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顏躺在床上,左手輕輕揉著佰佰的腦袋瓜。
她將燈關掉,按下了左手邊藍色的遙控器,房頂上一道道藍光閃過,匯聚在一起。
全息投影,一個個字浮現在眼前,上面全是近幾日的數據報告和科研分析。
“你好,主人,還需要什么嗎?”方舟的聲音在房間里蕩漾著。
“方舟,最近數據庫有沒有不屬于你的載體?”
“主人,方舟有三處被強行侵入數據接口,再進行第二道防火墻的時候已經被我成功攔截。”
于顏用手指點了點三個標碼不同的數據圖,“找到他們的位置,侵入他們的數據。”
“是,主人。”
說完于顏便關掉了方舟。
門外的突然響起了一整巨響,應該是鍋碗瓢盆的聲音,于顏看了一眼手表,已然是凌晨了,她站起身走到了衣架旁披上了軍裝外套,走到了門前。
透過貓眼,只看見一個瘦骨嶙峋,身上滿是傷痕的男人蜷縮在地上,他環抱著自己的雙腿,顫抖著,衣服破爛不堪,肉和血混的都有些模糊。
于顏立馬打開了門,面前的人低著頭蓬頭垢面的。
“能站起來嗎?”于顏蹲下身子問道。
男人抬頭和于顏對視。
于顏看著眼前人的臉,瞬間驚呆了,他長得和宋襄一模一樣,只是精神狀況不同。
“你...你叫什么名字?”于顏深呼吸了一下,才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男人眨巴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叫...謝...謝云席?”
“嗯?”于顏聽著謝云席的疑問句,也有些疑惑。
不過她先把他扶了起來,“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謝...謝...”謝云席輕聲的說了句之后,就倒在了于顏的肩頭。
于顏把他放平在了床上,從廁所里拿出了一塊毛巾,在水池子里擰了擰,給謝云席擦了擦臉。
隨著一塊塊污漬被擦去,她更加驚訝了,擦著傷口的手也隨之顫抖著,“宋襄...”
淚水在她的眼眶里落了出來,她立馬用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淚花,“方舟!”
“主人,你好。”
“謝云席的信息,數據庫里給我調出來。”
“主人,數據庫里一共有十二名xieyunxi的數據信息。”
方舟的全息投影照射在墻體上,于顏著急的翻著信息,可每一張臉都和這個躺在她床上的人長得不一樣。
于顏把毛巾擰干,輕輕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謝云席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抿了抿嘴唇,干澀的嘴唇失去了血色,還翻起了一塊塊死皮。
她趕忙拿起了桌上的水,拿著棉簽涂在他的嘴唇上。
謝云席輕輕的抿著唇,舔舐著來之不易的水。
過了幾分鐘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于顏將他扶起來靠在了床上,才將水慢慢地喂到了他的嘴里。
于顏看著剛剛扶過他背的手,手上沾滿了血液。
她立馬拿起了床頭的匕首,割開了他的衣服,她把謝云席轉了個身,他的背上是一道道鞭子的痕跡,皮開肉綻,沒有一塊好肉。
于顏皺了皺眉,用毛巾重新開始擦拭起了他的背。
看著謝云席的臉,恍惚了幾下。
如果不是因為長得像他,或許自己真的不會救他嗎?
她這么想著,突然謝云席張嘴嘀咕了兩句。
“你…是誰…”
于顏只是輕輕的撇了他一眼,“趴下,你有幾個傷得很重的地方,要縫。”
謝云席沒有力氣說話,乖乖地聽了她的話,趴在了床上。
于顏從冰箱里面拿出來一個醫療箱,又從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塊布,卷成了一塊兒,塞到了他的嘴里。
“忍一下。”
說罷,用碘酒給他消了毒,拿起的醫用的針和線,開始給謝云席縫合起了傷口。
佰佰走到謝云席的頭邊上聞了聞,哈了口氣,躲了起來。
于顏沖著它笑了笑。
她看著謝云席,他連一聲都沒吭。中途,她還以為是疼的昏過去了,謝云席只是半瞇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墻面。
于顏翻遍了柜子才找到了一件稍微大一點的白襯衫,她把衣服甩在床上,“等會兒自己穿吧。”
謝云席把嘴里的布拿了出來,“謝謝。”
他踉蹌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拿過了衣服穿上,他有些拘謹的看著這個房間。
佰佰從床下跳了上來,警惕的聞了聞謝云席的手。
謝云席被驚了驚,收回了手。
佰佰轉過身跳到了于顏的肩膀上蹭著她的腦袋。
她端著一杯水,遞給了謝云席,“喝了吧,立馬我加了止疼藥。”
“謝...謝謝,我一會就走,不會給你造成麻煩的。”
“沒事,今天你就睡這里,我睡地板。”
于顏看著他的神情,即使他的臉像極了宋襄,但是感覺也不太一樣。
她看著謝云席身上的傷,“不需要推脫了,你的傷你自己也清楚,先住下吧,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從哪來?”
謝云席皺起了眉頭,努力的想著,他抱著腦袋縮起了身體,似乎十分痛苦。
“別想了。”于顏拍了拍謝云席的頭。
“我不管你是失去記憶了還是不想說,但是我的資料庫里沒有你的信息,等你能下地了我會帶你去聯盟仔細查一下,你現在在我這屬于危險人物,我照顧你也只是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囚禁起來,你不用感激我或者愧疚。”
“好,”謝云席大口地喘著氣,“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
于顏看著他的臉,說了聲嗯,便拿起了被褥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