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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從種樹開始

第146章破陣之法

明容再次折返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身體先于行動,在孟和音即將落地時,他已飛身接住了孟和音。

懷中的人面色慘白,手臂上除了一條刀痕外全是絲絲縷縷的傷口,明容緊緊摟著她的身軀,心中只有后怕。幸好自己回來相助,否則……他甚至不敢想那個否則。

他聲音顫抖,呼喊著懷中女子的名字,如珍寶:“和音,你醒醒。”

被抱在懷中人卻很無奈,她根本就沒昏,嫌棄地把明容從身上推開,“放開我?!?/p>

剛被推出陣法時,她就已經清醒了,若是明容不來,她既不會死在陣法里,也不會摔死在地上。只是明容這樣膩歪的擔憂,讓她感到尷尬。

見她氣息雖然虛弱,語氣卻是一如往常,明容便放開了她,自己也有些尷尬,轉移話題問道:“你為何會如此,不是會破陣嗎?”

孟和音沉默不語。

她此次破陣本就是在賭。若不是白珠子豁出去的一手,非死即傷。

紅光映照出女子蜷縮著的身軀,似乎體內有無數鐵棘滾動,她似乎想到什么,剛要開口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這下是真的昏了。

……

村東是一片廣袤的田地,因為村民疫病而錯過了播種的季節,此處生長著雜亂無章的野草。

村民們脫離陣法之后漸漸恢復神智,一群人看著詭異的紅光驚恐不已,明白又是姜明儀一行人救了自己之后更是連連感謝。

也許是因為陣法的恐怖太為直觀,這次的感謝比之前要真誠很多。畢竟他們剛剛看見許多家畜野鼠著了魔一般向村里走去,進去了就沒再出來。

感謝過后,村民們自知對不住神醫,各個縮著脖子警惕又恐懼地望著耀眼的紅光,憂心忡忡。

姜明儀一行人也沒好到哪里去。

姜明儀在憂心陣法,姜梨在憂心姜明儀的安全,蒼庚在憂心明容又進了陣法,懷年在憂心孟和音怎么才能破陣。

至于寧宰,他憂心的可就更多了。

綠微至今還未找到也就罷了,白渺趁著村中祭祀尋找綠微也未歸,這陣法會引人入陣,若是白渺也出了意外……

他再無顏面對孟和音!

在他著急得抓心撓肝的時候,忽見天光大亮,一束強到刺眼的光芒從陣法處發出,所有人都無法直面,下意識閉上眼睛之后,仍覺眼痛。

好在這白光雖然強烈,卻也短暫。等它散去,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里面發生了什么。

“白光壓過紅光,肯定是陣法破了!我們能回去了?!睒酚^的人道。

“你沒看見白光只是亮了一下嗎,它消散了紅光還在呢!我看吶,陣法沒破!”另一人給他分析道。

一些村民咿咿呀呀附和,又討論起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七嘴八舌中,幾人更加擔心,村民們不知道里面破陣的是誰,他們可知道那是孟和音,不管是萍水相逢還是朝夕相伴,孟和音總歸是他們的伙伴。

幾人正考慮要不要進去幫忙的時候,忽然聽到村民吵嚷:“出來了!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是剛進去那公子吧?”

他們忙看向村口,只能看見一道白影飛掠過來,“劃拉”一聲,衣袂翻動間那人已到了跟前。

大家這才看見明容懷里還抱著個人。

女子情況不妙,面目慘白不堪,唇角還殘留血跡,左肩到手臂全都是細密的絲狀傷口,整個人都比破陣前癟了一圈。

“師父!”懷年率先跑上前來,意圖接過孟和音,被明容不著痕跡地擋了回去,見孟和音昏迷不醒,急道,“師父怎會如此!到底發生了什么?”

明容沒有回答他,在原地喊姜明儀:“醫者,救救她?!?/p>

懷年和寧宰立即為她讓開地方,姜明儀也沒有耽誤,過來搭上手為她診脈,神色越來越凝重:“是念力爆發的反噬,剛剛那道白光,是她在自爆?”

她問的是明容,當時只有他離得最近,是唯一可能知道情況的人。

“可能是。”

“可能?”

“我到的時候,光芒已經發出,她已從陣法中墜下?!?/p>

姜明儀遂不再糾結當時情況如何,站起去隨身包裹里翻找東西:“若能白光真是她所為,那么高強度的念力,她此刻應該已經死了?!?/p>

幾人一愣,孟和音給他們的印象從來是強大到近乎無所不能,是多么可怕的東西才能讓她自爆,這難以想象。

懷年剛覺醒念力不久,對念力反噬還不太了解:“反噬會如何?”

“或許死掉,或許陷入幻境。”

“覺醒時會遇到的那種幻境嗎?”

姜明儀拿出一個布包,唇角向下,看上去有些厭煩,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我不曾覺醒念力,無從得知。”

一旁的姜梨狠狠對懷年翻了個白眼。

念力一直是姜明儀的傷疤,自她八歲起,醫官便日日檢查她是否覺醒,各類靈丹補品當飯食用,覺醒不成還要被在朝堂上督促,哪是什么公主,分明如配種的動物!

雖然姜明儀心中開闊不在意,可姜梨也不能讓隨便哪個毛頭小子就能揭她傷疤。

寧宰的關注點不變:“那她沒死,現在是在幻境里面?醫者可有辦法喚醒她?”

“我只能給她封住要穴,其余的我無能為力?!?/p>

其實不用寧宰提醒,姜明儀拿出布包本就是為孟和音準備的。她蹲下為孟和音施針,施完針后,她獨自坐去了很遠的地方,背對著眾人,不知緣由。

這邊,寧宰對明容非常不滿,因他方才提議將孟和音放下,他一個男子抱著未出閣的姑娘像什么話,豈不是在占孟和音便宜。可說也說了,明容點頭應聲就是不放手。

頂著不善的目光,明容視而不見地打坐,在寬大衣袍下,抱著孟和音的手掌處源源不斷傳出念力。

越是輸送越是心慌。

那些念力若是進入尋常覺醒者體內,哪怕不能恢復全盛,也會在脈絡里游走,呈現出漸漸充盈的態勢。孟和音卻不同,她的脈絡依舊像沒有覺醒,念力一進她體內便如泥牛入海,再尋不到半分蹤跡。

若她確實未曾覺醒,破陣時致人目盲的白光又是從何而來?更何況,醫者都說她昏迷是受到了念力爆發的反噬,醫者總不能說謊吧?

眾人揪心之際,孟和音獨自飄蕩在意識海里。

她如今只有一片小小的透明的魂魄,無法自控地懸浮在意識海中央一顆珍珠大小光團的周圍。

光團無暇,稍有不慎就會忽略它翕動的小角。

孟和音當然能認出這是白珠子:“白珠子,你怎么變得這么小?”

白珠子光芒一閃,低低的聲音響起,氣勢不同于往日:【你以為我想?若不是我及時自爆,我們就要一起消散了?!?/p>

孟和音更懵了:“自爆,當時情形不至于自爆吧?”

白珠子擺出幾根小角,其中一根比兩邊高出好一截,就像豎了個中指:【你沒發現你在幻境里面?】

不等孟和音回答,它就自說自話道:【這次是我疏忽了,借給你的念力太多,無意間引發了覺醒幻境,這才讓你無法抵御符咒的影響,險些喪命?!?/p>

白珠子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懊惱,默了默又道:【都怪你,誰知道你身體還這么弱!】

孟和音并不計較,“那我是受到反噬被困在這里了?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白珠子道:【快了,有人在給你輸送念力,只要我能夠恢復本源之力,你就能出去?!?/p>

眼下除了等也沒有什么別的事可做,孟和音便老老實實地靠在白珠子身邊調息,倒像是回到了最開始發現白珠子的時候。

孟和音醒過來時,正聽見蒼庚對明容說話。

“主上,你再這樣消耗念力,先死的恐怕不是孟小姐,而是你?!?/p>

“死了便死了,有什么所謂?”

那人的語氣還是那么玩世不恭,氣得蒼庚接不上話,支支吾吾半天,終于又一次放棄勸說。

孟和音沒想到是明容在幫自己,兩人肌膚相接的地方莫名酥癢,不自在地掙開他的胳膊,剛一動彈就看見明容一雙瀲滟的水眸。

“你醒了?”

“呃……”

明明他什么都沒說,可眼前人上瞼微壓,面上肌肉都緊繃著咬牙看她,神情都過于認真,反倒讓孟和音不知如何招架。

好在她有許多不諳世事的同伴出聲緩解了尷尬:“師父!你終于醒了,陣法還沒破,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孟和音順勢起身,果然看見村子那邊的紅光依舊。好在天光尚早,自己應該沒有耽誤太久。

仔細一想,只憑自己的力量肯定無法破陣,倒不如將已知的線索共享給大家,群策群力,或許還能找到新的辦法。

眾人便圍坐在一起,孟和音斟酌片刻,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我看過一個話本,上面記載過一個與這相似的陣法,名為‘千絲曇夢冢’”

前世的記憶漸漸浮現在她腦海。

那時上陽國政局不穩,太子和三皇子激斗正酣,她是太子一黨,急需一場大勝增加黨爭的籌碼,便將目光放到一心拜教不事刀兵的虞國。

虞國確實羸弱,僅僅三個月她就打下了一半領土,再下一城就可直取都城。

結果她遇到一個陣法。

這陣法極兇,凡入陣者皆為它的養料。戰場尸橫遍地,陣法擴散得越來越大,她只能一再避讓,若再找不出破陣之法,就只能灰溜溜的鳴金收兵。

當時她無計可施,便率人從側門偷襲,倒是擄了一些婦孺出來。她本想以這些作為人質要求虞國撤陣,誰知虞國將領卻油鹽不進,寧愿放棄子民也不讓她們如愿。

恰逢此時,有一位孕婦胎大難產,拼死才將那孩子生下來。孩子倒是康健,可產婦已死,他們作為敵國軍隊自然不會照顧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便是此時,一位幕僚對她說:“此陣既然勾人惡念,吸人血肉。不如趁白天交戰之際,將那嬰兒投入陣中,既是虞國子民,就獻給虞國的陣法吧?!?/p>

她下意識斥道:“此法有傷天和!”

“用兵之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兵戰已于我方無利,不如誅其百姓之心,可助我軍將士拾性命而歸!”

“虞國嬰兒不過一條命,三皇子可等著要太子一黨所有人的命!”

終于還是使用了此計。

兩軍交戰之際,嬰兒啼哭聲被她用念力傳開,兩邊將士們不約而同看向女將手中高舉著的赤裸嬰孩。

嬰孩無人打理,身上血跡斑斑,雖自出生便未進食,卻仍有力氣大聲哭嚎,是一條嶄新的生命。

趙鶴縈見果然吸引了眾人關注,便一步一步靠近那會吃人的陣法。已有人看出她的意圖,血染雙目憤恨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作勢將嬰兒用念力包裹送往陣中。

虞國將士阻止道:“住手!”

“撤陣,退兵。我就放了這個孩子。”

“……”

對方沒有回答。

她便故意放松一處,那陣法瞬間貪婪地纏繞住嬰兒的臂膀,汲取他的血液,嬰兒受痛,嗷嗷啼哭著。

手掌傳來嬰兒軟嫩的觸感,小小軟軟一團,尚不知道自己即將到來的恐怖命運,她有些猶豫,但這猶豫并不足以使她停手:“這可是你們虞國的子民,將軍真的不救嗎?”

虞國的將領道:“我們會為他報仇?!?/p>

話音剛落,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便響徹了整個戰場,甚至不需要趙鶴縈用念力加持,那哭聲本就足以讓人心碎。

……

最終,還是破了陣。

也許是因為趙鶴縈殘存的慈悲,她猶豫間用念力護著嬰孩不被陣法立刻絞殺,于是便有人看見,嬰兒的鮮血進入曇花后竟不能相容,反而破開一片晃蕩不停的純白空間,隱隱露出曇花中心一顆五彩琉璃的結丹。

趙鶴縈抓住機會,將念力融入嬰兒血液混入其中,趁五彩琉璃丹暴露時,凝出長槍猛地刺下,五彩琉璃丹發出耀眼青光,黑曇花遇光則散。

她眼疾手快接住掉落的五彩琉璃丹碎片時,陣法已破。她本想看清琉璃丹的細節,它下一秒就已變成齏粉隨風消散。

嬰兒最終沒沒有活下來,剛一出生未曾進食,又被陣法吸去不少血液,在被帶回不到一個時辰便去了。

城破之時,她截住了要自盡的虞國將領,虞國將領青筋暴起,仍從齒縫中擠出嘶啞的詛咒:“今日你造此殺孽,天道不容。日后必日日亡魂纏身,怨靈入夢,業火焚身,直至神魂俱滅?!?/p>

她后來的結局,怎么不算應讖呢?

“總之,那將軍采用了幕僚的建議,用嬰兒血液誘出陣法核心,再以念力擊碎,陣法即破?!?/p>

聽完這個故事,眾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明容若有所思:難怪他幾次嘗試射曇花都被擋了回來,竟是要從內部露出空隙才行。

懷年到底是少年心性,張口斥道:“這將軍實在心狠手辣,若是必須嬰兒鮮血才能破陣,那這陣不破也罷,大不了讓村民都搬走,遠離陣法不就行了!”

他說的也不是不行,最起碼蒼庚非常贊同這個方案。在外圍偷聽的村民們卻不愿意。

一人直接跪下:“恩人們,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若我們離開此處,沒有錢糧沒有田產,從此淪為流民,官府一抓或成為奴隸,又或送上戰場,再無幾條活路啊!”

一些人聽說此事之后也來求情,人聲喧鬧,混在沉沉的天風中,給人增加許多壓力。

孟和音很猶豫。

一只甜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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