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楠臉色灰青,怒火中燒,他憤怒地站起身走到林秋月面前,見到她低頭搽眼淚,又心軟地硬生生壓住怒火折回座椅上,滿腔怒火只能用手使勁地拍打桌面,他咬住住牙根喝:“你們母女倆也太不要臉面了,婚姻之事豈是你婦人能說了算。”
老太太見兒子氣極了,卻還是輕拿輕放的態度,她便輕悠悠地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頓了頓聲音才說:“尚楠,你們夫妻倆的事情回院子去吵,兒女等事你們自個兒做主,不必來報我了。我老了,管不了這么多。”
林秋月聽完,眼珠子轉了轉,立即站起身急忙來到老太太身邊討好地說:“不不不,母親,你是清兒的親祖母,怎么說管不了呢,清兒的后半生還得仰仗您的扶持呢!清兒的婚事是兒媳沒辦妥,都怪兒媳,母親您乃滕王府之女,見過識廣,王府和宮里的規矩誰還能比你清楚啊,這孫女的婚事還得要你指揮,才能彰顯您的尊貴體面啊。”
老太太笑了笑回說:“秋月啊,你這幾年操持家里的里里外外很是妥當的,這孫女孫子的婚事由你這親娘來操持,我放心了。”老太太沒讓林秋月插嘴,轉頭對著兒子繼續說:“好了,我也累了,你們回去歇著吧。”林秋月聽出了老太太言下之意,她惱怒地擰起老臉,心里一頓咒罵。
老太太離開回外廳后,云尚楠用力地甩了一把袖子說:“走吧,云夫人。”
林秋月的貼身嚒嚒溫媽媽靠近低聲細語地提醒她說:“夫人,您就暫時忍下這口氣,鬧僵了誰也不討好。”
林秋月剛想說話,見云尚楠轉頭回來瞪她,她立馬閉上嘴,快步趕到云尚楠身側。
兩人急匆匆地回到院子。云尚楠才發作,大聲喝到:“說,是誰不知廉恥地促成這樁婚事?是誰?說!我不是和你說過,會千挑萬選為清兒選夫婿嗎?哪有女子放著大夫人不做,寧愿去做個妾室?薄廉寡恥!”
林秋月一聽來氣了,毫不客氣地吼:“老爺,你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名舉人,進士。妾身個個都去問過了,不是普通宅門就是鄉下清貧家門,哪個家世是能比得上咱家,哪家能上得了臺面?你讓清兒嫁此等人,這是要清兒去貼補他們家該是說要去幫扶他們家?你說什么當大夫人呢!正常的人家都看不上他們,別說嫁女兒。他們幾個哪門家世有王府的門檻高?你不為清兒著想高興就算了,還要在這里指責,有你這么做父親的嗎?老爺您在工部侍郎這位置許多年未有升遷,若是清兒得力了,說不定你還能升一升位置。”
云尚楠聽了氣得七竅生煙,沖上去給林秋月一個大巴掌,林秋月的側臉立即紅腫,嘴角裂開流血,被打懵的林秋月回過神后便大聲嚎哭,嘴上還罵罵咧咧的。溫媽媽一聽勢頭不對,急忙從外室跑進來,一進門便瞧見主子坐在椅子上嚎哭,她匆忙中依舊恭敬地先對自家老爺行禮,禮畢才快步走到主子身旁。輕輕拍了拍主子低聲說:“夫人,有什么事好好說。莫要傷了和氣。”
“他都對我動手了,還說什么和氣不和氣。”溫媽媽沒有接話,輕拍主子后背,讓她順順氣。
云尚楠見溫媽媽在此,也就沒再說什么了,臉色鐵青地拂袖而去。
云尚楠前腳走開后,溫媽媽便柔聲細語地勸林秋月:“姑娘,你怎么就不忍忍口氣。你那話怕姑爺心里會有刺,這往后的日子可長呢,你這多年都和姑爺低聲細語說話,怎么今天就這么沖動呢?”
“溫媽媽,清兒嫁給齊王就是做妾室,也是皇室的人,若是齊王能坐上那位置,那便是老爺再怎么升也得叫清兒一聲娘娘的。我不想忍了。你是知道的,我忍下了許多,嗚嗚嗚……”林秋月說著說著更委屈了,便又哭起來。
“姑娘,那你也再等等啊,清小姐還有兩日才入門,這兩日你還是要準備許多事的。此時爭吵怕節外生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