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一聽他就說到腳的事,她的神經就緊張起來了,瞪了他一眼,沒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桌子底下的腳就踩了他一腳。幸好踩得快,要不然把那話說出來,這臉不就丟大了嗎?
夏風毫無防備地被踩了腳,沒忍住就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眼尖的江飛凡看到自己心愛的鞋被踩了一腳,瞳孔放大,一緊張,手就不自覺地抓葉知秋的肩膀,也叫了起來。
葉知秋被江飛凡一抓,嚇得她也大叫了起來。她沖著江飛凡大喊,“江飛凡,有病吧你?又不踩你,你啊啥呀?”
這時周圍的同學都看了過來,奇怪地看看他們。
“你們干嘛呢?大叫什么呀?”許曉欣和韓藝奇怪地問。
“沒事!沒事!”夏風笑著擺擺手說,“這座位太窄了,知秋同學不小心踩到我了!”
不小心?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既然他給自己面子,那就——
“對!對!太窄了。”葉知秋抿著嘴附和道,一把拔開江飛凡的手,壓著聲音吼他,“你抓我干嘛?”
“鞋——鞋——”江飛凡盯著桌子下,心疼得語無倫次。
真是無語!又不是他的鞋,緊張什么啊?這不是心疼別人家媳婦嗎?
上課鈴響了,眾人歸位。
葉知秋斜旁邊那人一眼,只見他嘴含笑意更明顯!
啊呸!
夏風看看自己鞋面上清晰的腳印,笑問:“你要真想看,直說就行,我可以讓你如愿的。”他輕輕拍了拍鞋面。
“你可千萬別脫,我可不想被你臭襪子熏到,說不定你穿得是一雙破洞的襪子,啊哈……那可就尷尬了。”葉知秋噘著嘴。
夏風只嘴角微微上揚。
笑個毛線啊?
整個上午,他都閑適地靠著椅子坐,把桌子的位置都留給了葉知秋。
既然人家識趣,她就不客氣,該怎么用還怎么用。
中午,食堂里。
許曉欣激動不已,“知秋,你真是交上大好運了,能跟男神同桌,高興嗎?”
大好運?笑話!這能算哪門子的好運?
“沒感覺,要不我跟你換座吧?讓你也跟男神坐坐。”葉知秋調侃道。
許曉欣回道:“你的位置那么偏,我才不要呢。再說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坐那里,看他老高了。馮老師都說了,過幾天可是要調座的。跟你換,那我不是要掉坑里啦?”
“夏風長得吧,是好看!但是我還是覺得何蕭雨更是有才,有顏,有性格。”韓藝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花癡!”葉知秋和許曉欣一左一右地戳韓藝的頭。
“哎呀!別戳了,要死人的!”韓藝嬌嗲地說。
“你要敢死,我就敢埋!滾一邊去!”葉知秋受不了她。
推搡間瞥見夏風和江飛凡一伙人坐著吃飯,剛巧他也抬頭一掃,兩道目光在空中相遇。
葉知秋下意識避開他的眼光,馬上低頭吃飯。
“女人,我覺得你們倆有種前世相識,今生來相見的感覺?”韓藝奇怪地猜測。
葉知秋對陌生人一般都是高冷范,只有對熟悉的人才會回懟,這女人今日一反常態。
葉知秋翻了翻白眼,“有病!你小說看多了吧?”
“他們兩人就是不對付。”許曉欣一副知其然的樣子,“名字就不對付,夏風,知秋,常言道,夏風不知秋也。一個夏天一個秋天。”
韓藝開始還點頭贊同,她想了想,“不對哦!歌不是這樣唱的哦。”接著她清了清喉嚨就開唱了,“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后來關系那么密切,你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
許曉欣也沒臊沒羞跟著她唱了起來,兩人手舞足蹈,這動靜太大,引得食堂里眾人目光都投向她們這一桌。
她們貌似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葉知秋單手扶額自嘆,沒好氣地看著她們表演,深深地陷入了自我的靈魂拷問,我是誰?我在哪?自己造了什么孽?居然和這兩個表演欲爆表的沙雕做朋友?
側眸乍看,夏風那雙黑眸,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臉一下感覺有些發燙,微微泛紅。
豆蔻年華初相識,這些青蔥歲月最終定格成記憶的畫面。誰也沒想到,這可能是一幕在日后能治愈你一切苦難的畫面。
今天真漫長,終于下午放學回家時,葉知秋和韓藝齊步走到校園門口,正好看見夏風坐進了一輛黑色的小矯車。
“豪車耶!”韓藝在葉知秋耳邊說。
葉知秋狐疑看了她一眼,“一個暑假而已,長進了,這會連車都懂了?”
“哪里?最近我媽也想買車,老帶我去車展”韓藝笑說,“嘩!原來還真是位大少爺!”
葉知秋拍手笑道,“這么說,你也很快變成大小姐了?”
韓藝頓足,“葉知秋,你居然笑話我。有你好看的……”她上下其手撓葉知秋癢癢。
“別別別!!!我不……不笑話你了,好吧?”葉知秋扭動的著身子求饒。
這時,那輛黑色的小車忽然停在她們旁邊。
兩人也就停止了打鬧,后座的窗戶搖下來了,露出了夏風的俊臉,他笑:“葉知秋,要不要送你們回去?”
他在問我嗎?葉知秋頓了頓,轉臉看了看韓藝。
“問你呢?看我干嘛?”韓藝呶呶嘴。
夏風微笑著說,“我是問你們倆,我只記住了同桌的名字,一時沒記住你的名字,抱歉!”
“哦!”韓藝抑揚頓挫地說了聲哦,原來只記住了葉知秋呀!
葉知秋翻了翻白眼,“你哦什么哦?調節氣氛嗎?”然后對夏風說,“不用了,幾步腳,我們走回去就行。”
說完拉著韓藝就走了。
韓藝說,“總覺得大少爺好喜歡你。”
“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我警告你,少看點言情小說,你要是敢跟何蕭雨早戀,小心我告訴韓阿姨,讓她狠狠地治治你。”葉知秋沒好氣地說。
韓藝吐了吐舌,不敢再開玩笑了。
“我回來了!”葉知秋推開家門。
“秋兒,回來啦,桌上的蓮子白合糖水,喝完再做作業。”林南汐從廚房里喊出來。
“哦……”應得生無可戀。葉知秋拿起碗時,簡直想對天長嘯,“天吶!!為什么要賜我一個會中醫的媽!”
媽媽問道:“秋兒,聽說你們班來了一個插班生?”
葉知秋心中一個咯噔,吹得什么風?連這個不八卦的媽都知道這事?“我們班來了個插班生你都知道?”
這時爸爸也回來了,答話道:“我都知道了,叫什么風來著?”
葉知秋這下知道了,是風頭躉的風,“老爸,你也知道了?”
葉景民坐到餐桌上,一邊吃著蓮子百合糖水,一邊說,“這陣仗太大了,今天他們家搞了一個入伙派對,來的人估計是非富即貴,那名車都在小區里擺著車展呢。”
葉知秋心中不悅,怪不得他身上有股味,原來是銅臭味。三扒兩口地吃完糖水,“我吃完了,我去做作業了。”才不要聽他的八卦呢。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把門帶上。
“嗨!今天這丫頭吃得挺快的。”媽媽繼續跟葉景民說,“聽說這個什么風,好像姓夏,會六國語言。”
“六國?真的假的?”葉知秋嘀咕著,咬了一下筆頭,側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談話。說著不想知道,身體卻很誠實。
“六國?那小子挺厲害的嘛!”葉景民回道。
“還說參加過全國的英語口語大賽,還得了冠軍……”林南汐把從韓素月口中聽來的都說了。
房里的葉知秋,一個字沒寫,凈聽著夏風的輝煌史。沒理由呀,這有錢有才的人還會留在這里讀書嗎?要么讀國際學校,要么就出國了,這牛皮別吹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