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漩渦橘嵐并沒有走來時的路。
因為那條路是漩渦橘嵐從漩渦一族輾轉到火之國國都又經過日向追殺才走出的路線。
漩渦一族和千手之間有一條因為兩族經常走動而形成的路線。
此時漩渦橘嵐就在這條路線上狂奔。
這條路正常走一趟需要三天。
但漩渦橘嵐想在天黑前趕回漩渦一族，一路上將雷屬性查克拉灌注雙腳趕路。
這種方法并不能長久使用，因為查克拉長時間刺激細胞會讓細胞疲勞壞死。
漩渦橘嵐管不了這么多，承受不住就用大蛇流替身術吐出一個自己出來繼續跑。
但漩渦橘嵐終究不是體術型忍者，哪怕是用這種方法趕路，也只是在天黑前堪堪抵達。
......
此時的漩渦雖然情況十分不理想，但守衛巡邏的忍者卻格外的嚴格。
幸好漩渦橘嵐當初準備離開的時候被老頭子安排和大家對練過三個月，因此還是有不少人認識漩渦橘嵐。
“漩渦橘嵐，你先到祠堂去找長老登記一下再回家！”
“好的！”
證明過身份之后漩渦橘嵐很快就被放了進去。
漩渦橘嵐著急見老頭子，直接分出影分身去祠堂，自己則馬不停蹄的往家里趕。
......
走進村里漩渦橘嵐發現好多房屋都有被燒過的痕跡，不少房屋還坍塌了。
門外有婦人，有小孩，更有老人，他們有人哭，他們有人忙，他們有人麻木的眼神看向前方。
昨晚死去的族人已經被收斂，但遺留下來的傷痛似乎并沒有減少。
老實說，漩渦橘嵐并沒有上過戰場，他只是看過很多書，聽過許多事，他知道戰爭很殘酷，但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殘酷......
老人坐在門前，手里拿一件衣物，似在睹物思人......
女人懷中抱著幾歲就已殘疾的孩童潸然淚下......
倒塌的房屋里有人想把房屋重新建起......
漩渦橘嵐覺得他們好安靜，不管是老人還是婦女兒童，不管他們在做什么，他們都好安靜。
好像他們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好像他們只想自己悲傷；又好像怕一出聲就會引來其他人的共鳴......
這種景象下的詭異氣氛讓漩渦橘嵐會時不時就忘記呼吸，胸口堵著什么一樣，這讓他很不舒服，他想快點離開這里。
于是他加快腳步往家里趕。
在他家附近有一座倒塌一半的建筑，里面有個女人。
女人衣衫襤褸，申請麻木的坐在還算完好的那半邊房屋里。
她腳邊還躺著一個已經睡著了的孩子，孩子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的樣子。
這個女人漩渦橘嵐也認識，他是漩渦宏的妻子，十五歲那年結的婚，次年為漩渦宏生下一子，后來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沒有再懷孕過......
看著漩渦宏妻子這模樣漩渦橘嵐猜測到了什么，興許漩渦宏在這一場戰爭中陣亡了......
猶豫片刻，漩渦橘嵐還是邁開步伐往自己家走去，并沒有選擇去看看他們母子。
看這狀態，漩渦宏妻子顯然受到了打擊，精神并不好，自己和她又不熟，貿然過去只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又走了一小段距離，漩渦橘嵐終于是看到自己的家了。
很幸運，他的家是為數不多還算完好的房屋，僅僅只是塌里兩間偏房而已。
院子的門也在昨晚因為不知名原因壞掉了。
漩渦橘嵐直接就走進了院里。
院里有只忍鷹。
忍鷹一看到漩渦橘嵐就大喊著飛向屋里的房間。
“老頭子，嵐小子回來了！”
漩渦橘嵐微微一笑，向著小鷹飛進的房間走去。
......
房門并沒有關，漩渦橘嵐直接就走了進去。
只見老頭子躺在床上看著進來的自己笑著。
漩渦橘嵐莫名的鼻子有些發酸，明明什么都還沒說，明明什么都還沒做。
只是兩個許久不見的爺孫相見，怎么就鼻子發酸了。
漩渦橘嵐走到床前蹲下，握著老頭子僅剩的一只手說道。
“爺爺，我回來了......”
漩渦橘嵐感受著老人有些顫抖的手，心中更是難受了起來。
漩渦無月露出笑容。
“臭小子，老頭子我還沒死呢！你這是什么表情......”
虛弱的聲音從漩渦無月的口中傳出。
握住老頭子手的一瞬間，漩渦橘嵐就察覺到了老頭子體內的情況。
體內生機如殘火搖曳不定，隨時都可能熄滅的樣子。
經脈更是斷裂的七七八八。
還斷了一條手臂。
這種傷勢出現在一位老人身上已經是可以判定死刑了。
能堅持到現在可以說是奇跡了。
但漩渦橘嵐不肯就這樣讓老人死去。
陰封印解！
百豪之術開！
隨后體內查克拉瘋狂轉化為陽屬性查克拉，通過兩人鏈接的手輸送到老人體內。
然而......
大量陽屬性的查克拉到老人體內后治愈著斷裂的經脈，經脈一條條的被續接。
不久，體內傷勢盡數痊愈。
但......體內仍是不見生機......哪怕已經沒有任何傷勢，依舊顯得如此死寂。
漩渦橘嵐身體顫抖起來，鼻涕與眼淚混在了一起，喉嚨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難受至極......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沒有傷勢了，為什么還會這樣......”漩渦橘嵐如著魔一般不斷低語著。
漩渦無月卻是一笑。
“孩子，不用這樣，我的身體我知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態，大可不必如此......”
“況且臨走前你還在身邊，我已經很知足了......”
漩渦無月雖然生機依舊沉寂，但氣色卻是好了不少，聲音也變得有力了起來。
聽到老人的話漩渦橘嵐更加難受了，胸口像是堵著什么東西，讓他喘不過氣來。
小鷹也是在邊上泣不成聲。
老人松開漩渦橘嵐的手，轉而摸著漩渦橘嵐的頭。
“真要說遺憾吧......就是沒見到你給我把孫媳婦帶回來......”
“爺爺怕是不能出席你的婚禮了......”
漩渦橘嵐此時哭出了聲，他后悔了。
后悔為什么要出門，后悔為什么要在千手一族里待這么長時間......
如果......如果自己一直呆在漩渦的話爺爺就不會如此，如果一直呆在漩渦的話就能多陪爺爺一段時間......
漩渦無月似乎看出了漩渦橘嵐的想法。
撫摸著漩渦橘嵐的頭說：“啊嵐，不用自責，能活到這個歲數爺爺已經是高壽了。”
“不過，媳婦還得找的，你本就不喜與人交談，如果沒個媳婦，以后萬家燈火誰陪你看啊......”
“可惜......還是沒看到你說的那種時代......老有所依......幼有所養......”
漩渦橘嵐十分想和老人說話。
但他此時根本說不出話，整個人難受至極，胸口的發悶，喉嚨的腫脹，鼻子的抽泣......
想說話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漸漸的，漩渦橘嵐感覺到腦子一直嗡嗡的，此刻卻是聽不清老人在說什么，眼里也是充滿淚水，一切皆不可視......
整個人像是與這片空間脫節了一般，察覺不到外界，感受不到自己......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像是一分鐘，又像是一個春秋......
漩渦橘嵐好像感覺到頭上的手好像滑落了下來。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一震，連忙用手抹了一把眼淚。
他看到老人已經閉上了雙眼......
腦中不由浮現出和老人相處時的畫面......
“小家伙，以后你就叫漩渦橘嵐，你要叫我爺爺哦~”
“雖然不知道你的生日，但今天是我撿到你的日子，就當作是你的生日吧......”
“我始終相信著，只要你肯出一點點力，必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男人嘛，一輩子總是要去追尋一些東西的......”
“不過你得快一點哦，老頭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別讓爺爺我等太久哦。”
......
兩人相處的片段不斷的在漩渦橘嵐腦中浮現......
胸口像是堵上了更大的石頭，喉嚨像是塞上了更大的異物......整個人難受至極......
漩渦橘嵐又一次感覺到自己與這片空間脫節......
忽地，漩渦橘嵐直直的倒了下去......
昏迷前只見小鷹像自己飛來，口中好像念叨著什么，但他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