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孩子的爭斗最終變成三個家族的斗氣之爭,除了程三娘和向正,一個記掛著開鋪子賺錢,一個則是什么都不知道。
彭和昌也不和彭杭說,直接對著向松:“松哥兒,你到時候再拿一個榜首給他們看看。”
向松:“……”兩父子一個樣子,都指望他來打敗對手。
考前一天,向松和彭杭被彭和昌趕出去逛街,說是放松心情。當然,出了之前的事情,彭和昌也不放心他們單獨出去,除了向家讓帶的吳書,向松自己的流云,彭杭的阿杰,私底下還有四個從別的地方調來的高手在暗中跟著。
向松覺得不是他和彭杭需要放松,實在是彭和昌太緊張了,他緊張到覺得倆小孩就應該到處逛逛緩解,沒辦法只好從命。
他們一行人足足七人,向松心情微妙地想王爺出行也就這規格了。
他們也就在周邊逛逛。府城的向宅周邊有一個府學,有個醫館,還有幾個比較大的食肆,放在后世妥妥的學區房。
很巧的是,這個醫館也是百草堂,估計和西口縣的那家還有點親戚關系。
“讓一讓,讓一讓!”向松正看著百草堂的匾呢,突然有個橫著的人被小廝抬進了醫館。
向松不禁有些懷疑自己,他上上輩子是不是給百草堂醫死了,他一看見百草堂,百草堂就出事了。
彭杭拉了拉向松的袖子,悄咪咪問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這種熱鬧有什么好看的。”向松不解,“你醫病喜歡給人看啊?不喜歡就別去看。”
“好吧。”彭杭嘟了嘟嘴,他是真的不知道附近有什么逛的,向松不給他去遠的地方,就在家附近逛,雖然一開始因為不用讀書而開心,可這樣也很無聊啊。
流云的耳朵動了動,他像是聽到了什么,閉眼仔細分辨,然后突然睜開眼睛,和向松說道:“里面的是蔡公子。”
這下向松和彭杭都驚詫地齊齊叫出聲:“什么!”
彭杭暗戳戳地興奮起來,忙拉著向松的手就往里走:“人家醫病不好看,蔡灝醫病得好好看看了吧。”
這說不定還是之前的事情的后續呢,向松也不再固執,順從地被彭杭拉著走了。
這時候的醫館從來不缺圍觀群眾,醫館從來都是多事路段,很多熱鬧可以看的。
向松和彭杭并不顯眼,他們探頭探腦發現擠不進去之后,就呆在一個角落里,讓流云來聽,然后復述給他們。
周圍的人也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聽說這學生是準備明天的府試的,這下糟了,可怎么考啊。”
有人故作高深地插了一句:“就是因為府試前才會出事。”
“你怎么知道?”
“我家就住在這百草堂旁邊,每次要考試,這醫館就沒停過,你說我怎么知道的。”
“那這里面的人是怎么了。”
“聽說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天可憐見都拉得走不了路了,是被抬進來的。”
向松和彭杭對視一眼,腹瀉到無法起身,這有點嚴重啊。
彭杭跟向松低聲說道:“我出五兩銀子,賭是那個小孝女下的手。”
向松斜睨他一眼:“誰和你賭。”好吧,他也猜是那個小孝女。
流云一開始還幫向松轉述,突然從里面傳出一聲哀嚎:“我明天就要考啊但是,我一定要進考場的。”
好吧這句不用流云轉譯了,他們聽見了。
彭杭撇撇嘴說道:“府試又不是只這一次,這次不考下次考唄。”
向松卻能理解他:“你想啊,蔡灝現在年紀小,十三歲的童生和十五歲的童生還是有點差距的。再說你的同窗都是童生了,就你還什么都不是,這樣不好受的。”
彭杭想了想也能理解了。
蔡灝此時聽著醫囑有點崩潰,但是身上扎著針,他不敢動,難過地說道:“我就每天去半天還不行嗎?就考三天。”
給他看病的百草堂大夫最討厭這種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的人了,很嚴肅地罵道:“不就一次府試嗎?身子重要還是考試重要。你現在很虛不知道嗎?”
蔡灝抿著嘴不肯講話,大夫就和帶蔡灝的兩個小廝說:“告訴他家人,如果不顧及他的身子就去考,想治就吃藥養起來。行了走吧,下一位。”
蔡灝和小廝就被趕出來了。
小廝還在憤憤不平:“這老家伙說話怎么這么沖,少爺也沒說什么啊。”
另一個小廝安慰道:“有能耐的人脾氣都不怎么好,這說明這大夫是能看的好病的。”他安慰著蔡灝,可是蔡灝現在低落地聽不進別人的話。
彭杭拉著向松的衣袖就跟了上去。
沒想到在巷口,有個女子和蔡灝說了兩句話,蔡灝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然后跟著人走了。
彭杭沒看清楚人臉,問問身邊的向松:“你看到了嗎?那人誰啊。”
向松也只看到一個側臉,不確定地說:“我感覺,有一點眼熟。流云,你聽見剛剛他們說什么了嗎?”
流云一直留意著,他們離得也不遠,自然是聽見了:“那個女子說,她有辦法能讓蔡公子參加明日的府試。”
“那么神。我們跟上去看看吧。”吃瓜怎么能只吃一半,彭杭興沖沖地繼續拉著向松跑。
吳書和阿杰都覺得兩位少爺挺無聊的,更別說暗中保護的那四個人,一群人就跟著蔡灝左拐右拐,拐到了一個沒人的巷子里。
向松和彭杭就藏在轉角的地方,這里沒人,他們也不敢探頭去看,只能把耳朵湊過去聽,他們若是聽不真切,不還有流云嘛。
蔡灝被眼前這女子帶著左拐右拐的磨沒了耐心,看巷子里沒人之后,就直接站定,說道:“你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參加考試。”
女子見蔡灝態度惡劣也不氣惱,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出來,解釋道:“你的病可以通過這味藥暫時穩下來,等考完試之后繼續治療也沒問題。考試的這幾天,每日一粒,可保證考試不會出狀況。”
蔡灝狐疑地把瓷瓶接過去,仔細瞧了瞧,還聞了聞味道,沒琢磨出什么東西來,問道:“你這瓶藥要怎么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