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悠悠像往常一樣,帶著小六兒一天去一次山里。
不過自從籌備釀酒開始就不在山里呆全天了,帶些野菜、蘑菇,偶爾還能收獲一些陷阱里的獵物,一圈兒跑下來便就回來了。
獵到的活著的兔子,吃不完的就養起來,繼續錢悠悠那個肉類自給自足的夢想實踐。現在已經有好幾只存養在院子一角的籠子里了。
小六兒還是會定期在晚飯后去河邊,帶些捕魚簍里逮到的魚回來,放在院里的備用水缸里養著。錢悠悠看著覺得特別像有些貝類從水里捕撈出來,烹飪之前還需要一段清水里飼養的時間吐盡泥沙的感覺。所以也沒干涉,隨他去了。
如此平靜地又過了兩個多月。一天晚飯的時候,小六兒和她說,明天他自己要回府里一趟。
不用他說,錢悠悠自己也不敢出門。她怕山里的野獸,也怕村里的陌生人。
等到第二天晚飯的時候,居然回來十個。這是小公子的心腹都來了嗎?錢悠悠也算是一次認全了。
其中老大、老二、老三,把小六兒釀出的酒各自都嘗了嘗,把自己的品嘗后的感覺反饋給小六兒,就帶著打包好樣品轉身回去了。
剩下的幾個跟松了綁的猴子一樣,在宅子里除了錢悠悠的房間,哪兒哪兒都沒放過,恨不得把地上的裂縫兒都挖開看一看。
錢悠悠是理解不了的,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會有那么重的好奇心。這宅子再好,能有富麗堂皇的府邸好?詢問了小六兒的意見,開始準備晚飯。
把宅子里能做菜的所有備菜聚攏在一起,既然大家都是要吃飯的,便讓滿足了好奇心的小哥兒們,自己看著領取任務。
人多力量大,沒多久,蔬菜就洗干凈了。之前還活蹦亂跳的魚、兔子都已經處理得可以直接下鍋了。她的養殖大業又要延期了,養兔子的籠子又一次性地被清空了……
備菜處理到這步完全可以了。廚房里只留下小六兒和錢悠悠,小六兒配合燒火,錢悠悠開始洗米做飯、燒菜。這期間小六兒才告訴錢悠悠,為什么他回來的這么晚。不是湊夠他們10個人一起回來需要時間,而是他被派去協助衙役了。
之前村里的疾病不是個例。最近好幾個村子都有發現,甚至據說別的城里也有。手法都差不多,可以斷定是人為。
目前懷疑有人為抬高藥材的價格,有意在多個河流中制造病源,制造恐慌,引起民眾對藥材的不理智囤積,從而抬高藥價進一步謀取暴利。還不確定的是制造恐慌的人到底本族,還是異族。
小六兒被叫去是按照之前在村子里的處理方法,在官府那里協助書寫了一份詳盡的處理流程。如此便耽誤了一些時間。
菜都做了超大份兒的,麻辣兔肉、水煮魚、清炒時令蔬菜、小雞燉蘑菇、涼拌野菜、酸辣土豆絲、雞蛋湯,主也沒少做一盆兒的二米米飯,可能都沒怎么吃過麻辣味兒的重口味菜,菜、湯、主食都沒有剩的。
錢悠悠整頓飯,都在擔心自己再不多吃兩口,晚上很有可能就要餓肚子。就在這樣的恐慌里和留下來的7個人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晚飯。之后又和小六兒,兩個人一起把洗好的碗碟各復其位。
之后7個人一起去品酒了。剛吃過重口味麻辣的菜,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嘗出什么味道呢?錢悠悠沒有多嘴,自己去燒水,洗漱好就回房間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早飯后,錢悠悠拿到了小六兒關于已經出成品的酒水,10個人的品嘗的結果記錄。
關于釀制的操作手冊,小六兒表示沒問題,就不用修改了。
錢悠悠低頭看記錄的內容,不得不說它只能反饋他們口感上的一些喜好。
喝白酒的品這類酒,會覺得綿軟;對于不喝白酒的,喝著便覺的新奇。而這十個人的反饋是不具備代表性的,數據算出來也只是在這十個人之中的占比關系。并不是率的概念。率,能推測現象發生的頻率或強度。更何況這里邊還有6、7個是在吃了麻辣味之后去嘗的呢?記錄不可信,更談不上參考價值。
想做市場潛力分析,還得進一步在了解消費能力的情況下,隨機抽取足夠數量的樣本,得出來的信息,才具有在所取樣的人群中的推導性。也就是事件在此人群中發生的可能性,率。
錢悠悠讓小六兒把釀酒的書冊給小公子送去,問一下他的意見。看看當前的環境是否適合做酒水的生意,如果生意可行,誰去做,錢悠悠需不需要實質性的參與……別人不給自己一個明確的身份,錢悠悠要自己給自己找一個位置,至少不是一個為了低級需求受委屈的位置。錢悠悠覺得,像嫁人為妾就是為了馬斯洛理論里最底層的生存需求,而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人參沒有任何的回饋,按價值算也是償還了買原身的錢。還有嚇死原主的事……
小六兒帶著留下來的那六個人,在村子里體驗生活一般,呆了7天,幾個人還都實操了編框、編簍、釀酒、捕魚、種菜、養兔、做豆腐、煮豆漿……才戀戀不舍地跟著小六兒一同回府復命去了。
錢悠悠的生活終于也算是回歸平靜了。目前的生活不是長久之計,這里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他們雖然面上客氣,終歸在言行上免不得的輕視。這一周的時間里,簡直把自己要當做做飯的丫鬟了。更別提會尊重自己的作息時間了……
從這些人的行為,足以判斷其主子對錢悠悠的態度。既然能被當做丫鬟,就是自己沒有被明確過身份。還留小六兒在村里,錢悠悠就跑不了也丟不了。要破局,就要有變化……
“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錢悠悠自己走不了,小六兒呢?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都是定律……沒有機會,可以創造機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