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封九已經輕閉雙目,神識進入神明商店。
神明商店里應有盡有,只要神明需要。
她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媒介石,但是當看到價格上那一串的零,她心疼了一下才選擇購買。
然而,商店竟然提醒她香火余額不足。
封九愣了一下后才去查看自己的香火錢。
結果發現她當年富可流油的香火錢,所剩無幾,連媒介石價格的一半都不到。
她傻眼了,不敢相信的反復確認了好幾遍。
最后,魂不守舍的退出了神明商店,她的目光有些呆滯,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察覺到的牧城暗了暗目光,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主人,買到媒介石了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兔耳朵抖動了幾下。
封九抬眸看他,氣不打一出來,抬起手用力扯了扯他的兔耳朵。
“我當初為什么要養你們?現在連買媒介石的香火都沒了。”
除了牧城,在天界她還養了其他的寵物。
大概算一下,養他們花費的香火是她自己花費的好幾倍。
封九手上用了力氣,痛的牧城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痛意。
“我以后會少吃點,給主人省錢的。而且主人相信我,不回天界我也能把你養的很好,主人可以輕點扯嗎?”
見他眼睛都紅了,封九松了手。
她沒有接牧城的話,而是習慣性右手握拳咬著食指的中關節。
思索了一會兒后,她看向了牧城,“知道這里的道山嗎?”
“知道。”牧城應道。
道山位處于京城的郊區以外,那里有道觀,還有不少的神龕。
“我記得自從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沒有收取過香火,都存在我在道山的神龕了。”
她看向牧城,一邊抬手揉了幾下他耳朵被她扯紅的地方,一邊道。
“帶我去吧,這么多年了,存的香火應該夠買媒介石了。”
還好她留的后手夠多,不然還真可能死在人界了。
牧城身側握拳的手微微顫抖一下,面上是聽話乖巧的笑。
“好。”
……
道山山下。
這里空氣清新,生長著不少的槐樹,枝葉繁茂,陽光只能通過縫隙溜進來。
山間小道幽長,旁邊的灌木叢還有小動物經過。
因為山上有道觀和神龕,所以有寥寥的人前來供奉。
封九和牧城剛踏上通往山里的小道,一旁算命先生攔在了他們面前。
“兩位留步。”
算命先生五六十的年紀,帶著墨鏡,用手捋著山羊胡子,先是看向了牧城。
“這位先生,我觀你面相,乃是尊貴不凡的面相,命格更是有鳳凰護佑,氣運紫色濃郁,只是……”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多打量了幾眼牧城。
“只是,先生的氣運混入煞氣,恐怕心中的執念太深,導致你命中有一劫啊。”
牧城皺眉,冷意在眸子里翻滾。
算命先生很不會察言觀色,他又看向了一旁的封九。
還沒看兩眼,只見他眉頭皺起,疑惑的同時帶著驚訝。
“這位姑娘……命不太好啊。”
這個小姑娘的氣運命格竟然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到。
他收回打量的目光清咳了一聲,“二位,可要解煞?”
牧城極其具有壓迫感的氣場襲來,冷聲道:“讓開。”
上一秒臉上還帶著笑意的算命先生,感覺到讓人窒息的恐懼。
這就是帝王之相的壓迫感嗎?
封九只是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有人窺探天機,窺探到神明頭上的。
算命先生頂不住牧城的壓迫感,半句話不敢說,自討沒趣的離開了。
山中,神龕前。
封九看著被砸爛,腐朽的神龕,心情無法形容的復雜,還有幾分暴躁。
她的神龕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沒有人供奉就算了,還破爛不堪,里面積攢的香火散的一干二凈,還被一些小仙撿了去。
她站在原地,久久的沒有反應,眸子里的怒意壓不住。
直到牧城輕喚了她一聲,“主人?”
封九抓狂的撓頭,情緒暴動,“最后的希望沒了,完了,徹底完了。”
哪有神明像她這么慘的。
牧城沉著目光,沒有說話。
片刻后,封九盯著破爛的神龕,目光有幾分危險,“事到如今,只有刷業績才能賺夠足夠的香火了。”她變得瘋狂起來。
聽到“刷業績”,牧城想到幾百年的那件事情,他瞳孔一顫,著急的開口提醒。
“主人,冷靜,因為上次刷業績,你已經被天界拉入危險名單了,要是再有一次的話……”
說到這里,他眼睛都紅了,上前將封九抱在懷里,似乎很怕失去她。
“我絕對不能失去主人,我會瘋掉,我們再想辦法好不好?
聞著他身上香甜的味道,封九從暴躁中回神。
她感覺到抱著她的牧城似乎因為害怕而顫抖。
“好了好了,我隨便說的。”
牧城松開了她,又主動的牽起她的手輕輕蹭著自己的臉,天然帶媚的桃花眼極致溫柔。
“主人先留在人界吧,我一定會找到主人的媒介石,送到主人手上。”
封九眉頭微蹙,最終沒有說出她之所以會為了媒介石這么暴躁的原因。
她多看了幾眼破爛的神龕,心情郁悶。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香火除了是神明流通的貨幣,也是可以支撐神明的東西。
她剩下的香火夠她在人界維持一段時間,穩住神魂不會消散。
她要想辦法盡快搞到媒介石,還有足夠的香火。
兩人沒待多久便下山了。
回去的時候,兩人走在山腳碰到了那位算命先生。
只是這次算命先生距離他們遠遠的。
封九倒是多看了他幾眼,似乎想到什么,沉寂的眸子亮了一下。
……
回到別墅后,封九一直提不起什么精神,魂不守舍。
到了晚上吃飯,也是牧城哄著才吃了一些她最愛的桂花糕。
深夜,臥室里。
白天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封九早早的睡著了。
坐在床邊的牧城看著封九睡著的臉,目光越來控制不住的淪陷。
足足半個小時后,他起身彎腰在封九的額頭落下一吻。
隨后他離開了房間,輕輕的關上門。
離開了房間的他,來到了別墅的地下室。
他將手中的透明方盒子鎖進特意準備的保險箱中。
望著保險箱,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半點沒有在封九面前的乖巧。
許久,他突然的笑了,略帶苦澀以及諷刺。
肖想主人的寵物,甚至還是九天的神明。
他應該是世界上最骯臟的了。
……
翌日,清晨。
餐廳里,牧城帶著一次性手套,漫不經心的為封九剝清淡的白勺蝦,目光極盡溫柔和寵溺。
“主人心情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