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順兒低頭,安撫回復:“小麥小韭不用擔心,有阿奶在,一定會保護好你們,還有你們的母親,先別說話,讓阿奶看看情況。”
小麥小韭這會兒格外聽話的閉上嘴巴。
由于湊熱鬧的人群堵住了路,崔順兒為了保護兩孫子,沒有硬闖,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店鋪門外有個女人畏畏縮縮的。
急中生智的崔順兒沖到了女人面前,一把揪住了女人的衣領,質問:“你是誰?你在做什么?”
女人被嚇一跳,眼神躲閃,結結巴巴地道:“我沒做什么啊,你松開我的衣服,你……”
她說話斷斷續續的,后面說了什么,崔順兒也沒聽清楚,但就在其他人看熱鬧的時候,這個女人卻畏縮地躲在門口,肯定跟里面發生的事有關聯。
崔順兒抓著女人往人群里擠,一邊鎮定發聲:“都讓開!我是這里的老板娘崔順兒!”
聽到崔順兒的名字,這里的顧客心知肚明,方才有人往旁邊退讓,這才讓她見空鉆進去。
而擠進去一看,只見一個男人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像是沒了氣一般泛著白眼。
崔順兒心里咯噔一下,聽到周圍的人指指點點道:“這老漢不過是吃了幾口湯粉,就身體抽搐倒下地上,難不成是湯粉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誰知道呢?我可是在這吃了一個月的酸辣粉,一點事都沒有,也可能是這老漢突發癲癇,總之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我們不能輕易下定論!”
“對了,剛剛那誰去報官了,人命關天,不知道崔家的湯粉店還能不能開下去咯!”
崔順兒滿臉冷峻,下一秒對馬秋分和裴蘭吩咐:“你們馬上把所有人都轟出來,快點!別傻站著!”
一旁愣著的馬秋分和裴蘭趕緊回過神,按照崔順兒的吩咐,遣散人群:“各位,今天店里發生了意外,湯粉錢我們也不收了,請你們離開吧!”
雖然圍觀的人群大都是湊熱鬧的,可也是裴家湯粉店的老顧客,屬實是不希望這家店鋪出事,便諒解地一一散去。
馬秋分和裴蘭急得團團轉,手足無措地道:“怎么辦啊!怎么會出事呢!已經有人去報官了,我們該如何去應對啊?”
崔順兒竭力保持冷靜,她松開了手中的女人,冷冷質問:“剛剛你在門口鬼鬼祟祟做些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再不說,我可要將你交給官差了!”
那女人臉色慘白,緊咬著唇,一開始還一言不發,突然就撲倒了男人身上,號啕大哭道:“老漢啊!你怎么就死了啊!說好了白頭偕老,你卻留下我一個人,你好狠心啊!”
見狀,崔順兒怔愣,難以置信地問:“你是這個男人的妻子?”
女人沒有扭頭,哭泣回:“是啊,他是我的丈夫,就是因為你們家的米粉,害死了我的男人啊!”
崔順兒并不相信她的說辭,冷冷質問:“既然你是男人的妻子,為什么適才要躲在門口不進來?現在裝相愛未免太晚了!”
女人紅著眼睛扭頭大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你在米粉里下毒,害死了我的丈夫,你不僅感悟悔過之心,還污蔑我們夫妻!我不會放了你!”
崔順兒瞇著眼睛順勢反問:“這還沒有查明其中原因,你就一口咬定是我下毒?而且我和你們無冤無仇,都不認識你們,我為什么要冒著殺人償命的風險,往你男人的湯粉里下毒?”
“你、你,我怎么知道你殺人的原因!總之我男人是你在店里出事了,你難辭其咎!”女人一口咬定。
崔順兒鎮定表示:“在事情沒有查清楚前,你最好別胡說八道!不然被我逮住了你話中的把柄,我也可以告你誹謗!”
女人面色一白,被堵的啞口無言,接著撲在男人身上大哭,“我苦命的丈夫啊!你不能一個人走啊,帶著我一起吧!我也活不下去了!”
崔順兒望向馬秋分和裴蘭,仔細詢問:“馬秋分,湯粉料子你沒有擅自更改吧?買的原料沒有以次充好吧?我交代你的東西,你都有一一做到沒?”
馬秋分也著急地落淚,回:“娘,我沒有更改秘方,就是按照以前那樣做的,今天廚房里也沒發生別的意外,你也看到了,其他人吃了都沒事,怎么可能就獨獨這個男人出事了!”
崔順兒摩挲著下巴,嘀咕道:“那個秘方不可能有風險,湯粉店開了大半年了,一直以來都是好評不斷,連個差評都沒有,所以我相信秋分你的話,秘方沒問題,你也沒問題。”
馬秋分急忙點頭:“對啊,娘,我敢保證這個男人暈死的原因,和我沒有半點兒關系!只是發生在我們店鋪,我們難以推脫責任啊!”
說著,她又問裴蘭:“你今天也在店里一直待著吧,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或者說你有沒有動廚房的東西?”
裴蘭以為崔順兒是懷疑自己,哆嗦地跪在地上,附聲:“我壓根就不認識地上的男人是誰啊,怎么可能會想著害他們呢!而且店里付我工錢,我做的也很開心,并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又哪里會做謀害店鋪的事情?”
崔順兒也不是懷疑這事是裴蘭做的,只是想在官差來之前,調查一下店鋪的情況。
她白天不在店里,并沒有親眼看到出事的一幕,眼下只能詢問在場人員,想著從中發現什么端倪。
細細詢問過后,崔順兒并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看著急著滿頭大汗又暗暗抽泣的馬秋分和裴蘭,她也沒有再去追問,不想被兩人誤會。
既然撇除了店鋪原因,那么地上的男人怎么會食用湯粉后,突然一蹶不振?
崔順兒的確不認識這對夫妻,和他們無冤無仇,她暗暗思忖著,近來生活太平了,讓她放松了警惕,畢竟過去崔煙兒和花沅時不時找茬,倒是這兩個月沒了動靜。
莫不是她們從中作梗?
崔順兒眉頭緊蹙,目光深沉,忽然一下子明白,這對夫妻怕是來敲詐的,也有可能是被人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