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原本以為江程名草有主了,原來,一切居然就是肖瀟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自始至終,我和江程都被她瞞在鼓里。
誤會解除,沉默了幾秒,江程輕聲笑道,
“既然是誤會,解開了就算了。那,我先走了,項鏈你記得戴。”
聽他提起,我才想起來項鏈這回事,連忙把項鏈塞了回去。
“不用了,這個太貴了,你拿回去退掉吧。”
說著,我看了一眼沈天手腕上的表,“你的生日禮物也沒了,再收你項鏈的話,我內心不安。”
江程沉默了很久,最后笑了笑。
“好。”
和我們告別后,江程拿著項鏈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心里卻隱約覺著有些不對勁。
奇怪。
知道江程是單身,我應該高興才對,如果是過去,我甚至會跳起來放兩掛鞭炮慶祝。
可實際上……
為什么我這么平靜,甚至,心里除了誤會解除后的豁然,竟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我疑惑,無意間轉頭,卻看見沈天蹲在旁邊,指尖的煙明明滅滅。
一根煙燃盡,他扔在地上用腳尖捻滅,想了想,居然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把煙頭包起來,揣進了口袋里。
是我上次偶然提起,說他煙頭落地的行為不太美麗。
沒想到,他竟記住了。
做完這一切,他抬頭,對上我的視線愣了一下,隨即有點別扭地摸了下鼻尖。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態,他又點了一根煙。
路燈下,他挑眉而笑,語氣戲謔,可眼底的光卻黯淡了幾分。
“這回開心了吧?”
心跳加速了一下,我開口,卻發現聲音有些發澀,“開心什么?”
他笑,“還裝,你男神沒有女朋友,背景也是你照片,互相暗戀,可以直接談戀愛了。”
我笑了下,沒有說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看著路燈下沈天的笑臉,我竟有點心酸。
最后,這個勞動節我們也沒能成功跑步。
沈天站在原地抽了兩根煙,然后把我送回了宿舍。
到了樓下,他朝我揚了揚下頜,“上去吧。”
說著,他又掏出煙來,想要點燃。
我沒忍住,多嘴說了一句,“你少抽點煙吧。”
“對身體不好。”
如果有旁人在,或許會為我這個行為捏一把汗,學校里人人都知沈天性子暴躁,真是頭鐵才敢管他。
但是,許是和沈天接觸久了,我現在并不怕他,相反,有時候反而覺著,這家伙也挺可愛的。
沈天愣了一下,然后乖乖收起了煙。
“好。”
說著,他雙手抄袋,催促道,“上樓吧。”
我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某一處,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上了樓,我心不在焉地去沖涼洗漱,并換了睡衣。
準備上床時,鬼使神差地,我走到窗邊看了一眼。
卻剛巧看見沈天站在樓下,指尖夾了一根煙,正抬頭看著上方。
毫無預兆地,我們的視線隔空對上。
沈天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扔了手里的煙,想了想,又彎身把煙頭撿了起來。
這會,他再度抬頭,朝著我擺擺手。
轉身走了。
沈天或許不知道,我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
心底似乎有一根弦,被無端撥亂。
接下來的幾天,我難得地沒有遇見沈天。
平時,我總會特別巧地在學校的各處遇見他,或是食堂,或是操場,甚至是圖書館。
當然,他不愛看書,是趴在圖書館睡覺。
但是,自從那晚過后,沈天竟像是消失了一般,我走在校園里,總是會下意識地四處張望。
可是,竟再沒看見那張熟悉的,帶著習慣性痞笑的臉。
反倒是江程,自從誤會解開,他總是會適時地出現,在路邊,在教學樓……
那天晚上,我回宿舍后,在床上發現了那個裝有項鏈的飾品盒。
問起室友,安安說,是江程在樓下等她,讓她交給我的。
事已至此,再送回去也不太好,想了幾天,我只能朝發小借了錢,轉給了江程室友,并囑咐他一定要給江程。
第二天,江程將我攔在教學樓下。
“林虞,我送你禮物不是為了讓你給錢的。”
“我知道。”
“但是……”
我抬頭看他,“最近不是我的生日,你的禮物最后也沒有送你,這份禮物,我也收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