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后,栗棠言看著溫昭年望向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暗暗的就下了一個決定。
不行了,離開前一定得把這本子給燒了!
怎么隨機翻都能翻出些不得了的東西。
都他媽寫了什么玩意啊。
丟人!
溫昭年緩慢地將手里的日記合上放回桌面。
隨后一步一步向栗棠言靠近,很快順著頭頂罩下的一片陰影便將她整個籠在其中。
清冽的嗓音顆粒感十足,一字一句說著與日記里其中的一段字眼相同的話語。
咬字格外清晰。
一下接著一下,像鼓面受到打擊下的震感,很快就在心頭蔓延開來。
隔壁棟的勒勒長得真好看,我問他要不要跟我回家。
他不同意。
因為上回他就是這樣被我騙走了最后一根烤腸。
溫昭年的復述毫無意外地將栗棠言拉回到了塵封的記憶當中。
記得上小學那會,這個小區的附近有一家烤腸店,老板烤的腸格外好吃,很受學生歡迎。
但他一天賣的不多,賣完就收攤了。
所以對當時他們這個小區里的小孩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腸難求,小聰明全用在了上面。
只為了買那放學后已經沒剩幾根腸的名額。
栗棠言記得那天她回來得晚了,烤腸攤只剩下最后一個。
而彼時,隔壁棟的勒勒也正往這邊跑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嗐,往事不好想起。
只能說苗都還來不及發的愛情小芽,在那烤腸上面真的是沒有一毛錢的競爭力。
塵封的記憶在歲月長河中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隨后就像是錄像機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由著溫昭年接下來的一個動作使得那一幀接著一幀在腦海中浮現的聲影徹底定格,重歸寂靜。
栗棠言低呼了聲。
感覺到耳垂上停著的指腹輕輕一捻,頃刻便帶起了一陣更為濃烈的癢意。
奇怪的感覺讓栗棠言不由地捏住了他的衣角,剛想讓溫昭年別鬧的時候,那人就已經先一步收回了手。
隨后身子一彎,漆黑的眸子視線徑直對上她的。
此刻,兩人靠得很近,呼吸間都能感覺到相互撒在臉上的溫熱氣息。
栗棠言有些緊張,捏在他衣角上的手都像是忘了松開。
心臟快得就像是要順著嗓子眼跳了出來。
栗棠言本以為依溫昭年的性格下一秒大概率會調侃她兒時的側重點為什么可以離譜卻又符合當時年齡段的幼稚。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溫昭年并沒有對此進行調侃,反而像是在跟自己進行某種嚴肅的學術探討。
只見那狹長的眼睛微瞇了下,聲音沉著讓栗棠言不自覺生出了點莫名的壓迫感。
“隔壁棟的勒勒有多好看,比我好看?”
突然的問題讓栗棠言沒忍住愣了一下。
隨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噗嗤笑了下。
跟著抓著他衣服上的手一松,轉而環住了溫昭年的腰。
而栗棠言這突然的動作讓溫昭年只能重新站直起身子,任由懷里的人又往前湊了湊。
腦袋微抬,半濕的毛巾隨著她的動作松開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濕著的頭發順勢落下,帶起了一陣很淡的青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