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直插兩根指骨之間,扭動之下,奇痛難忍。
鮮血汩汩涌出,順著喪彪的指尖滴落下來。
這喪彪雖然平日里作威作福,經常折磨人取樂,但真要是報應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卻直接拉垮了。
刀刃扭動下,喪彪激烈地慘叫著。
他本以為自己能過挺住,堅持到錢自來的懲罰結束,但實際情況卻是連幾秒鐘都熬不過。
沒多久,喪彪開始渾身劇顫,不斷求饒……
在喪彪的身后,紅孩兒的腦袋已經被王大山扇得腫了一圈,整個人被打得七葷八素。
當他聽到喪彪的慘嚎后,立刻想到了自己可能面臨的更殘忍懲罰,于是鼓足勇氣,決定趁機逃跑!
于是當王大山又一巴掌掄來時,紅孩兒抓住機會狠狠咬了王大山一口,隨后踉蹌著想要逃跑。
可惜的是,他那身子骨本就孱弱,被王大山狂扇一頓耳光后,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沒跑出去兩步,就被王大山拉了回來,回手又是一頓大鼻兜。
“啊……疼死了……我淦啊……錢爺我錯了,我真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喪彪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已經劇烈顫抖起來。
張小凡站在一旁,他望著錢爺興奮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經沒必要再求情了。
錢爺現在的行為顯然已經不是單單為了懲罰了,他似乎對這種對他人的折磨樂在其中,這個時候為了賺喪彪的人情而破壞錢爺的興致,那就是找死了。
“耗子,你快替我求求情吧……啊……我也是一時沖動……啊呀……”喪彪跪在地上痛苦掙扎,身子已經開始有些痙攣。
張小凡默然望著他,并無憐憫之意。
他剛才求情是不確定錢爺的心思,現在如果再說多余的話,那就是自討苦吃。
喪彪就這樣繼續忍受著折磨,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也會遭受殘忍的折磨,更沒想到,自己臉上的溝壑和痘坑有一天竟然會被冒出的汗水填滿。
錢爺緩緩扭動刀柄,一邊轉動一邊向周圍的方向切割,擴大傷口,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和刁鉆的手法讓喪彪手上的痛楚來得更加強烈。
又過了五分鐘,喪彪痛苦咆哮起來,終于要撐不住了。
他的臉夸張地扭曲著,牙齒咬得咯咯劇響,喉嚨里壓抑著野獸般的低吼。
當劇痛超出了忍耐力的極限,喪彪徹底喪失了理智,終于身體還是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錢自來……老子跟你拼了!”
喪彪一聲爆喝,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錢爺手中的水果刀也被他一下子拔了出來。
他握著那把沾滿鮮血的水果刀,竟然狠狠刺向了錢爺。
“淦你娘,老壁燈,去死吧你!”
如此近的距離,錢自來竟然輕松躲開了喪彪刺過來的一刀。
喪彪此時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狂獸,對鼻青臉腫的紅孩兒怒吼道:
“紅孩兒,反正都是一死,咱們跟他們拼了!”喪彪沖著身后的紅孩兒大喊。
紅孩兒被扇得劇烈耳鳴,但還是聽到了喪彪的怒吼,他想著兩人在錢爺的地盤已經是插翅難飛,憑喪彪的那股蠻勁,他們要是能在這里先來個擒賊擒王,說不定能夠挾持錢爺逃出去。
“彪哥,我知道了,我拖住胖子,你想辦法擒住錢爺!”
“干他娘的!”喪彪再次怒吼,再次舉刀刺向了錢自來。
與此同時,王大山聞聲立刻要沖過去幫錢爺,沒想到紅孩兒爆發出最后的生命力,沖過去一把摟住了王大山的右腿,竟然還將他直接絆倒了。
此時,喪彪再次轉身刺向錢自來,可就在他剛回頭,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只見錢爺躲開喪彪的攻擊后,整個人突然被一種如有實質的黑霧籠罩,渾身散發出陣陣冰寒的氣息。
張小凡心頭一凜,發現錢爺現在的狀態竟然跟此前那被縫尸鬼寄生的白衣女人十分相似!
只見錢爺深陷的眼眶中突然閃出了一絲猩紅的光芒,陰森的面容在黑霧中變得極不清晰,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喪彪此時已經紅了眼,哪里還管這些,直接撲向了錢爺。
喪彪是錢爺手底下最能打的人,他很有信心一刀刺中錢自來的要害。
“錢爺小心啊!”
倒在地上王大山驚呼出聲。
可讓王大山也沒想到的是,只是瞬息之間,錢爺就已經跳到了喪彪的身后,白皙的手掌竟然蘊藏出了一團黑色的濁氣,狠狠拍進了喪彪的身體里。
喪彪中了這背后的一掌后竟然噴出一口鮮血,隨后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嘴里咕嚕咕嚕地吐著白沫,眼球竟然也凸了出來。
“嘔……你……”
望著這離奇的一幕,張小凡心中大震,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錢爺的實力。
張小凡本以為錢爺叱咤江湖多年,全是靠腦子吃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強的武力!
“這怎么可能?”
紅孩兒瞪著只能睜開的一只眼,整個人都懵了,也正是他愣神的功夫,王大山已經翻身直接壓在了紅孩兒的身上,按著他的腦袋撞向了地面。
挨了這詭異一掌后,喪彪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抖動著。
錢爺身上的黑霧漸漸消失,他慢悠悠走到了喪彪面前,陰惻惻道:
“喪彪啊,我還念著舊情想留你條活路,你說你,為什么非逼我啊?”
“錢……錢爺……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看在……看在我……”喪彪眼睛已經快要翻白,這幾個字含糊不清地從他嘴里說了出來。
錢自來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嗐,咱們兄弟還用得著求嗎?饒你當然可以,你不是見錢眼開么?
行啊,兄弟今天就滿足你的心愿,老子今天讓你看個夠!來,耗子,去把窗簾上的掛鉤給我卸下來!”
張小凡自然不敢違抗命令,立刻站窗臺上把窗簾的掛鉤全都卸了下來。
“錢爺,這些夠嗎?”張小凡心有余悸,畢恭畢敬地遞過了掛鉤。
錢爺拿了兩個掛鉤,將它們放在手里來回搓動著。
“喪彪啊,今晚你就在這里給我好好看著啊,眼都別眨地看著這些錢,看好了啊!”
錢自來一邊說,一邊將其中一個掛鉤的圓環那頭狠狠插進了老鬼的眉骨里。
老鬼發出了一聲凄慘的狂叫,但身體卻僵硬得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殘忍地折磨自己。
“啊……錢爺……錢爺饒命啊……”
喪彪突然如回光返照般驚呼,一灘濕漉漉的液體也順著他的褲子淌到了地板上。
“饒什么命……我又沒說要你命!”
錢自來全然不理會,繼續折磨著喪彪,用那掛鉤另外一端的夾子夾住了喪彪的眼皮。
這樣一來,喪彪的眼皮就被活生生地扯住了,根本無法眨眼,血水順著眼皮流淌下來,很塊就浸滿了眼眶,這讓他想要眨眼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錢自來就這樣讓喪彪保持著跪立的姿勢,眼睜睜地瞪著木桌上的那些錢。
喪彪發現自己已經無力掙扎,體內似乎有股力量控制著自己,渾身僵硬如同被冰封一般,甚至連用盡全力閉合雙眼的力量都沒有。
錢自來倚著喪彪的后背,矮小的身體竟然跟跪著的喪彪差不多高。
此時,紅孩兒已經被大山打得滿頭是血,被大山拎雞仔一樣拎了起來。
錢自來冷笑一聲,森然道:
“紅孩兒啊,你說我平日里多喜歡你,人間一遭不容易,下輩子這種貓舔虎鼻梁的事少干!”
張小凡沒想到紅孩兒這樣都沒被打暈,稍感驚訝。
紅孩兒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撐著最后一口氣兒跪在了地上,狗一樣地爬了過來:
“錢爺我錯了……錢爺我真的錯了,我還小,我不懂事,求求您繞我一次吧,我肯定以后好好跟您干,我什么臟活累活我都能干,你留我一條狗命吧,實在不行,我還能在關鍵時刻替您背鍋啊……錢爺,您大人大量,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錢自來灑然一笑,突然揚著眉毛望向張小凡。
“耗子啊,我看紅孩兒這幾句話聽著可比那大黑鬼說得順耳多了啊,你覺得呢?”
紅孩兒見錢爺把自己命運的決定權拋給了張小凡,頓時感覺有了生的希望,直接撲到了張小凡的腿邊,聲淚俱下地說:
“凡哥,求求您放了小弟一馬吧,小弟財迷心竅,但也罪不至死啊,您就當我是一條狗吧,我也挺可憐的,我從小沒父沒母,就是個可憐的孤兒,求求你了啊,我就是一條不知道好歹的狗,您大人有大量,您說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狗一口么?”
張小凡微笑著望著紅孩兒,緩緩蹲下身子說道:
“我當然不能咬狗一口,但可惜的是,我喜歡吃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