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七如此模樣，程意的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這丫頭心思細膩，重感情，小時候養了一只狗走丟了都能傷心半年，她真的想象不到，這四年的感情經歷，要讓她如何去忘記。

“你怎么會認識他？”

“呃？”程意回過神來，“你說這機車男？”

此話一出，對面倒先不樂意了。

“什么機車男？老子叫霍贏！”

他好像說了，又沒完全說。

因為對面這倆女的根本不搭理他。

祁七更是恨不得把厭惡寫在腦門上，“你離他遠點，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程意點點頭，“好，聽你的。”

霍贏：“……”

見她精神一直不佳。

程意想了個法子，“要不，我騎摩托帶你去兜風？”

祁七終于有了點反應。

“你車回來了？”

程意頭一歪，“那家伙的。”

瞧這兩人沒打什么好主意的霍贏，終于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可是老子今天剛提的車……”

“老娘今天失戀了！”

霍贏：“……”

-

刺耳的轟鳴聲，呼嘯而過的車快到只剩下殘影。

程意甩開霍贏的車隊，開了一段路后拐彎回了祈七的公寓。

“喝點水。”

程意遞過杯子，靠著祁七坐在了旁邊的陽臺上。

今天晚上沒有星星，只有一彎圓月掛在上面，看來明天不是一個好天氣。

程意垂下眼簾，看著月光下的祁七眉頭緊鎖，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一般。

那種突如其來的破碎感，讓她有些心疼。

似有若無的煙味飄在空中，程意的余光掃在一旁打開的窗戶上。

“抽煙了？”

祁七沒說話，只是把頭埋進了腿間，她知道程意不喜歡煙味。

“為了一個男人？”

程意不解。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祁七。

“夭夭……”祁七抱著水杯，嗓音有些微啞，“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

程意怔。

“怎么才算喜歡？”稍微停頓了一下，又接了一句，“以你的角度。”

祁七想了一會兒，“大概是，你腦子里全是他的身影，無時無刻都想見到他，會好奇他在干嘛，在做什么事，吃了什么飯……還會有很強烈的分享欲……”

“那還真是沒有。”

她以前腦子都是畫畫，現在都是設計，還要幫林肆收拾爛攤子，整天忙的連軸轉，哪里還有空閑去想其他的事情。

“你就沒想過談戀愛？”

談什么戀愛？

男人只會影響她畫稿子的速度。

“你還記不記得我爸手下那個徒弟？”程意回憶了一下。

“就你之前說那個，嚇得你半夜爬起來寫考研申請的普信男？”

“對，就是他！”

那會兒程意剛上大二，本來沒想考研，結果那男的一句畢業我養你，讓程意郁悶了一晚上不說，還連夜寫了考研申請書。

“你說他怎么就那么自信呢？”

祁七看過那男的照片，長相也就一般般，甚至還沒有現在的程意高……

“誰知道呢？”

程意也不理解，當時礙于老程的面子，她也沒甩什么臉色，只是默默提交了自己的考研申請書。

那會兒也就是年紀小，擱現在，程意指定笑著說聲謝謝然后下一位。

說起往事，祁七情緒好了不少。

“哎，那你還記不記得，你高中的時候追的那個理科第一。”

程意：“還有這回事？”

“你別跟我裝傻，你那會可都轟動全校了。”

“有嗎？”程意回憶著，“可我好像記得他沒同意是吧？”

祁七越想越覺得可樂，“可不是沒同意，那還是你第一次被男生拒絕呢。”

誰會拿理科第一的成績去找理科第一表白啊？

這事兒恐怕只有程意能做的出來了。

高中剛開始的時候，程意還跟祁七一起在文科班呆著，兩人你考一次第一我考一次第一，在文科班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

可突然有一次，程意作為替補去參加了一次物理競賽，回來就說看上了那個理科班的第一名。

祁七問她怎么追？程意說自己已經想好了法子。

結果等到下一次大考的時候，程意直接帶著一張理科第一的成績單，去找人家告白去了。

那男生因為落后程意40來分，死活就是不肯出來。

這也算是，每次提起來都會覺得很好笑的趣事之一了。

“你說他為什么不同意，我明明都跟他站在同一個高度了。”

程意每次想起這件事兒，都會覺得離譜。

祁七嘖了一聲，“你那哪是跟人家站同一個高度了，你分明是把人家擠下去，還踹了人家一腳！”

程意一臉平靜，“我有那么過分嗎？”

“怎么沒有！”想到這，祁七突然神秘兮兮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為什么高中沒人追你嗎？”

程意：“？”

那時候的程意和祁七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校花，那顏值，周圍學校沒一個能打的。

祁七那會還有幾個人追，程意可真是一個都沒有。

不然她也不會想著去追那理科第一了。

“你知道原因？”瞧祁七那樂不可支的模樣兒，程意就覺得有蹊蹺。

“你還是回去問問你弟吧。”

程意疑惑：“這跟林肆有什么關系？”

他們上高中那會兒，林肆仗著腦子好使跳級到初中，可也才10歲左右。

“你不知道吧，那倆小崽子進了初中之后，因為腦子太好使被同學孤立嫉妒，然后就在外面大肆宣揚跟咱倆的關系……”

因為程意和祈七的美貌在外，兩人幸免于難不說，還和周圍好幾個學校的校霸打上了交道。還把學校里有誰喜歡兩人的消息告訴那些人，導致整個高中沒一個敢追求兩人的。

祈七因為發現的早，及時止損，程意可就慘了。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么多年了，程意竟然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兒。

希望林肆回家后不會被揍的太狠……

“哎對了，你今天是怎么跟霍贏認識的？”

“我跟你說，你可得離他遠點，那可不是好玩意兒……”

……

看著床上睡的安穩的祁七，程意眉眼間再次染上了擔憂。

她就是再不忍心，那四年的情感也得是祁七一個人去忘記，至于那渣男，程意自然是不會讓他這么容易就抽身離開。

仔細檢查了一下臥室的設備，又在床頭柜放了個小水壺。

這才安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