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夜已經數不清是與丈夫蘇故分開的第幾周了。
大約是去年,蘇故因為一些原因,告訴她,他要出差。
現在,有五個月了吧?
四五二十,二十乘七,一百四,有一百四十天了?
也不知道,春節他會不會回來。
“媽媽!”稚童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常清,怎么了?”
蘇常清是她唯一的孩子,現在四歲了,盡管公婆斥責她生不出兒子,可她無所謂。
從自己肚里出來的肉,哪有高低貴賤之分?
“媽媽,我餓……”蘇常清有些委屈,左夜驚覺,已經進寒假了。
A市沒有私立學校,左夜又舍不得自己幼小的女兒,所以只是將她放在一所十分普通的幼兒園了,這是放寒假的。
十二點了。
蘇故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了。
左夜將蘇常清抱下來床,對她說:“乖,媽媽去做飯,你自己先玩一會兒,等會吃午飯。”
蘇常清乖乖的點了點頭,左夜十分滿意,將她放在一旁,進了廚房。
蘇氏雖然富,但是左夜擔心女兒,所以一直沒有請傭人,左夜也心甘情愿當家庭主婦。
“叮鈴鈴——”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蘇故。
左夜放下手中的活計,眸中的驚喜不言而喻。這五個月,蘇故主動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現下,她萬分驚喜。
“阿故?”左夜與他結婚五年,依舊愿意喚他熱戀的昵稱,顯出親昵的感覺,至少明面上是。
電話那頭的人冷冷的,似乎有些不虞:“你做飯吧,我等會……可能回來。”
左夜摸不清楚蘇故冷淡的話語中有何深意,只當他風塵仆仆一路頗為疲憊,歡喜著說:“好!”
*
半個小時過去了,門口依舊是異常的安靜。左夜已經烹飪了半桌子菜,蘇常清餓的肚子“咕咕”叫,焦急地纏著左夜:“媽媽,我餓!”
“等爸爸回來一起吃,好不好吖?”左夜耐心的哄著蘇常清,而蘇常清也滿是期待地等著蘇故的歸來。
一個小時后……
左夜惘然地看著已經不再溫熱的菜肴,蘇常清已經餓得要暈過去了,無可奈何的左夜只好先給蘇常清吃點零嘴。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后再撥。”溫柔磁性的聲音不知出現多少遍,蘇故依舊未接。
蘇常清餓,蘇常清委屈,蘇常清大哭。
左夜手忙腳亂地哄好蘇常清,她自己肚子也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故終于回來了。
“咔嚓”。
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阿故!”左夜歡喜迎上去。
本以為蘇故在外面整整五個月,會顯得狼狽不堪。怎料蘇故依舊是衣冠楚楚的一副樣子。領帶整齊打著,見了左夜,眸子里晦暗不明地帶著不滿。
他冷冷的說:“飯做好了嗎?”
“啊!阿故,飯菜已經涼了,我……”左夜歡喜的樣子溢于言表,可惜讓她歡喜的人卻是那么冷情。
“不了,我不吃了。”蘇故似乎十分厭惡,將外套順手披在椅子上,“誰吃你那……”
“爸爸!”蘇常清歡歡喜喜地撲上來,然而蘇故卻一把推倒她:“滾!”
慌得左夜把委屈的蘇常清從地上撈起來,還急切哄著。
“我回屋睡覺了,你哄這賠錢貨吧!”蘇故十分憤怒,低低咒罵一句,便“啪”一聲關上臥室門。
賠錢貨?
左夜不明白,這也是他的孩子啊!
將蘇常清哄好了,左夜便去習慣地洗蘇故的外套。
一股香水味,很淺,左夜卻很清楚。
以前熱戀時,她也喜歡用這款香水,是很有名的一家。
上面還有一根長發,誰的?左夜似乎明白了什么。
正巧,蘇故打開房門,見左夜正望著外套發呆,當即說:
“你既然知道了,也不瞞著你了。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