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沈瀾半彎腰，有兩根手指把小紙片人捏起來，“找我什么事？”

看到紙片人的一瞬間，沈瀾就認出這是花月的杰作，無他，就這鬧騰的樣子跟寒星很像，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個人的手。

“快放開我，這個丑八怪。”小紙片人不斷地巴拉沈瀾的手指，“小月說，樓下有個楚江渝的人找你，快去看看。”

這人是誰？她怎么不記得跟這人有聯絡過，這個名字好像還挺耳熟的，之前錄節目的時候，好像聽誰提起過。

“黃儷，你先去音樂室吊嗓，等我回來，我在給你安排老師。”沈瀾在去會客廳的路上終于想起楚江渝是誰了。

“沈經理，你總算來了。”楚江渝一見到沈瀾，眼睛里好像有光，歡喜之情都溢出來了，他努力地伸長脖子往后看，“就你一個人啊。”

他的朝氣一下被抽干，神情有些懨懨的。

“楚先生好像是想來找什么人。”沈瀾對他的到來心里也有些猜測，她明知故問，想拿些主動權。

她也在不著痕跡地打量對方，楚江渝五官精致，嘴巴上有著細小的胡須，頭上綁著一個小馬尾，穿著黑色的T恤。

不羈中帶著少年的朝氣，看著就像二十六七歲的人。

“是這樣的。”說到正事，楚江渝一下也變得正經起來，“我是想來找星海娛樂旗下的黃儷小姐姐合作，這是我的名片。”

沈瀾接過名片，楚江渝，主要工作編曲，跟她之前了解到的一樣，他的身價極高，不少歌手都求著他幫忙編曲，只是這樣的人，怎么會特意來星海這樣的小公司找黃儷呢。

見沈瀾不說話，楚江渝也有些沉不住氣，腳也開始晃動。

他最近陷入瓶頸期，歌曲寫不出來，回家的時候，看到小侄女在追一個綜藝，本來他以為只是一個無聊的選秀節目，也沒什么好看的。

直到一次意外，他無意中聽到如黃鸝鳥一樣空靈的聲音，讓他靈感爆發，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創作，新曲一出，他就想找他的繆斯女神來演繹這首曲子。

幸好小侄女及時攔住他，告訴他人家還在參加選秀根本不來，錄不了歌。

楚江渝有些失落，每天都在搜索關于黃儷的視頻，暗暗祈禱她早點被淘汰，好不容易等到黃儷已經被淘汰經紀人接她回公司的消息。

他就迫不及待地坐飛機從一千多公里意外的地方趕來。

“楚先生，我也是知道你的名氣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們星海只是一個小作坊，恐怕支付不起你的創作費。”沈瀾故作為難的樣子，就想看看黃儷的才華在楚江渝的眼中有多重要。

“這個你不用擔心，來之前我也了解過你們星海最近比較拮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不需要創作費。”說星海比較拮據都是客套話了，行內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前不久星海剛換了負責人，在外還有高額欠債。

現在星海還不破產，不過是新任負責人硬拖著罷了。

楚江渝在圈子里打拼數十年，早就出圈了，憑借前面打拼賺的錢，只要不是奢靡或者撒錢，安穩度過后半生不是問題。

“請問你還有什么需求嗎，沈小姐？”楚江渝靦腆一笑，“如果沒有問題了，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去見黃小姐呢。”

“她在音樂室，你跟著它去就行了。”沈瀾拎起小紙片人，指著它說。

“沈經理，這是什么？”楚江渝驚訝地看著她手里的紙片人，“難道最近沈經理喜歡去給人開玄學課了？”

“這個是我們娛樂公司新引進的技術，最近不是流行虛擬偶像嘛，只是我們公司資金不夠只能弄成這樣的。”沈瀾見楚江渝有些懷疑，她不免擺正態度：“不信，你瞧，小紙片人，你快說句話呀。”

本來一直躲在桌子底下一直搗亂的，扒拉沈瀾褲腳的小紙片人，突然被沈瀾抓上來，一時間有點懵，動作有些僵硬。

“公子，小生這廂有禮了。”小紙片人模仿古代書生作揖，這把楚江渝唬得一愣一愣的，虛擬偶像他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動作做得這么流暢的還是第一次。

沈瀾以為他是覺得小紙片人做得不好，她緊接著說：“我們公司的虛擬偶像還處于研發階段，帶個路還是沒問題的。”

她把小紙片人放在地上，小紙片人就機械般地走到門口前面，努力地把門推開。

楚江渝看得驚奇，怕把小紙片人弄壞，趕緊打開門讓它出去。

“拜拜，走之前，要記得過來簽合同喲。”把人送走之后，沈瀾松了口氣。

總算把人送走了，沈瀾回辦公室制作打印合同，心想還是要找個有文化的員工回來，不然連打印合同這件小事都要自己做。

星海的妖精都是連九年義務都沒有上過的妖精，公司里面很多活計她們都不能干，就連還算有文化的花月，也只是對古代知識比較了解，對現代辦公的軟件不熟悉，也不太了解現代社會的法律法規。

等花月真正學習完現代人的知識，真正能工作至少還有半年。

這半年公司里面的主要工作還需要她來完成，好痛苦，她現在有錢了，不想加班。

考慮到星海的特殊情況，沈瀾想要找心態好，對新事物接受能力超級強的員工，最好是妖精。

可妖精一般都是山生山長的，對人類社會并不熟悉，運氣最好的也就是陶書香，是一顆生在在私塾，私塾最后變成大學校園的桃樹，會寫自己的名字，后面還能學到一點技術。

她現在身上很多錢，但是花不出去很難受，沈瀾閑得無聊發了個朋友圈：錢太多了，花不完怎么辦？

下面很多人給她出主意，有說包養小奶狗，也有嘲諷說錢多就捐出去，也有真誠建議說去買房的。

沈瀾覺得這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花錢得花得有意義。

這時她的微信突然收到一條信息：想花錢，找我，我教會你如何把錢花的值，就不知道你敢不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