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剛才的表演真不錯啊，我給哥哥打九分，少給一分是怕你驕傲。”江莫依一邊說還一邊熱烈鼓掌。
“這個梗是否有點過于古老了？”江心遲拍了拍自己的羊頭，變回了原本的形象，“不過我還真沒有想到使用這個魔鬼特權的時候還會變成羊頭魔鬼的模樣。”
“沒辦法啊，我又不經常上網，肯定都是些陳年老梗啦。”江莫依顯然對自己的梗庫許久沒更新這一點很有自知之明，因此采用這種自虐的說法也完全可以理解……吧？
“呼……”江心遲長出一口氣，“說實話，入戲之后就仿佛真的變成了梅菲斯特一樣，這就是魔鬼特權的威力么？有點恐怖。”
“安心啦，就算哥哥真的變成了梅菲斯特，我也一如既往地愛著你喲，啾咪。”江莫依的爛話也是張嘴就來。
“嘔……算了吧。”江心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不如幫我想想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鬼地方，或者，你也可以幫我考慮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住哪里。”
“這兩個問題都很深奧啊。”江莫依拖長了尾音，“妹妹我啊，腦子沒這么聰明呢。”
真令人頭大。
江心遲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決定無視妹妹一小會。
先來看看自己這一趟的收獲吧。
江心遲點開了游戲記錄。
首先，最重要的當然是和自己簽訂契約的雪莉婭。
「您使用了『特權·魔鬼』，與『雪莉婭』簽訂了契約。」
「您使用了『特權·魔鬼』，給予『雪莉婭』一次『魔鬼的試煉』。」
「『雪莉婭』成功通過了『魔鬼的試煉』，獲得了『靈魂術式·苦痛之血』。」
「靈魂術式·苦痛之血」
「以內心的痛苦作為原料，以血液為輔料，通過魔鬼的奇異煉金術制作而成的苦痛之血流淌于全身。受到的攻擊將悉數轉化為痛苦，痛苦又可作為攻擊的材料，此乃苦痛之血生生不息，令惡魔膽寒之緣故。」
「使用此術式者需注意，當你凝視深淵，深淵回以凝視。」
這就是雪莉婭獲得的能力么？
看著就痛。
最后的警告簡直就是在說，如果你丫的意志扛不住的話就趁早放棄使用這個術式吧！
總之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條。
「您的契約人『雪莉婭』傳播了一次苦痛，您獲得了獎勵『一又四分之一星辰碎片』，請注意查收！」
「名稱：一又四分之一星辰碎片」
「效果：略微增幅特權的強度」
「備注：畸形的星辰碎片，其中的記憶早已隨風而逝。然而，記憶即權力，靈魂即記憶，即使失去了記憶，星辰仍然會記住一切。」
如果光看這個物品描述，江心遲很難一下子想明白「略微增幅特權的強度」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過，他已經在使用過類似的東西了。
「名稱：靈魂碎片」
「效果：略微增幅特權的強度」
「備注：由一點屬性點轉化而來。幸好，屬性點帶給你的直覺加成并沒有隨之消失。」
江心遲猜測，如果自己不給雪莉婭用這個東西加速她的學習速度的話，那么她就真的只能死上個15498次才能領悟「永久術式·苦痛之血」了。
這給他也增加了負擔，畢竟站在那里開個15498次的槍也很累的好吧！
——堪比工廠流水線擰螺絲，還是24小時連軸轉不帶休息的那種！
不，重點依舊不是這個。
重點在于，游戲給出的這個獎勵有強烈的暗示意味。
暗示什么呢？
暗示游戲的核心玩法。
江心遲其實一直都沒有搞清楚成神游戲的核心玩法到底是什么，雖然這是一個真實的游戲，而且制作人顯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游戲制作廠商，但是，自己已經經歷過三次副本，至少在目前為止，成神游戲還是十分符合“游戲”的最大特征的。
——也就是以服務“玩家”為最高目的。
尤其是在自己成為“星之子”之后，這個目的就變得更加明顯了。
成神游戲的設計者似乎帶著某種目的。
除了必須進入副本之外，沒有強制的目標，進入副本之后沒有任務失敗的懲罰，即使新手期已經過去了，自己仍舊沒有遭遇生死危機。
——當然，目前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
但是，目前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某種練習。
尤其是……這個星辰碎片的使用效果，仿佛就是為了激勵自己多去使用特權才設計出來的一樣。
成神游戲的核心……顯然是特權。
這些特權都十分強大，然而，使用這些特權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
比如說自己手中的兩個特權。
「特權·量子化」其實還好，只是讓自己的感官變得十分奇怪而已；「特權·魔鬼」就不一樣了，在使用的過程中，江心遲有種自己變得不是自己的感覺。
作為梅菲斯特的自己，似乎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出原本自己不會做出的事情。
比如說……對著美少女痛下殺手。
如果是原本的自己，就算能夠做到，多少也會在心底遲疑一下，然而，使用魔鬼特權的時候，連這點遲疑也沒有了。
僅僅是使用特權而已，自己的改變真的有那么大嗎？
如果不管不顧，就這么一直用下去，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會變得……不像自己？
更關鍵的問題是，這次發放的獎勵如果真的是在鼓勵自己更多地去使用特權，那么，成神游戲是想要自己變成什么樣子呢？
更加冷漠？更加接近神明？
似乎……的確如此。
成神游戲自然是用來培養神明的，而星之子……如果對應的是那個傳說，那么自己對應的也就是……
——東皇太一。
這樣一來，游戲的流程就簡單易懂了。
首先，通過某種機制指定培養對象，然后，賦予培養對象「特權」，并且讓培養對象在副本中使用「特權」來應對危機，以此來讓培養對象熟悉「特權」。
這個過程會不斷地重復，直到培養對象達到某種標準為止。
——這里的某種標準，江心遲猜測，很可能和靈魂有關。
具體是什么標準，對于他來說，有可能就是收集足夠的星辰碎片。
哦，對了，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手頭的這個「一又四分之一星辰碎片」到底算不算星辰碎片呢？
從名字上看似乎是算，但任務并沒有因此完成，所以似乎又不算。
成神游戲有時候真是讓人迷惑。
不過，想清楚之后，江心遲倒是松了一口氣。
目前來看，自己僅僅是需要在使用特權的時候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至于迷失自我即可。
嗯……具體怎么調整呢？
江心遲走出了法陣，依照直覺的指引來到了廢屋之外。
總之，先到處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