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秋分接著控訴:“另外,送小麥小韭讀書一事是娘一手操辦的,他裴全憑什么連帶著大哥你一起嘲笑!農民怎么了?之前要不是你和娘種的莊稼換了錢,他裴全能上的了學嗎?”
裴正重視兄弟之情,很看重念書的弟弟,即便聽到了妻子的抱怨,也沒動怒,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
馬秋分怒火攻心地質問:“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你就回我一句知道了?老大,在你心里是兄弟比兒子還重要嗎?”
裴正沒有解釋,嘆了口氣道:“秋分,裴全也是你的弟弟,他之前對我們兒子不差,可能是最近有什么煩惱,或是對我有意見,這才口不擇言,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p>
“哈?讓我當沒發生過?”
馬秋分氣得身子哆嗦,差點一巴掌呼到裴正的腦門上,她算是清楚了,這事跟老大告狀沒用,還得跟婆婆說才對!
第二天一早,憋著一夜火的馬秋分氣沖沖地找到崔順兒,隨即將昨晚小麥小韭被裴全欺負的經過,一五一十地陳述出來。
馬秋分氣紅了眼睛,說:“娘,小麥小韭是我的心頭肉,也是你疼愛的孫子,何況送孩子去上學的事,都是娘你親手處理的,他裴全有什么資格指責小麥小韭讀書的事?
昨晚我不打算跟娘說的,畢竟娘你要操心的事很多,可老大太讓我氣憤了,他居然說什么當這事沒發生過!我快要被他氣死了,小麥小韭是他的骨肉啊,他不應該擔負起父親的責任嗎?”
頓了一下,馬秋分央求道:“還請娘替小麥小韭主持公道!”
崔順兒聽完了事情的經過,自然是覺得裴全做得不對,但她聯想到昨天小兒子的不對勁,思索后對馬秋分道:“你消消氣,我這就去找全兒,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惡意傷害小麥小韭,我勢必會狠狠地懲罰他。”
小麥小韭是她的孫子,裴全更是她的兒子,在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前,她不會給其中一方定罪。
之后,崔順兒來到裴全的房間,故作漫不經心地詢問:“全兒,你昨晚和小麥小韭發生爭執了嗎?他們年紀還小,懵懂無知,即便惹你生氣了,你也不該說出那種傷人心的話!”
裴全煩躁,回:“我可沒說錯!他們兩自己不讀書,還打擾我陶冶情操,我不過是說了他們幾句,想著能讓他們有所感悟,可事實證明我還真是高估了他們!”
聞言,崔順兒沒有再質疑,看著慍怒的兒子,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好,娘信全兒你說的,但娘有個問題想得到你的答復,這段日子你在學堂是不是碰壁了?要是有娘可以幫你解決的事,娘一定出手!”
崔順兒話鋒一轉,趁勢將心頭的疑問說出來。
裴全一開始不肯說,推脫道:“沒什么問題,我在私塾里一切都好,娘多慮了?!?/p>
崔順兒皺起眉頭,只能說出自己遇到夫子的事。
“全兒,你不用瞞娘,昨天我去學堂接你時,是夫子告訴我你近來的情緒不對,讀書不能專心致志,心有雜念是讀不進去書的。
娘是沒文化,可娘是你的母親,豈會看不出來自己的孩子心事重重呢?看著你回到家后種種奇怪的言行,娘沒辦法坐視不理了,這才必須要問一問?!?/p>
裴全驚訝地張嘴,呢喃:“我就猜到了夫子肯定看出我的不對勁,果然也逃不過娘的火眼金睛。”
崔順兒著急追問:“你還不打算說嗎?我是你的娘,又不是外人,你不需要忌憚我啊,即便做不到替兒子你分憂解難,可娘絕對會傾聽你的所有話?!?/p>
裴全神色晦暗,長長的一嘆氣,緩緩出聲:“既然娘看出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其實是我有一個同窗,他總是想著和我分個高低,處處都要壓我一頭才甘心,我是被他折磨得沒精打采,連聽課都沒法聚精會神……”
“什么?!”崔順兒震怒,猛地一拍桌子,道:“那個人家住哪里,娘這就去為你討公道!以為我崔順兒是好欺負的嗎?全兒,娘是送你去讀書的,誰敢阻攔你求學問,娘饒不了他!”
裴全面色漲紅,急忙拉住了母親,慌張開口:“娘,別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這種事說出去也丟人,只要我忍一忍,那個人遲早會知難而退!”
崔順兒著急,擔憂表示:“這事哪能算了算了!孩子啊,縱使你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對方不會這么想,反而把你的退讓當成了變本加厲的資本,你告訴娘,那個人到底是哪家的?”
裴全不肯說出對方的身份,趕緊勸說自家母親。
“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想讓你替我討公道的!娘,學堂的事就讓孩子自己做主吧,你就別摻和了!”
在裴全的強烈要求下,崔順兒只能作罷。
山腳下的魚塘事業,由裴正和趙華看護,湯粉店則是讓馬秋分全權負責。
馬秋分雖然性情潑辣,可在崔順兒的指教下,逐漸變成了獨具特色的湯粉店老板娘,吸引了不少顧客過來。
主要原因則是崔順兒的秘制蘸料美味無比,后勁很足,讓人只要吃了一碗便流連忘返,于是新顧客變成老顧客的同時,又有源源不斷的新顧客被吸引來。
湯粉店的生意過分火爆,超出了崔順兒的預期,從早上開門到晚上閉店,大部分時間都是座無虛席,供不應求,排隊情況每天都在發生。
于是她把隔壁租下來擴大了店面,對面酒樓老板王大福知道后很是嫉妒。
王大福找到崔順兒,提出想要高價買下湯粉店的配方,崔順兒當機立斷拒絕。
王大福并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派人攔截,威脅她交出配方,裴正為保護母親和伙計打起來,伙計不是裴正對手但他們人多勢眾,很快引來捕快。
王大福顛倒黑白,指責崔順兒偷配方,因他是府臺大人的隔房侄子,縣令也不敢得罪巴結。
崔順兒以為要含冤受屈,沒想到這時京城來的欽差大臣來了,欽差公平公正辦案,讓她這才得以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