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什么秘密能一直不被人發現。

一起聊聊綜藝節目，劉晴，李艷都能猜到李然的身份，劉波又怎么會不明白。

之前好多學生都在猜“抄盤手老王”是誰，很多老師都被學生試探過。劉波還特意去看了“娛樂天王”，現在“蒙面天王”要在電視上播出了，李然的“朋友”就要開影視制作公司……

李然自己不愿意挑明，劉波就裝不知道。李然也沒有刻意回避他，這要是周小龍在現場，李然是絕對不會這么大大咧咧去問老魏的。

相識20年的同事，每個人的性格脾氣李然心里清清楚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然很開心。

枯燥緊張的競賽訓練生活還在繼續，蒙面天王首播也快到了。

李然對節目首播充滿期待，火是一定的，能到什么程度李然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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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李然的篤定，沈天長可就緊張多了，現在大家都叫他沈部長，臺里的正式任命文件可還沒發布呢。

沈天長對“蒙面天王”很有信心，但是沒到結果揭曉就還可能會有變數，這些天節目宣傳，現場剪輯，市場反饋他都盯得很緊。

每個人看到的沈部長都是氣定神閑，信心滿滿，內心的忐忑只有自己才知道。“蒙面天王”成功與否，關鍵還是收視率。

之前南州電視臺收視率最高的綜藝是“明星夜話”，請一些明星和主持人聊天，再連線明星的朋友，說一些他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這個節目的平均收視率達到了0.25%。

林臺長和沈天長私下談過，他希望“蒙面天王”首播收視率能超過0.3%，以后能維持在0.2%以上的水平。

職場人都明白，“領導說是希望，你必須完成。”

節目首播的收視率要看電視臺的影響力、對節目的支持力度，主創團隊的人脈。

沈天長覺得難度不小：“南州電視臺在全國51個衛星電視臺里排名在30開外，節目投資才1000萬，自己把所有關系都用盡才拉來幾個還算過得去的嘉賓；如果不是網絡上的反響很大，0.3%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2002全國綜藝節目收視率最高的是“趣園雜談”，平均收視率超6%；第二是“綜藝大觀”平均收視率超5%，但是地方臺沒辦法和央視比較。

地方臺里收視率最高的綜藝是湘南臺的“快樂大營”收視率3%；第二的是北方衛視的“歡樂動員”平均收視率2%。其他地方臺里只有中原臺的“梨園春曉”收視率勉強超過1%。

像“快樂大營”這種節目是明星求著電視臺。咖位不夠想上節目沒門；名氣不大的上了節目也是背景板。收視率越高，明星越想上節目，廣告贊助商也越大方，這是良性循環。

沈天長只能暗暗羨慕，“可惜，讓嘉賓互撕的想法臺里領導不支持，如果按李然的想法去做0.5%都可以去沖一下”。

很多后來覺得理所當然的套路，放在十幾年前人們還是顧慮重重。

晚上8:55分，答案馬上揭曉。

劉菲菲是南州藝術學院舞蹈系大二的學生，“娛樂天王”的鐵粉，夢想進軍娛樂圈的小姑娘喜歡看小說，被“娛樂天王”的名字吸引，看了幾章就入坑了。

劉菲菲還和同寢室的三個小姐妹，遲君茹、徐雪婷、歐陽嘉男推薦過“娛樂天王”，卻換來幾個“小賤人”的嘲笑。

今天劉菲菲不想搭理她們，一個人跑到食堂大廳去看“蒙面天王”首播，食堂的電視會一直開到半夜，擔心沒有好位置，她八點半就到了。

“怎么這么多人啊，全校的女生都來了嗎？”劉菲菲有點蒙。

不只女生，還有很多男生也來了，因為不好意思往前面擠都在后面站著呢。

“丫頭，過來”遲君茹在前排喊她，她們還給她占了位置。

“你們怎么也來了，你們不是不喜歡‘娛樂天王’嗎？”

“嚯，老娘看的可是‘蒙面天王’，電視綜藝好吧，可不是你這小丫頭看的那些網絡小黃書”

“呸……”

古城技工學校食堂里人倒是不多，周末不住校的學生都回家了；住校的老師學生基本都在這里了。

劉晴隔了兩排坐在李然右邊，盯著李然觀察他的表情。

“哎，哎，那個小女生一直看你！”老周捅了李然一下，一臉的戲謔。

“滾！注意形象，照照鏡子去，一副猥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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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好，這里是南州衛視，蒙面天王的節目現場，我是主持人楊佳……”節目正式開始播放。

沈部長作為節目主創一直緊張的關注著技術部的反饋。

起飛中文的評論區里現在很熱鬧：

“哎，失望啊，什么玩意啊，還不如看小說呢”“粗壯的樹人”留言

…………

“挺好的，還原度很高啊，就是歌手的水平有點拉胯。”

“這嘉賓說的什么玩意啊？你們聽懂了嗎，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

很多讀者觀眾沒有參與評論，因為這個年代還不能在網上看電視。所以一邊看電視一邊發評論的還是少數觀眾。

“嗯，中規中矩吧”李然的評價是一般般。剪輯出來的效果比現場要好一點，補拍了一些嘉賓的表情，通過表情來渲染心情。

看了半個小時，李然沒興趣再看，“這節目也就一般般，沒意思，回去上網了”和老周說了一句，李然就起身離開了食堂。

眾人看的津津有味，李然空出來的位置馬上就有人填上了。

“還不如上網看看評論區，還是太正經了”李然的眼光畢竟和這個時代的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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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問一下技術部，收視率統計最快什么時候能出來？”沈天長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沈部長是老策劃了，他當然知道統計數據快不了，就是變相的去催促一下。

準確的收視率統計一般需要一個星期，有專門的統計公司完成；電視臺的技術部門也可以通過抽樣調查得到一個大概的數值。

10點半，“蒙面天王”首播結束。

“沒有紕漏。”沈天長松了一口氣。雖然事先已經看過，沈部長還是重頭又看了一遍。

各個學校的食堂紛紛散場。

劉菲菲們嘰嘰喳喳，回到寢室。

“娛樂天王”的評論區迎來評論高峰。

“呵呵，小說真的變成現實了！這感覺有點奇怪”

“節目都演完了，我還有點蒙，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嗎？”

“還原度挺高的，就是嘉賓的咖位比小說差多了”

“小說里的嘉賓都是假的，今天現場幾位可都是真人啊！”

“就是，岑金娜也來了，我最喜歡她了。”

“看岑金娜說普通話你不覺得有點尬嗎？”

……

“真不敢相信，我好像見證了歷史！”這是點贊最多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