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光,一天天過去。
虛度,純虛度,我好像無法再振作。
頹廢,失落,將我完全控住了。
我沒意識到這段生活的狀態直接影響到一生,畢業六年后,時常會作一些與考試相關的噩夢,夢里那些怎么也答不對的題目,會把我急醒。
補考,又是補考,新學期開始又是二門補考,走個過場罷了,自己不覺著羞恥,別人也不提這事,繼續在校園內外用喜歡的方式打發時光。
對了,最后一年,我換專業了,從經濟系直接換到了建工系,寢室也換到了另一棟的2樓,室友也換了。
或因成績不好,或對原專業失去興趣,或別的什么原因,我們從四個班分流出來合成了一個預算班。
我們寢室6個人中有5個愛去校外打游戲,開學不久,兜里都有錢,這晚我們又是玩過十二點,5個人需爬過一扇頂部裝有尖鐵刺的宿舍大門,還要順水管往上爬到二樓,從窗戶進寢室。
那個無辜的室友小余,又一次被我們開燈,開始大聲說話吵醒,雖有歉意,我們不表達,也不收斂。
第二天是周末,我依然在宿舍睡懶覺,被人推了推,我才醒,一看是小雷和小劍,兩個初中同學。
小雷聲音大,說:“太陽曬屁股了,還睡懶覺。”
“你們怎么來了。”
“小飛告訴我們你宿舍號的。”小雷說。
“我們考上工大了,離你們學校好近。”
小飛和我假期總要見一面,小雷小劍住在市區,倒是三年未見了,高中三年過去,他倆考上了重點大學。
有一天中午,我正端著飯盆去原先班級的宿舍逛門,才進樓大門,看到一堆人圍著一個哭泣的婦女在勸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拉住小衛同學問他,小衛帶我出了樓門,才輕聲對我說:“那個帥哥,讀經濟系又長著一副體院身材的帥哥,號稱本系第一帥的帥哥,你認識吧。”
當然有印象了,有名的人,經常換女朋友的人。
“那是他媽。”
“啊,不會吧。”我吃了一驚,那婦女穿著很像我老家農村的那些人,可那帥哥穿的多時髦,聽說一雙鞋子要好幾百。
“開始我也不信,可千真萬確,那帥哥一見她轉頭就跑了…你說他媽這么苦,一個人掙錢供他讀書,他怎么能夠不停換女朋友亂花錢呢。”
我沒心情再去逛門,一個人坐到草地上吃飯,心中滿是悔意,我還不如帥哥呢,我女朋友都沒有找到一個。思量良久后,我有了一個計劃,我得努力,可我一無是處,還自視蠻高,我認為我得走上文學的道路,我得寫詩,李白喝了酒就能寫出千古佳作,我覺得我也能,首先,我得喝酒。
晚飯后,我帶上一個小本子,一支筆,下了樓,走在了林蔭道上,我要去買瓶酒,灌醉自己,好寫詩,我正沉浸在自我的陶醉中,被小衛叫了聲:“小海,去哪?”
“去逛逛。
“別去了,你看。”小衛揚了揚手,是一個望遠鏡,小輝的望遠鏡,早就想借了,他們說,從408能望清好幾間女生宿舍。
“小衛,去哪看?”
“當然去離女生樓最近的草地上坐著看了。”
我們根本坐不住,四處找好的角度,小衛先看,看完他滿意地把望遠鏡給我,似乎我運氣比較差,或許他行動時被樓上的發現了,好幾個窗戶拉上了窗布。
“我啥也沒看見。”
“我還好,有幾個換衣服的,我有近視,也沒看太清楚。”
坐在草地上,說著說著,兩人說起了小芬,也不知誰提起的。說小付追她結果被認了哥哥,說她現在正和小余學吹笛,說這個暑假班上一個男生到小衛家,和小芬談了一個晚上的理想。
“他們就沒有干點別的。”
“這個不好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