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
程建軍正在紙上寫演員名單呢？
馮褲子卻敲著門走了進來，“霖姐回來了！”
“嗯！”
程建軍點了點頭。
沒有表示出激動。
關鍵是激動沒用呀，只能過去看一眼，又吃不到嘴。
“軍哥，聽說你要拍芙蓉鎮了？”
馮褲子相當的自來熟，絲毫不為程建軍的態度為異。坐在那里，還彎個腰并探個頭，一臉聆聽招喚的樣子。
“你有啥想法？直說！”
程建軍把筆放到了桌子上。
“我能不能演個角色，我看王秋赦就挺好！”
馮褲子小心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然后演個片斷，讓我看看，如果能超過我找來的演員，我就讓你上！
如果不行的話，就還干自己的本職工作吧！”
怎么說，馮褲子也是自己弄到上影廠的，程建軍必須得照顧他。
話說，他又不是不會演戲，電影老炮兒演的就不錯！
“謝謝軍哥，您忙！”
聽程建軍吐了口，馮褲子樂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站起來后，又向著程建軍一彎腰。
“幫我買本芙蓉鎮來！”
程建軍叫了一聲。
接著，他又開始各種打電話，聯系之前自己所寫名字的人。
找不到人的話，就讓別人幫著帶個話。
約定一月之后，上影集合，開始挑選芙蓉鎮的演員。
下班后，先回了洋房，取了朱母給朱霖捎的毛衣。又帶著馮褲子下午送來的小說，直接撲向了朱霖的家。
“建軍，你怎么來了？”
對于程建軍的出現，朱霖顯得相當的驚訝。
畢竟自己搬過來后，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前段時間我去四九城，去看伯母了！這是她讓我幫著帶給你的！”
程建軍把朱母給準備的毛衣遞了過去。
“他們怎么樣？”
朱霖忙問道。
“挺好的，啥事沒有，就是有點想你。還讓我多照顧你呢？”
程建軍說道。
“那就好！”
朱霖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會給家里寫信。
但在聽到父母的消息后，還是難掩內心的激動。
“霖姐，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程建軍看朱霖還堵在門口，笑問道。
“不想！”
朱霖直言不諱的說道。
“為什么？”
“你知道！”
朱霖說這話時，眼神有些幽怨。
“那我如果一定要進去呢？”
以程建軍的本事，當然能看出來朱霖對自己有情。
想著與其被動承受，莫不如主動進攻，話說得有些強硬。
“你的房子……你想進來隨時可以進來！”
朱霖冷笑了起來，還向后側了一步，把臉給板了起來。
“霖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建軍無奈苦笑。
“我知道……但我不想！我不可能破壞別人的家庭！”
朱霖抬起了頭，眼中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好吧！”
程建軍苦笑的退了一步，把芙蓉鎮的小說遞給了她，“不管你看沒看過，好好的看幾遍，準備演胡玉音！”
“程導，你的電報！”
清晨，才到了上影。
收發室的大爺便叫住了程建軍。
接過了電報，發現竟然是四九城來的。
撒開看了一眼后，發現打電報的人竟然是劉小慶，而電報的內容則只有幾個字。
那就是——我非常非常非常想演胡玉音！
程建軍知道不可能是劉小慶寫錯了電報。
之所以重復這么多的非常，只是為了表達自己那強烈的愿望。
“對不住了，奪了你的氣運！”
雖然劉小慶演過小花，垂簾聽政，火燒圓明園等影片，現在的名聲很大。
而且，她的表演水平遠勝過朱霖。
但程建軍卻不想用她。
原因嗎？
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不是朱霖！
把電報給塞到了口袋里，程建軍便去了辦公室，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
“篤篤篤……”
門被敲響！
“進來！”
伴著程建軍的叫聲，門被推開，朱霖好似貓一樣的走了進來。
“程導！這本書還給你，我不想演！”
款步的走到了程建軍的面前，朱霖把那本芙蓉鎮放到了程建軍的面前。
“為什么？”
“你知道！”
“我知道個屁！”
程建軍騰的站了起來，從口袋里把劉小慶的電報給拿了出來，摔在了桌上。
“你不想演，有的是人想演！這是劉小慶剛給我發的電報，你自己看看吧！
給你機會，你不用，你是豬嗎？
你以為你調到了上影廠，演了幾個角色就成腕了。
我告訴你，你差得遠了。
你回想一下，你出道之后，所演過的角色。
全都是外和內剛的知識分子女性，你還演過別的嗎？
對了，你還剛拍了梨園傳奇，還是里面的女主角，對吧！
那我問問你，你演的好嗎？
如果你演得好，為什么大眾電影雜志上沒這個電影的報導。
要知道，但凡有外界看好的電影，在沒上映的時候，就會有撲天蓋地的消息傳來！
朱霖，這是最佳的磨練演技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你如果不演，我就換人！”
“你可以走了，把門給我關上！”
吼完之后，程建軍氣憤不平的坐了下來。
誠然，自己的確有假公濟私的想法。
但，拍電影時那么多人，自己又能把她怎么樣？
這是朱霖自遇到程建軍后，第一次聽他罵人，默不作聲的把芙蓉鎮的小說又給拿了起來，轉身離開，并給關上了門。
沒到三天時間。
在第二天的上午，朱霖便又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本子。
“程導，我想好了！我演！”
走到了程建軍的面前，朱霖站得筆直。
“現在不怕我了！”
程建軍笑了起來。
“你又不能吃了我！”
朱霖笑道。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我做夢都在想！”程建軍直言不諱的說道。
“程……程導，我得走了！”
朱霖看出了程建軍眼中的情意，有些驚慌的退了一步。
“等一下！”
程建軍叫了一聲。
“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八點和我出去考查一下拍戲的地點吧！我們兩個加馮褲子，去湘南。當然了，你也可以不去！霖姐，我只是想和你出去走走！”
走到了朱霖的面前，程建軍說了一句后，便坐回到了辦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