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外面吃完飯回程的路上,栗棠言的兩頰上始終還帶著點未散的紅暈。
溫昭年偏頭看了眼還垂著眸和自己并肩走著的人。
眼尾悄然狹起一道極窄的皺褶。
終于,在栗棠言即將撞上前面的欄桿前,溫昭年長手一抬,拉著她的手才往旁邊躲了下。
而原本還處在神游狀態的栗棠言也隨著他突然的動作。
腳步不穩的同時,半邊身子徑直撞上了溫昭年的胸膛。
頭頂,溫昭年帶著笑的聲音還在緩緩傳來。
“栗粥粥,先撩的也是你。”
“怎么害羞的還是你?”
“臉皮倒是越來越薄了啊。”
“!”
聞言,栗棠言沒有立馬退開身子,只是半抬起頭嗔了溫昭年一眼。
她的手搭在溫昭年的小臂上毫不客氣地輕拍了下。
唇啟微張,剛準備說些什么反駁的時候,溫昭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聞聲,栗棠言才先一步從他懷里退了出來。
往旁邊挪了一步的同時,假咳間又故作鎮定地捋了捋自己的頭發。
嗓音溫軟,還帶著點頭腦一熱后冷靜下來的些許懊惱:“你才臉皮薄,快接電話!”
聽到這,溫昭年像是故意般胡亂揉了下她的頭發,隨后才在她毫無威懾力地瞪了自己一眼下,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潘樂打來的。
通話的過程不長,大多是她那邊說,溫昭年這邊偶爾應著幾聲單音詞,大約過了有五分鐘左右這通電話才算結束。
而當電話掛斷的時候,一旁,栗棠言已經不知何時又往旁邊挪了一步。
雙手背在身后,腦袋微低著,正時不時抬起腳尖踢著地上的石子。
溫昭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明顯感覺到了栗棠言情緒的轉變。
不過一瞬,他便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隨后索性站定下來面對著栗棠言。
眼尾一揚,狹出一道極窄皺褶的同時已經戳破了她故作鎮定的偽裝。
“想問什么就問唄。”
“…”
話音落地,栗棠言踢石子的動作就頓了頓,雙唇抿了下。
等再抬頭時,臉頰微鼓著,跟著便睨了他一眼。
干巴巴說了句:“上次你們一起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在機場。”
“還有我剛回來時,在酒吧…”
“還有…”
栗棠言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跳躍。
以至于在她說完的時候,連栗棠言自己都不免想抽自己一嘴巴問問究竟在說些什么。
但溫昭年卻聽明白了,不僅聽明白了,連帶著唇角都微不可察地勾了下。
他沒有馬上回答栗棠言的問題,反而是眉間一挑。
彎身的同時,已經壓低著聲音反問了句:“機場?原來你當時是等到我了。”
“是因為看到她拉著我才走的?”
“吃醋了?”
“…”
艸,為什么你的重點會在這上面。
直擊命門的三連問讓栗棠言臉上一紅,當即就有種被戳破心事后的羞澀。
邊想著,明亮的雙眸已經在眼眶中轉了轉躲開了溫昭年的視線。
正考慮要不要轉移話題的時候,雙頰便被人突然掐了一下。
動作很輕,指腹劃過的瞬間帶來了一絲惹人顫栗的涼意。
與此同時,就見他雙唇啟了啟。
清冽的嗓音里顆粒感十足:“沒有別人。”
“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