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老爺!羞死人了!這成何體統啊!”
早上,天剛亮,孟翁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徹底瘋了!
孟曉晚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
瞧見孟翁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委實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
她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她夢見,昨晚有個傻瓜,傻得無可救藥,走了一百多里地,為她抓了一口袋的螢火蟲。
搞得自己“遍體鱗傷”,然后她把人帶到自己房間來了。
門窗一關,口袋一撕!
整個房間都是一閃一閃的亮光,就像……抓來了滿天繁星!
然后……然后她只是給人家處理了傷口,也沒發生什么啊,哪怕在“星星”的照耀下,這個男人的臉龐有多迷她,她也把持了,對,她發誓!
怎么孟翁就瘋了呢?
孟曉晚揉揉眼睛,抬頭一看,嚇得她急忙拉被子死死把自己捂住。
“冷……冷夜!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在我房間干嘛?”
一邊說,還一邊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穿衣服沒有。
還好還好,衣服都在。
冷夜也是才醒,起身道:“晚晚你叫我來的啊,說是給我處理傷口,對了,你還說油燈不夠亮,我們一起放飛了螢火蟲……”
孟曉晚雙手捂住臉頰,不……不是夢?
“住口!”孟翁怒道。“冷夜,她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倆還沒什么呢,你怎么能在她的房間過夜?”
孟曉晚現在啥也不想說,只是耷拉著腦袋,使勁兒埋在被子里。
可丟人了的說!
于春楓聽到聲音趕來,看了一眼,埋怨道:“你嚷嚷什么?生怕別人聽不見是不是?”
孟翁拍了拍手:“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如何是好?”于春楓不理解。“我們不是早就看好這孩子了嗎?讓孩子們早些完婚啊!”
孟翁這才反應過來,指著冷夜說道:“你小子!給我出來!說,你娶不娶我女兒?”
“當然娶!”冷夜直接回答道。
孟翁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出來商量商量細節!老夫有言在先,我就這么個女兒,不管我們之間有多親,禮數不能少!”
“自然!”冷夜說著,整理一下衣服,往外走。“您放心,聘禮不會少!”
“這媒婆也去請一個吧。”孟翁告訴他。
外面的人商量得不亦樂乎,于春楓知道女兒這會子臉皮薄,悄然關上了門。
孟曉晚這才拉開了被子。
“我……我這是做了什么啊?”
【你什么也沒做,宿主,怎么害羞起來了?】
【昨晚我期待你們做點什么來著,但到最后甚至都沒親一下。】
【唉,玩什么柏拉圖?】
孟曉晚一挑眉:“啥也沒做嗎?我怎么記得還挺浪漫的來著?”
【是挺浪漫,就是時間不長,你們放飛了螢火蟲,給他包扎了傷口,相互對視了也就一兩分鐘,你就說睡了。】
【然后冷夜坐在椅子上看著你,直到睡著。】
孟曉晚摸了摸腦袋:“也沒喝酒啊,咋記憶這么模糊呢?像是做夢一樣。”
【確定沒喝?你再仔細想想。】
“狗系統,你都說出來了,就不能一次性告訴我?”孟曉晚哭笑不得。
【你說要消毒,在家里找藥酒,但家里沒這東西,只有酒!】
這么一說,孟曉晚想起來了。
昨晚,放飛螢火蟲之后,她的確是說不能直接上藥,得消毒,大晚上的出去,也不知道他是刮到什么弄傷的。
結果沒找到藥酒,就找到孟翁一直沒喝的竹葉青了。
但,酒才倒上去,冷夜就疼得吱哇亂叫。
“不是,有這么疼嗎?”孟曉晚蹙眉問。“電視里那些大俠受了傷,不都是倒酒上去?”
“你還是仙人呢,有點出息好嗎?”
冷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晚晚,我只是覺得,如此良辰美景,酒用來消……消毒,有點可惜了,不如我們小酌幾杯!”
“酌你大爺。”孟曉晚回答。“受傷了還喝酒,不怕破傷風?”
冷夜溫柔一笑:“我聽不明白,但,真的想跟你喝一點。”
“想喝是嗎?”孟曉晚問。
冷夜點點頭。
孟曉晚拿起酒壺,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
“額!”
還打了個嗝,并且把酒壺倒過來給他看。
“太巧了,剛好沒酒,下次一定。”
冷夜頗顯失望:“晚晚……”
“別動!姐姐給你包扎。”孟曉晚扔掉酒壺,在頭暈眼花的狀態下,給他包好了。
“終于好了,累死……”
說話的同時,抬頭,冷夜正看著她。
這一幕,兩人心照不宣地在心動,彼此都感覺在這種“燈光”之下,對方的顏值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接著是惡俗的橋段,在荷爾蒙的激發下,不斷靠近,靠近……
只是,孟曉晚低估了那酒!
頭暈眼花不說,她甚至還有點想吐,如果是在這種美妙的場景下吐出來了,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有陰影。
于是選擇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了床,裹緊被子。
“晚安!壞男人!”
此時,墻角還有酒壺的碎片……
孟曉晚完全想起來了,雙手抱膝,腦袋深埋。
“想起來了,嗚……丟死人了……”
【宿主請淡定,好賴沒發生什么啊,就是你以后別這么干了,古代的酒,喝著好喝,但是容易上頭。】
孟曉晚沒理他,此刻想哭,自己干的那叫什么事兒……
外頭,冷夜跟孟翁他們商量得熱火朝天,后面起床的福伯福嬸也干脆加入了他們的陣營。
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衛陶就只能坐在角落里生悶氣。
半個時辰后,孟曉晚忽然開門出來了,她換了一身衣服,盡量避開大家的目光想溜出去。
卻不知道,大家都在看著她。
“晚……”孟翁剛想叫她,被于春楓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等孟曉晚走了,于春楓才告訴她:“你早上那么說她,現在給女兒留點面子行不?讓她自己安靜會兒!”
“是是是,夫人教訓得是!”孟翁也只好承認,是該這樣。
冷夜則說道:“既然已經決定要跟晚晚成親,那現在我們依照習俗,是得暫時不見面了。”
話音剛落,衛陶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小姐,別出什么事兒!”
說著就走,完全不管大家。
“這小子!”福伯很是不舒服。“我去叫他回來!”
“別!”于春楓勸道。“晚晚那孩子啊,心里有數,或許我們沒辦法開導,但是晚晚能說服他。”
這倒是提醒了福伯,孟曉晚的確是要比衛陶懂事懂理得多,而且也更加會講話。
根本不需要擔心孟曉晚因為不喜歡衛陶,傷害他什么的。
“也是,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陶仙兒笑道。
說完,又看向冷夜:“孩子,我想你明白衛陶的想法,我們也從來沒有避諱,覺得這是你們自己之間的事情,希望你不會怪我們。”
“怎么會呢?”冷夜道。“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我相信晚晚。”
簡單的一句話,陶仙兒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這恐怕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而孟曉晚,出了家門之后,徑直前往陶鎮,衛陶雖然跟在后面,可是身為普通人,他的腳程根本趕不上孟曉晚。
“出去浪一圈,回來之后,都會好的。”
孟曉晚抱著這樣的心態。
【還請宿主接受現實,他們都在商量聘禮的事情了。】
“接受你大爺,我不答應,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孟曉晚倔強地回答。
開玩笑,喜歡古代的一些東西,不代表喜歡全部!
她要嫁人,得有戒指,得求婚!對!
一樣不能少!
思緒間,她也加快步伐抵達了陶鎮,雖說是來逃避的,但也不敢再喝酒,只是去了上次的茶樓。
可孟曉晚不知道,她前腳進去,立刻有人回頭通知了燕無聲。
“我這就去見她!”燕無聲道。
來報告的小子不解地問:“老大,我們當差的,本來就是要秉公辦理,為什么您不直接去冷家溝?”
“去什么?”燕無聲一臉無語。“人家是修仙者,一個不小心鬧得不愉快,打得過人家嘛?”
“更何況,還有另一個人呢?那可是真正厲害的主兒,別忘了上次偷摸見他,他的態度是什么了!”
說起來,這小弟立刻回想起那個叫冷夜的小子,前幾天,他們偷摸去見這個人。
對方身上的那種氣息,讓他不寒而栗。
人家也說得很清楚,他們不逃避,只是馬上要辦喜事了,在喜事辦完之前若是再去打擾,別怪他翻臉無情。
“頭兒,那怎么辦?上面逼得很緊,我們又沒有任何線索。”
燕無聲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在發愁這件事啊,如果他們肯配合,如果黃文達真的還沒死,那肯定有辦法引他出來,現在這樣……”
“老大!”正說話間,外頭又跑進來一個小捕快。
燕無聲沒好氣地問:“出什么事了?你慌慌張張的!”
“老大,我們一直要找的人……回來了!”那小捕快進門,還在大喘氣就急不可耐地告訴他。
燕無聲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你是說……黃文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