的秘密。”
“秘密？”
阮建國才不稀罕幾個人打啞迷，招呼著幾人趕緊吃飯，免得面都要坨了。
林正紅吃的雞蛋面，正正吃的雞湯面，其余的吃的都是青菜面。
張小雅心情格外的好，要是平常可能就算了，今天非要點幾個好菜，又單獨點了份雞肉面，混沌犒勞眾人。
“不愧是城里的面館，這面勁道好吃，面湯好鮮，我感覺吃兩碗都沒問題。”
“就是就是，不過要我說，姣姣做的飯菜也很好吃。”
“不過媽，你今天是撿到錢了嗎，要不然怎么這么大方。”
阮建國沒什么心眼，說出來的一瞬間就挨了一個板栗，他捂著頭乖乖的吃面。
安靜只有一會，很快他又忍不住說話。
“媽，我們吃完還要干嘛嗎？”
張小雅已經不知道自己笑了多少次，她從兜里掏出五塊錢分別給了兩兄弟。
“你們想買什么就去吧，我跟姣姣還有事先回去了。”
張小雅知道，大家都好不容易來縣城一次，肯定都沒有玩盡興，就別陪著她這個老婆子了。
“這樣行嗎媽，要不然我們還是陪你回去吧！”
“去去去，我還嫌你們麻煩呢！”
張小雅擺了擺手，讓他們想干嘛干嘛，她則帶著阮姣姣去了鋼鐵廠。
她熟練的敲了敲保安門，保安是個跟張小雅年紀差不多大的人，他在看到張小雅的一瞬間就激動的開門。
“嫂子，真是你啊，我好久沒看見你了，明明答應過阮隊好好照顧你，但我最終還是什么忙都沒有幫到。”
“你說這什么話，這年頭誰都不容易，我有手有腳的，干啥讓你幫我。”
阮姣姣看著敘舊的兩人，大致也聽出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保安就是當年父親的手下之一，父親的尸首也是他帶回來的。
“這就是阮隊的女兒吧，長的真俊，跟阮隊長的真像。”
“叔叔好。”
阮姣姣見到他招手，她軟軟糯糯的走上前打招呼，沒成想這一下又讓兩人忍不住抹淚，保安大叔更是一下又一下的擦拭著眼淚。
“好好好，我們大家都好。”
“行了小李，我來這就是想讓你安心，別老惦記我們了，我們過的很好。”
坐在驢車上，張小雅才平復情緒，阮姣姣抱著她，輕輕的拍打著張小雅的背部。
“媽別難過，你還有我。”
兩人很快就來到墓地，這塊墓地附近很干凈，看得出來經常有人來清理，張小雅已經蹲在地上燒紙了，嘴里還念念有詞。
“老阮，你可得保佑我們，最好保佑我們暴富啥的。”
“你在地下過的好不好啊，我給你燒點紙，你可以吃點好的了，別擔心我們，我們都很好。”
說到這，張小雅又想哭了，她努力平復語氣想讓自己帶著點笑容。
“老阮啊，其實一開始我挺恨你的，明明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為什么總是拋棄我，我這些年非常不容易。”
“不過現在我想通了，你也不要自責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夢見過你，你可以來夢里看看我嗎？”
“我保證不罵你，我只想告訴你，我......很愛你。”
此刻微風吹拂，一陣清涼的微風輕輕的略過張小雅的臉頰，偶爾樹葉莎莎作響。
阮姣姣溫柔的將張小雅凌亂的發絲別過耳后，她的聲音親切的溫暖的。
“媽，我聽見爸爸說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