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人群在視線范圍內不停穿梭著，然而，栗棠言的視線卻始終停留在不過幾米外的男女身上。

栗棠言看著溫昭年和他身邊的潘樂，無法否認的是兩人站在一塊確實很般配。

栗棠言吸了吸鼻子，試圖扼住即將漫上心頭的酸意。

重新垂落下身側的手蜷了又松，栗棠言抿著唇。

很快就像是終于決定中斷這幾近自找罪受的舉動，移開視線的同時便要轉身離開。

然而與此同時，那頭的溫昭年卻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抬眸的瞬間視線便徑直鎖定在了那道身影當中。

那人雖然正背對著自己往反方向離去，但溫昭年卻還是一眼就認出是栗棠言。

眉間不覺一皺，隨后就在潘樂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推著行李箱就邁步往那頭走去。

與此同時，潘樂原本還抓著那人衣角的手里也隨著溫昭年的動作一空。

她愣了一下，等到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溫昭年已經走到了栗棠言跟前，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見狀，潘樂的心跳不自覺漏了半拍，隨之而來的是某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漫上心頭。

思及此，她就已經強裝著鎮定走到了兩人面前。

在靠近的瞬間，她聽到了栗棠言悶聲對著溫昭年說了聲讓開。

然而對此，溫昭年卻是視若罔聞，甚至直接當著自己的面拉住了栗棠言的一只手腕。

帶著安撫，指腹輕輕劃過她腕間的皮膚。

而說的話雖然和栗棠言的要求完全相反，但語氣里藏著的卻是自己從未感受過的溫柔：“不讓。”

瞬時間，潘樂只覺得眼前的一幕刺眼得讓她眼睛忍不住一熱。

某種她對兩人身上氛圍無法忽視的猜測登時襲上心頭，但潘樂卻還是有些不甘心。

想著做最后的嘗試：“師兄。”

她換了聲稱呼，聲音溫溫軟軟的。

等到兩人視線都向這邊望過來的時候，潘樂看向了溫昭年。

隨后道：“我想跟你談談。”

說罷，潘樂又看了眼一旁的栗棠言，意思十分明顯。

見狀，栗棠言正要將手往回抽，卻被溫昭年抓得更緊。

而后，只見他漆黑的眸子視線直直落在栗棠言的身上，嗓音壓低著，話里帶著點無形的警告：“老實點。”

說完，溫昭年才重新看向了面前的潘樂。

像是猜到了她想說什么，神色很淡：“一起吧，沒什么是她不能聽的。”

“…”

咖啡廳里——

潘樂向來不是個扭捏的人，所以哪怕栗棠言也還在旁邊。

卻絲毫不會影響到自己在和他一起去S城之前做下的決定。

向他告白。

哪怕心里在看到不久前的那一幕后已經有了隱約的答案。

“師兄，我喜歡你。”

“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潘樂將藏在心底許久的話說出來的瞬間就感覺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周遭的空氣仿佛凝滯了片刻。

栗棠言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睫都沒有顫一下，只是視線定定落在還冒著熱氣的杯里，好似走神一般。

對此，溫昭年卻像是看破了她的偽裝，下一秒就已經空出了一只手覆在了栗棠言搭在膝上的手。

隨即看向潘樂，抱歉之余表情卻是認真的。

他說:

“謝謝你的喜歡。”

“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因為我也喜歡一個人，她的名字叫栗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