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五行軍?”
“沒錯,我們正是五行軍,我們是朝廷最近這些年新組建的一種力量。
我們訓練的方式極為特殊,與一般的武道不同,你可能沒聽說過。”
副將李誠仔細想想,開始為王隱介紹起五行軍的不同與強大。
李誠曾是一支五行軍的副將,隸屬與韓戟的五行水軍,隨韓戟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
他自認為自己武功超群,在整個五行軍中,除了韓戟將軍,他誰也不服。
不久之前,他接受任務來黑水縣剿匪,剿滅王隱這個大匪。
他本以為這是一項極其簡單的任務,一個月就能結束,年底之前還能回家過年。
于是與韓戟將軍分頭行動,各帶一支兵馬前去剿匪。
可沒想到,黑水縣的水比他想的還要深,連那個大匪王隱都沒見到,他的兵馬就快要被全殲了。
殲滅他麾下兵馬的那個人,甚至不是大匪王隱,而是一個長滿金色肉髻的暴力武僧。
‘五行軍?’
這令王隱回想起自己懷中那個鈴鐺的主人,那個封疆大吏、武道宗師。
或許這些五行軍的殘兵敗將,就與那個“韓戟”有所關聯。
或許他們正是屬于韓戟麾下的五行軍,只是分頭作戰,而現在互相走散了。
王隱望向這位自稱“李誠”的副將,發現他的武道修為在氣海七境。
這種修為在如今這個武道日益衰弱的時代,已然算是武者中的中流砥柱。
怪不得能在韓戟麾下的五行軍中,搏得一個“副將”的官職。
想必他曾經也統領過一支五行軍兵馬,但在“圣僧”的迫害下已經全軍覆沒。
只剩下這三十多個殘兵敗將,逃入蛇山的密林中。
但既然事情已經結束,王隱便不想與他們多做糾纏,也更不想去探尋“圣僧”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通過那些身披袈裟、步踩蓮花的佛獸來看,王隱猜測那個“圣僧”很有可能也是個修煉邪魔外道的瘋子。
又或者掌握了某種“奇術”的力量,更有可能是奇術與武道兼修的人才。
但王隱對此并不在乎,他現在最好奇的是蛇頭山洞里面的蛇皮口袋。
他好奇那個蛇皮口袋以及里面封存的爛樹根。
也只有得到這個蛇皮口袋,才有極大的把握封印那只腐爛童子,防止它繼續猥瑣發育壯大。
所以王隱并沒有繼續理會這三個多個殘兵敗將,只是轉身繼續趕路。
他像個閑云野鶴的山野之人,獨自踏過巨大佛獸的尸骸,尋找蛇頭山洞。
其余三十多個殘兵敗將,卻不想放任王隱離開。
他們剛剛見識到了王隱的功力,都認可王隱的武道修為,恐怕比他們的首領韓戟還要高。
因此,他們現在腦子里只好奇一個問題,這個王隱是不是朝廷的官兒?
如果是朝廷的官兒的話,那就算了,可如果不是朝廷的官兒,他們就來興趣了。
“大俠,你獨自一人在蛇山里面尋找什么?跟我說,我或許會知道。”
副將李誠快速跟在了王隱的后面,其余殘兵敗將也立刻跟了上來,全都成了王隱的跟屁蟲。
他們面面相覷,上下打量王隱,似乎不懷好意。
“你對蛇山很熟悉?”王隱反問。
李誠猛地點了點頭:“我自蛇山腳下的青陽鎮出生,對這里十分熟悉。”
“我想找一個蛇頭形狀的山洞。”王隱問道:“你知不知道它在哪里?”
李誠立刻回答:“我知道!我小時候跟長輩每年都來,那里是方圓百里的野祀之地。我知道路線,我帶你去。”
“野祀?這荒山野嶺的,祭的哪門子祀?”
王隱有些好奇。
李誠撓了撓頭:“我那時還小,我記不清了,大致只記得是祭祀山野的樹神大仙兒吧。
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現在都不野祀了。”
‘樹神大仙兒?’
王隱心中暗想,莫不是與蛇皮口袋里的爛樹根有關,他又問李誠:
“你對我這么熱情,不單單是感謝我救了你們的命吧。”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李誠拍著胸脯說道:“我李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以后大人您有什么臟活累活,我李誠保證給你辦的干干凈凈!
還請問大人您在哪兒當官,回去之后我定有厚禮奉上。”
“你覺得我是大官兒?”
王隱察覺到一絲反常,覺得這李誠是話里有話。
“學得好武藝,賣予帝王家。咱們苦修武道,不就是為了升官發財?保家衛國什么的,都是空話。”
李誠恭敬問道:“大人您武功蓋世,難道真的不是大官兒?
您的境界,就算不能位列封疆,最低也得是個三品官啊。”
王隱忽然明白了這些人的歪心思,于是故意說道:
“你還真猜錯了,我不是大官兒,更不稀罕賣藝帝王家。”
“哦?可惜可惜,那還真是可惜啊。”
李誠滿臉惋惜之色,不自覺挺直了腰板兒,說道:
“那我們就快走吧,再過幾道彎就是那個山洞。”
聽到王隱不是“官兒”的確切情報后,李誠雖然滿臉惋惜,但內心里卻十分喜悅。
他心中暗想,前路恐怕依舊兇險,還不知會有多少豺狼虎豹。自己身負重傷十分虛弱,恐怕難以活著回到五行軍大營。
既然王隱不是官兒,那肯定就是“民”了,用五行水令將王隱殺了,分食王隱的血水,肯定能大補自己的氣血,讓自己傷勢痊愈的更快。
就算李誠已經見識過了,王隱那遠超自己的武道功力,但他卻不怎么擔心。
只要王隱不是朝廷的官兒,那五行水令對他的絕對壓制力,能封印他的武功和氣海。
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王隱在這里殺了,誰也不知道真相,知道了也無所謂。
他們五行軍外出征戰這些年,殺了多少敵人,就用五行令獻祭過多少自家百姓。
再多王隱一個人,也沒什么大不了。
秉持著這個信念之后,李誠轉身望向其余殘兵敗將。
他們也立刻明白了李誠的意思,紛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對于這一套流程十分熟悉。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心聲都被王隱用“諦聽訣”聽得一清二楚。
王隱也很好奇,心想:‘我已看過,這些人的身上沒有攜帶水令鈴鐺,他們想用五行水令殺我,沒有鈴鐺,他們會怎么使用五行水令?’
秉持著這個疑問,王隱故意裝作沒聽見,隱忍不發。
他想看看這三十多個殘兵敗將能整出什么樣的把戲,能用什么方法催動五行水令之力。
李誠依舊在前方為王隱引路,三十多個殘兵敗將則跟在后面,似是成了一個包圍之勢,將王隱夾在了中間。
他們開始行動,嘴巴不斷顫動,正在默念著一種奇怪的咒語。
伴隨著咒語,他們體內的骨骼快速生長,刺破血肉,暴露在身體之外。
生長的骨骼表面,篆刻著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奇怪咒文。
隨著他們咒語的念誦,這些咒文綻放幽藍光芒,似乎有一層水紋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