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神經衰弱,我給您開一個方子,您煎服七服應該會有所好轉。”
景深眉眼帶笑,面露感激。
“謝謝宴醫生。”
要說這個病也不算大病,可這些年反反復復地去看過不少醫生,也吃了不少中藥,不過都是吃藥的時候有效,藥吃完了失眠癥又開始了。
帶著幾分不確定,幾分期待,景嬸兒離開了宴驚鴻住的客房。
這一覺,宴驚鴻睡到了中午,如果是不會做噩夢,恐怕還能再睡幾個小時。
別墅就是好,不用擔心了樓上樓下鄰居的噪音。
她起床整理好衣服下樓準備離開。
司景辰在沙發上坐著看喝茶。
宴驚鴻走過去:“司先生,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吃了午飯再走吧。”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給景嬸看診也沒收費。留你吃頓飯就當感謝了。”
宴驚鴻輕笑:“不用客氣,景叔對我好,我給景嬸兒看診不收錢。”
司景辰掠了宴驚鴻一眼。
別人都是好人,他就是那個惡人了?
“對了司先生,秦威在嗎?能讓他送我一下嗎?”
司景辰端起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他有事。”
“哦,那我先走了。”
說完,宴驚鴻往門外走去。
“等等。”司景辰放下茶杯,起身朝她走來:“我送你吧,順路。”
宴驚鴻剛走到門口,景叔拿了個保溫盒追了出來。
“宴醫生,這個你拿著,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宴驚鴻連忙推拒:“景叔,醫院有食堂。”
“拿著,這是你嬸兒特意給你做的,是她的一番心意。”
宴驚鴻拿著被塞進手里的保溫盒,看向司景辰。
主要是擔心司景辰誤會她收買他家管家。
“帶著走吧。”
宴驚鴻松了一口氣,對景叔道了謝,跟上司景辰。
車子駛出辰園,景叔在門口搖頭嘆息。
少爺要是不改改自己口是心非的傲嬌毛病,什么時候才能追到女朋友?
瞧瞧宴醫生避他如洪水猛獸的樣子。
他這神助攻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啊。
宴驚鴻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她的辦公室就在住院部,一上樓就聽到從病房里傳出吵鬧聲。
宴驚鴻停下腳步走過去。
陳倩正在里面勸說里面爭吵的男女,但那個男人壓根不聽,嘴里還在罵著什么。
“吵什么吵,這里是醫院!”
宴驚鴻一嗓子吼過去,男人頓時停住嘴朝宴驚鴻看來,見是個漂亮的女醫生,于是收回視線指著身邊的女人又罵了兩句:“賤貨,老子娶你不是為了給被人養兒子的,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那就別回來了。”
女人望著男人冷漠的嘴臉,在看看床上裹的像粽子一樣的兒子,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
最后彎腰對兒子說:“小文,媽媽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這種不學無術的敗家玩意兒,看他可干什么,死了還是為社會做貢獻呢。”
女人沒敢吭聲,更沒敢反駁,只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走不走,不走你就跟你這個敗家兒子一起生活吧,別回老子的家。”
女人從病床前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口走。
“等等,先把醫藥費交了。”
男人抬頭看了宴驚鴻一眼,哼笑:“沒錢。”
陳倩氣不打一處來,就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無賴。
“一句沒錢就完了?你現在是他的監護人,醫藥費你不出想讓誰出。”
“我又沒讓你們救人,你們自作主張把人弄到了醫院還跟我要錢,我要告你們醫院坑病人錢。”
“你……”
宴驚鴻拉住了陳倩。
跟這種無賴講道理,根本講不通。
男人看了陳倩和宴驚鴻一眼,冷哼一聲往門外走,路過宴驚鴻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男人臉上囂張的笑還沒來得及收斂,衣領就被人揪住,一把拖出了病房外。
“眼睛瞎了還是嘴巴啞了,走路不長眼撞了人還不道歉。”
男人個子不高,被司景辰拽著衣領,腳都快要離地了,脖子被衣領勒的難受,卻掰不開眼前這個俊美冷睨男人的手。
“放,放開我。”
司景辰手上力氣不減,一雙如淬了寒冰的眸子望著臉被別的青紫的男人。
“欺負女人孩子,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關,關你什么事兒,又沒欺負你老婆。”
司景辰一拳打在男人的臉上,男人被打飛出去好幾米,然后摔倒在了地上。
女人飛奔過去扶起被打的男人:“你沒事兒吧?”
“滾開!”
男人抹了一把嘴角,與司景辰對視著。
“我知道了,原來那個女醫生是你老婆啊。”
說罷,男人就捂著肚子躺在了地上,哀嚎道:“醫生的家屬打人了,你們這就是一家黑醫院,醫生坑病人的錢不成,就讓自己男人動手打人了。”
男人躺在走廊里哀嚎大叫,吸引來不少病人家屬和護士。
“你們醫院的保安都是擺設嗎?”
有兩個認識司景辰的護士連忙跑回護士臺打電話叫保安了。
“你別鬧了,我們趕緊走吧。”女人推了推男人的胳膊,小聲說著。
男人卻扯著嗓子,指著宴驚鴻大喊:“這個女醫生跟她她男人合起伙來欺負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你們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躺在這兒不走了,哎呦我,我頭疼。”
從讀研開始,宴驚鴻就跟著葉老在醫院實習,見慣了這種地痞無賴訛人的行徑。
所以對那個男人的控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最讓她覺得臉頰發燙的是別人看她跟司景辰的眼神。
有認識她的病人家屬還笑瞇瞇地說:“宴醫生你老公長得真好看。”
“不是的,你們誤會了,他……”
“宴醫生,你沒事吧?”
陳晉聽說宴驚鴻昨晚收的病人家屬來鬧事,趕緊跑了過來,看看到地上躺著的男人,再看看站在那里一臉戾氣的司景辰。
好像他來晚了一步。
宴驚鴻說了半句話,搖了搖頭:“我沒事。”
“報警吧,這已經不是鬧事了,而是訛詐。”
司景辰說著朝宴驚鴻走來,然后在從她身后的椅子上拿起保溫盒,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