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的藍，瞬間綻放。
伴隨著小雅的這聲響指，整個房間突然被耀眼的藍光充斥。
“啊……”
白衣女在藍光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兩個相同的身影同時湮滅。
小雅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了一個愛心方塊墨鏡，笑瞇瞇站在藍光之中。
原來，小雅剛才射出的那些藍色靈氣光箭并不是沒有命中白衣女，而是根本就沒打算將她作為目標攻擊。
或者說，那些藍色光箭，根本就沒有選擇目標。
只是單純地無腦轟擊，隨后任由光箭爆碎。
光箭爆碎之后，化作了漂浮在房間里的靈氣團，這些小的靈氣團不易察覺，且極不穩定，如同從煤氣罐里泄露出來的易燃氣體。
當小雅通過響指下達指令后，房間里那些漂浮于空的靈氣團瞬間爆裂，產生了第二波強大的攻擊，席卷整個房間。
兩個白衣女還未等撲過來，就狂叫著倒在了藍光之中。
張小凡感覺自己的雙眼被無處閃避的藍色吞噬，無論自己是睜開還是閉上眼睛，都無法抵擋住這耀眼的強光，仿佛這藍光就是自己眼皮發出來的一樣。
藍光持續了兩分鐘左右，才緩慢地消失黯淡。
當張小凡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感覺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芳香馥郁的香氣，好像是來到了一個剛被保潔打理干凈的五星級酒店一樣，鼻息之間盡是那股酒店里熟悉的香味。
晦暗的房間里那層若有若無的黑煙已經消散，皎白的月光也洋洋灑灑地落了進來，地面上的尸塊還在，白衣女也還在，只不過她的手臂卻消失了。
白衣女昏倒在地，臉上開始浮現出淡淡緋紅，似乎有了一絲生氣。
小雅四處打量著，詫異道：
“咦？這惡靈怎么不見了？”
此時的張小凡已經能夠自由行動，剛才抓住他的那幾只斷手已經松開。
他快步走了過來，警惕地環顧周圍，問道：
“這里的惡靈已經被消滅了？”
“不清楚，它雖然不見了，但好像還沒有完全消失，這種感覺真奇怪。”小雅撓了撓頭說。
“謝謝你。”張小凡說。
“謝不謝的無所謂，尾款你是不是得付一下啊？”小雅拍了拍手上的飛灰，叉腰問道。
“尾款？什么尾款？”
“我們公司的白銀清潔工執行一次任務，報酬是每小時3000元，根據對抗的惡靈等級進行溢價，你這次遇到的惡靈是E級，還在我的處理范圍內，所以就不需要溢價了。
但是呢，我接到任務的時候，游戲還沒有打完，所以算上打游戲，洗漱，打車來到這里的時間，總共是3小時，給你一個新用戶優惠，那就算你8999元吧！”
張小凡滿頭黑線，心說這小丫頭也太黑了，頭一次聽說清潔工服務的時間還要算上在家準備的時間，而且這新用戶也不過才優惠了一元。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個小丫頭畢竟救了自己一命，張小凡無奈道：
“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偷錢都偷到了鬼身上了，你覺得我還有錢給你支付報酬嗎？”
“那我可不管，如果每個雇主都像你一樣哭窮，那我現在早就去玩飛盤了！
還有啊，我還要糾正你一件事，這個白衣姐姐可不是女鬼，她也是受害者。”
張小凡詫異地望著那倒在地上的白衣女，驚訝道：
“她不是鬼？那這是怎么回事？”
小雅突然狡黠一笑，說道：
“她是一個普通的殘疾人而已，右臂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了，恰好給了縫尸鬼可乘之機。
她那條能夠釋放出黑線的鬼臂，才是縫尸鬼的本體。
它附身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勾引目標來到這里，將其殺害，縫合成新的怪尸。”
“那我的朋友為什么也在這里？”張小凡指著李野的頭顱問道。
“我怎么知道？或許也是被騙來的唄，不過看這個小白臉長得還挺帥的，估計是縫尸鬼利用他來引誘女孩來這里吧。
縫尸鬼這種惡靈，想要飛升需要一個苛刻的條件，那就是要將十具男尸和十具女尸縫合在一起，縫成一個混沌尸，然后自己本體鉆進去與之融合，這樣就能完成飛升。”
張小凡聯想起警方調查時說李野多起涉嫌騷擾案，恍然大悟道：
“額……雖然聽不懂你說的具體是什么，但大概意思就是我的這位朋友被那惡靈控制了勾引女人，而這位白衣美女負責勾引男人，是這樣吧？”
“嗯，剛才回答了你這個問題，咨詢費是500，這樣總共是9499元。
我不收現金，你是選擇微信還是刷卡？”小雅眨著大眼睛問道。
張小凡的臉突然沉了下來，說道：
“收個屁！別裝了，讓他出來吧，雖然我也不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到底是不是他設的局，但就算不是，我也不會因為他救了我就領情的。
他的殺父之仇，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他必須血債血償！”
小雅揚了揚眉毛，一臉古怪地望著張小凡，疑惑道：
“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你為了賴賬跟我在這里裝失心瘋么？”
“別裝了，讓他出來吧，讓林清滾出來。”張小凡說道。
“林清？”小雅顯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驚喜。
“我看在這里裝糊涂的人是你吧，你剛才還在這里裝什么都不知情，現在卻說自己認識我們公司的王牌清潔工，小哥哥，你的演技太拙劣了。”小雅笑嘻嘻道。
“王牌清潔工？”張小凡看了看小雅的胸牌，又想起林清的胸牌，他記得林清的胸牌是金色的，好像比小雅的高檔一些，上面也確實印著“王牌清潔工”這五個字。
“對啊，林清是我們公司唯一一名王牌清潔工，不過他平時不在本部和大區工作，好像只有董事會能夠聯系到他，也只有那些老頭子們能夠直接對他下派任務。
聽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林大師好像一直在慶市生活，很少外出。
奇怪的是，我一直在朱雀區工作，慶市也在朱雀區的派單范圍，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吶，你認識他嗎？他可是我的偶像。”
張小凡愕然望著小雅，混跡江湖多年，他端得起這碗飯靠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他發現小雅說這些話的時候表現得很真誠，根本看不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如果說這全都是演技的話，那這演技至少九十分，更何況她看起來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也不至于有這么深的心機和表演能力吧。
張小凡心想自己應該是猜錯了，但還是不相信這事會跟林清一點關系沒有。
“你真的不認識林清？”
“認識啊，但你別指望隨便提一個人我就能給打折，除非你讓他親自跟我說。”小雅笑嘻嘻道。
“你……算了……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這世安清潔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但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我可沒有叫什么保潔服務。”
“好吧，你這種客戶真是最煩了。”
小雅嘟著嘴從挎包中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一個軟件，將上面的派單信息展示給張小凡道：
“喏，你自己看吧。”
【新訂單：995327】
【任務目標：守護張小凡，清掃臟東西】
【任務時限：1小時】
【任務報酬：定金1萬元+傭金】
【雇主信息：李廷山，65歲，男，聯系方式未知，其他情況未知】
【任務地點：黑山街工字樓】
【后面是一些關于張小凡的基礎資料和照片，以及任務的相關信息】
張小凡望著屏幕上顯示的訂單，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些不夠用了。
李廷山？65歲？這家伙是誰啊？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