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軍酒量不算差,白酒大約在八兩到一斤,但這是二十五歲之后練出來的酒量,在二十歲之前,他的酒量也就半斤左右,雖然技校的時候沒少喝酒,但也就是過家家。
這具年輕的身體還沒被酒精泡過來。
本來以為問題不大,結果鬧了笑話。
他走著走著感覺有點累,就坐在馬路牙子上準備歇會再走。
愿望是美好的,結果坐了沒兩分鐘,就直接躺平睡了。
四人找到他的時候,旁邊已經有人圍觀,正準備打電話叫搖搖鈴呢,李志才和梁建波覺的好丟人,連忙架起他走人,王軍花和姜盼盼跟在后面,也覺的這個畫風不太美觀。
王軍花說:“還以為這家伙多能喝呢,原來在逞能。”
姜盼盼說:“他喝的最多,不醉才怪。”
王軍花說:“這家伙越來越不要臉了,他都直接喊你媳婦了。”
姜盼盼忙點頭:“確實太不要臉。”
王軍花還想說,前面忽然響起罵娘聲。
忙跟上去一看,原來周鐵軍吐了。
李志才被吐了一身,氣的直罵娘,臉都綠了。
梁建波躲過了一劫,一臉的心有余悸。
這里離大院有點遠,把周鐵軍弄回去,兩人腿都軟了。
把周鐵軍扔到床上,李志才就顧不上管他了,連忙端著盆子出去洗;梁建波幫著把短袖短褲鞋子脫了,又給蓋了條被子,才回屋換衣服清洗。
雖然沒被吐到,但后面也被蹭了不少。
太惡心了。
周鐵軍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像是腦袋要裂開。
嘴里干的像是三個月沒喝水,嗓子快要冒火。
“草,我怎么醉了?”
他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喝醉?
這也太離譜了。
味道好像有點不對。
捶著腦袋爬起來一檢查,頓時蛋疼了。
衣服扔在地上,竟然還吐了。
這他媽至于嘛,才八兩白酒!
他是被熱醒的,屋里實在太悶了,正是一年中最熱的七月,睡覺都不蓋被子,不知道哪個傻缺把被子給他蓋上,還捂的嚴嚴實實,沒熱死算好的。
窗簾沒拉,天已經大亮,院子里吵吵鬧鬧。
周鐵軍摸了摸,從枕頭下摸到小靈通,一看才過七點。
爬起來下了床,還有點頭重腳輕。
開了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還有些不夠。
又喝了大半瓶,才放下瓶子翻布衣柜,一翻頓時又蛋疼了。
洗好的衣服沒有了,全是穿過的。
翻了半天,挑了條看上去還算干凈的大短褲穿上光著膀子出門。
兩邊門窗緊閉,窗簾也拉著,顯然沒起床。
廁所在西邊的角落,一個小木門。
周鐵軍等了會,賈來貴的女朋友開門出來。
頭發亂糟糟的,還穿著吊帶短褲。
里面明晃晃的一片,竟然是空的,真他媽刺激。
就是規模有點小了。
這娘們其實蠻好看,就是天天畫的跟個鬼一樣。
周鐵軍瞄了眼,就進了廁所。
撒了泡尿回來,拿個小板凳坐門口點根煙吞云吐霧。
腦袋里仿佛有把錘子在不停敲打,頭疼的要炸,睡是睡不著了,周鐵軍捶著腦袋,怎么才能減輕點痛苦呢?好像沒啥好辦法,從來沒覺的喝醉酒這么難受。
正痛不欲生呢,隔壁門一響,姜盼盼也起來了。
四目相對,姜盼盼很是驚訝:“你醒了啊!”
周鐵軍捶著頭:“我昨晚咋回來的?”
姜盼盼問:“你不記的了嗎?”
周鐵軍說:“我只記的好像走不動了坐路邊歇了會,后面啥都不知道了。”
姜盼盼說:“你躺路邊睡覺,李志才和梁建波架你回來的。”
“這……”
周鐵軍一臉懵,這他媽也太給重生者丟臉了吧!
喝醉酒躺路邊睡覺?
當年都沒干過這么丟人的事。
姜盼盼去上廁所了。
周鐵軍還在那懷疑人生。
有點不相信自己會躺馬路上睡覺。
院子里吵吵鬧鬧的,早起上班的租戶們已經起床洗臉了。
姜盼盼上完廁所后,也端了水盆準備洗涮。
周鐵軍說:“媳婦,幫我洗下衣服行不行?”
姜盼盼連忙道:“你再不要胡說。”
周鐵軍說:“幫我洗衣服行不行?”
姜盼盼想了想,勉為其難答應:“晚上吧,我一會要上班。”
“好!”
周鐵軍喜孜孜點頭,只要給洗就好。
洗衣服實在太頭疼,他最怕這些繁瑣的家務事。
姜盼盼洗完臉,又出去買早飯。
看在他請客的分上,順便問了一嘴:“你吃早飯不,我給你帶點。”
周鐵軍就不會客氣,說:“給我買兩肉夾饃。”
姜盼盼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周鐵軍捶了下腦袋,起身回屋端盆子出來去洗涮。
剛刷完牙,王軍花也起來端著盆子來洗臉了。
這妹子見面就揭短:“周鐵軍,你真可以啊,躺路上睡覺。”
周鐵軍說:“能不能不說這個?”
王軍花說:“咋了,你臉皮那么厚,還會不好意思啊?”
周鐵軍說:“你誤會我了。”
王軍花問:“我怎么誤會你了?”
周鐵軍說:“我臉皮其實很薄。”
王軍花說:“我怎么沒發現你臉皮薄?”
周鐵軍說:“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軍花嘖嘖嘖:“你可真會胡說八道。”
周鐵軍不想辯解了,認知這個東西,一旦根深蒂固了,是很難扭轉過來的。
三兩把洗完臉,把盆子拿回屋,出來繼續坐在門口等早飯。
多少年沒女孩子給自己買過早飯了。
還真是懷念啊!
其實一個月前,還有人給他買早飯。
可問題是,對他來說,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胡思亂想一陣,姜盼盼回來了。
這姑娘拎了四個肉夾饃,給他兩個。
周鐵軍一邊吃著肉夾饃,一邊吐槽十幾年后的物價,現在一個肉夾饃一塊錢,十幾年后翻了十倍不止,一個肉夾饃要十幾塊錢,被房貸壓的都不敢吃肉夾饃了。
姜盼盼也出來,一邊吃肉夾饃,一邊問他:“你昨晚唱的那是什么歌啊?”
周鐵軍想了想,事實證明醉酒失憶都是騙人的,他坐路邊休息都還記的清清楚楚,只有睡過去之后的事情不記的了,之前的事他都記的清清楚楚,說:“老妹你真美。”
姜盼盼說:“這啥歌啊,歌名都流里流氣的。”
周鐵軍說:“俗了不是?音樂嘛,不管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只要旋律優美,節奏感強,朗朗上口,再有人喜歡,那就是好歌,怎么就流里流氣了?”
姜盼盼問:“我咋沒聽過這歌?”
周鐵軍問:“你沒聽過?”
姜盼盼說:“是啊!”
周鐵軍這才想起來,這歌是當年看大媽跳廣場舞學來的,好像現在還沒出來,于是面不改色地道:“這歌是我寫的,你沒聽過也正常。”
“你寫的?”
姜盼盼驚奇的不行:“你還會寫歌?”
周鐵軍說:“對啊!”
姜盼盼說:“騙人,我不信。”
周鐵軍說:“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
“不和你說了!”
姜盼盼一聽他又口花花,連忙轉身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