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笑兮站著沒動:“去,你們能走出這道門算我輸?!?/p>
兩個人就要跑出去,今天的汪笑兮格外的瘆人,她們可不敢硬抗,可惜門怎么都打不開,兩個人轉身害怕的看著她。
“汪笑兮問,我告訴你,你最好放了我們,不然我一定會讓你被開除。”
“我就不放,你們要怎么樣?”
“你不是喜歡陳嘉楠嗎?他最喜歡我了,你放了我們,我去告訴他,讓他施舍你一點喜歡?!?/p>
汪笑兮都聽笑了,A怎么會到這時候了都還說出這種沒有腦子的話?
汪笑兮向前一步,捏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抓螞蟻咬我?往我的抽屜里放蟑螂?”
A試著要掙扎出來,B來掰她的手,被汪笑兮囊開。
“你在胡說什么,我沒有。”
“是嗎?那你好好聽聽。”
汪笑兮扯著她,播放桌上的海螺。
成功的看到A和B的臉色白了。
“還要狡辯嗎?”
A扯開她大吼:“事,是我弄的,你憑什么,你又窮又丑,你跟個小丑一樣,你憑什么喜歡陳嘉楠?”
“我喜歡他關你事?我又沒喜歡你!”
“你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有哪里配得上他,你不覺得惡心嗎?你這種垃圾憑什么喜歡他?”
“哦,你就配了嗎?那你怎么沒成為人家女朋友?也對,他喜歡的類型不是你這樣的,你不檢討檢討是什么原因嗎?”
汪笑兮并非和她在爭陳嘉楠,而是知道她在乎什么,怎么扎心最重要。
“可能就是他知道了你表里不一,心思惡毒才不喜歡你呢,所以我把你的心挖出來洗洗好了?!?/p>
汪笑兮做出挖心的動作,嚇得A啊啊大叫,痛苦的表情配上痛苦的聲音,好似真被汪笑兮挖心了。
B原本在邊上打著電話,結果一個打不出去呢,她開始錄像保留證據,手機卻突然就黑屏不能用了。
A還突然尖叫起來,十分痛苦恐懼的樣子,整個人還癲狂的捧著什么東西,然后被嚇暈了。
“A,A你怎么樣了?”
天竹跑來邀功,汪笑兮夸了一句:“聰明?!?/p>
汪笑兮看著B:“這下該輪到你了?!?/p>
“這兩年你一直充當攪屎棍,助紂為虐,A的多少壞點子是你想出來的?”
“我沒有。”
“沒有嗎?需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嗎?”
汪笑兮又噴了一次迷幻藥水,A開始吐露真情。
“汪笑兮也配喜歡陳嘉楠?看她什么樣子?要是被人知道了,陳嘉楠會不會恨死她了?”
“她人長得那么丑,背上竟然沒有痘痘,要是她渾身長大泡,不知道陳嘉楠還會不會喜歡她!”
……
諸如此類,一句句不經意的話,總是能引起A的怒火和嫉妒。
汪笑兮又再次噴了解藥,B對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是知道的,聞言驚恐的看著汪笑兮。
汪笑兮笑:“狐貍尾巴藏得夠深啊,住個寢室還玩上宮心計了?你們倆真是一個純壞一個蠢壞?!?/p>
“你以為你就好?不過你對我下了什么藥?為什么會讓我說出我的心里話?”
汪笑兮搖頭:“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p>
汪笑兮又噴了另一種迷幻劑,B跟瘋了一樣,開始對著空氣表演,做出她遞出一封信的動作,羞澀的微微抬頭看著面前的空氣。
“學長,我是新聞二班的B,我喜歡你好久了?!?/p>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B突然表情難堪,要哭了一樣:“那你喜歡什么樣子的?”
“你欣賞汪笑兮?她那樣的人你喜歡她什么?”
之后就是她在發瘋,一邊質問著陳嘉楠為什么不愛她,一天吐槽著A各種大小姐脾氣。
氣到極點還各種亂推東西,寢室被她弄得亂糟糟的,一地都是碎掉的護膚品和書籍。
看著她面目猙獰,丑態盡顯,汪笑兮嘆了口氣。
又看著倒地不醒的A,汪笑兮又嘆了口氣,回來之前想著各種報復,真到關鍵時刻,卻覺得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她解開了一直在心里頭的疑惑,知道她們沒對自己好過,也就沒了失望傷心的念頭。
不是她不不懂得接受別人的好,而是從開始她們就沒對她好過。
汪笑兮又貼心的把A扶上床睡著,B就倒在地上,沒管。
不是厚此薄彼,而是她一地破碎的東西不好說啊。
“這次只是給你們一點教訓,以后再對我惡意的指指點點什么的,你們會知道后果?!?/p>
汪笑兮不再管她們,寢室的東西不算多,大部分的東西都拿到租房處去了。
東西該丟的丟,就一個行李箱就能裝完了。
汪笑兮推著箱子正要走,又給兩人喂下一種混合草汁。
這草汁沒有毒,就是有點副作用,會讓人產生恍惚,記憶錯亂,不過也就是這段時間的記憶錯亂,不會長久的。
汪笑兮出門遇到了陳嘉楠,他身邊依舊跟著一個漂亮學姐,兩個人言笑晏晏,聽別人說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汪笑兮還是很羨慕。
很羨慕能正大光明站在他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無論男女。
女生看見她就捅捅陳嘉楠的胳膊:“誒,那個學妹不是喜歡你那個?”
“怎么感覺長了好高,也變漂亮了?!?/p>
她看了他一眼,腳步沒停就從另一條路離開。
“誒,她怎么不理你?”
陳嘉楠看著汪笑兮的背影離開,這才皺眉看著女生:“誒,你好煩,我不去吃飯了?!?/p>
“誒不是陳嘉楠,你一直忙不得空,欠我的飯今天必須還掉!”
“自己去吃,吃完給你報賬?!?/p>
陳嘉楠頭也不回的回了寢室。
女生本來還生氣的,聽到他報賬,這才開心的又去找室友一起吃飯。
汪笑兮既然都出來了,也不急著回去,她空間里有了太多的沒提純過的黃金沒法兌換成錢,藍星的她還是一貧如洗的狀態。
想著,汪笑兮還不如直接開個金店。
對開店這事,尤其開金店這事她不太懂,還是找人取經之后,租了學校附近一家店鋪,比較偏僻,低房租。
對方也沒細查她的家庭情況,只看著她沉著穩定,挺有教養,衣服質量也好,穿金戴玉的,想著她年輕有為。
辦好經營許可證,汪笑兮就把人偶的主要活動場地多加了金店,處理完這才回家。
人偶繼續在學校讀書上課,汪笑兮買了高鐵票回家。
她在人偶身上加了錨點,只要人偶在的地方,她能立刻就到達。
到時候回家再在家里加上錨點,以后就能從學校直接瞬移到家里。
回家的路程不算遠,但是越到老家越不好找車,她在鄰省讀書,直線距離不遠,也得從早到晚才到家。
汪笑兮到鎮上的時候已經下午,還沒到飯點,這地兒的春天又不愛下雨,大多時候是干旱狀態,大部分農民地里都會種點小白菜之類的,菜品比較單一。
她又買了點蔬菜肉類,第一天不打算用五境的食物給他們吃,可能會有人來吃飯。
汪笑兮還沒有學騎車駕照,家里人也就她媽有個摩托車的駕照,因此她買了輛大一點的能三個人騎的燒油摩托回家。
家里也有輛摩托,但是已經用了好幾年了,大部分時候就是她媽開著去打零工或者帶著奶奶哥哥去鎮上買菜看病什么的。
回家的路上,風都是甜的。
汪笑兮卻有些愁眉苦臉,她到時候要帶他們去五境,也不知道他們同意不同意。
但是這事是必須說的,汪笑兮現在的重心在那邊,這邊的文明社會已然不適合她,那就很難顧忌到家里人。
給他們說通了,他們就算不常駐下,經常去也是好的,汪笑兮也會在這個世界給他們買房,或者起房子,到時候他們想兩邊在也行。
無論在哪個世界,汪笑兮都有能力顧及好他們。
不過這事不急,得自己把幾個城池逛遍了,選一個氣候和人文環境都比較宜居的城市。
路上遇到好幾個叔叔嬢嬢在給苞谷地除草,這時節有些忙,奶奶他們可能也一樣,沒在家。
汪笑兮原本打算做好飯,請二爺爺家吃飯,眼神下意識的朝著他家看過去,一下就呆住了。
兩家人隔得不算太遠,汪笑兮只看到一股淡淡的紫煙從汪笑兮家朝著他家緩緩的飄過去。
汪笑兮以為看錯了,又揉揉眼睛,果然是有一股紫煙的。
比她更驚訝的是方圓獸:“這家人好惡毒,竟然借別人的運,不僅借了財運還借了生運,還借了那么多年?!?/p>
方圓獸又看向另一邊被借運的人家,又是可憐又是嘲諷:“誰家那么倒霉?竟然被人借了財運還借了生運,人都快死絕了.......”
方圓獸原本就不是什么三觀很正的良善的東西,正在興高采烈地吃瓜,轉頭就看到汪笑兮臉色難看。
汪笑兮的難惹程度和脾氣,是從天瀑大森林的無盡殺戮里逐漸成長起來的。
方圓獸預感大事不好,又看看那兩家,再看看汪笑兮。
它并不笨,也知道汪笑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能讓她這么生氣,肯定是因為這事情和她有著莫大的聯系。
在天瀑大森林,她提過奶奶,母親,還有后來患病的哥哥,就是很少提及爸爸。
方圓獸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樣把嘴捂住,圓溜溜的眼睛恨不得瞪出眼眶。
“是天竹教我的,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汪笑兮狠狠地摸摸它的腦袋,然后涼涼的說:“倒霉蛋就是我家。”
剛才看到被借運的紫煙,汪笑兮在電光火石間,似乎一切都想通了。
汪笑兮以前就覺得自己很倒霉,她家里人在村里算是很有本事,從爺爺到爸爸到哥哥,都是佼佼者。
她家祖上是御廚,爺爺無論是廚藝還是為人處世都很不錯,在很早就在縣城開了一個飯店,甚至還在省城開了分店。
二爺爺是爺爺的親弟弟,本事就比較平庸,從小偷雞摸狗,不務正業。
后來娶到了二奶奶,成了妻管嚴,就開始好好過日子,但是他不是學廚的料子。
爺爺是傳統的家族長子,他們這一代就三個孩子,大姐還遠嫁,所以他對二爺爺這弟弟特別好。
讓二爺爺當店長,給的工資也不低,所以后來出事,誰都沒懷疑到他一家的頭上。
后來店鋪接二連三出事,店鋪倒閉了不說,還欠了不少錢,之后爺爺郁郁不得志,有些萎靡,安心在村里做點酒席賺點養老錢。
不過家里的情況也沒那么糟糕,他的父親做生意很有一手。
那個年代好多人家吃不飽穿不暖,汪笑兮就有漂亮的裙子和吃不完的餅干糖果。
她和哥哥冰雪聰明,聽說小時候汪笑兮長得十分可愛,唇紅齒白,白白胖胖的。
至于她哥汪景瑜嘛,長得十分俊俏不說,成績十分好,村里十個姑娘有八個都喜歡他。
汪景瑜中考獲得全市第一,被省里最好的高中錄取,本該有個好的前程。
結果暑假,汪笑兮父親帶著哥哥汪景瑜去省城談生意,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發生車禍,被大貨車碾壓。
汪笑兮的父親慘死,不得全尸。
汪景瑜一只腿壓斷,后來雖然接上了,但是落下了很嚴重的殘疾,走路十分跛腳。
身體上的殘疾都不算什么,人活著就有希望,畢竟這個時代還可以靠腦子掙錢生活。
但是她哥汪景瑜目睹父親的慘死,又沒有及時疏導,腿部殘疾,封閉自我,連正常社交都困難了。
汪景瑜變得不說話,不出門,受不得刺激。
爺爺也受不了兒子早逝,孫子生病,受不了打擊,沒半年就跟著去了。
汪笑兮一家半年折損兩個男人,還有一個男人連個正常人都不算了。
一家就三個女眷,孤苦無依,她媽媽又長得有幾分漂亮,經常會遭到村里流氓的騷擾。
好在奶奶潑辣,哥哥也算是個大人了,這才能護住一家四口平安到今天。
在那個年代她家買得起車,開了飯館,他爺爺那年代還起了一套還算可以的大房子。
如果一帆風順的話,汪笑兮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也是衣食無憂,什么在城里買房,鄉下住別墅都不是空話。
當然這只是看得見,教育呢,見識眼光呢,膽量呢?規整的五官和沒被重活壓彎壓矮的身材呢?
一直因為貧窮和容貌遭遇到的冷落和嘲諷呢?
這樁樁件件和金錢都分不開關系。
而現在二爺爺家住的房子原來是汪笑兮家的地基,是她家欠債,村里沒一個人肯借錢,二爺爺出面和她家換了的。
只有她二爺爺家,借了兩萬塊,還買了她家的房子,把自己的房子給他們借住,后來汪笑兮家的房子被二爺爺家住了好幾年才拆掉重建成大別墅。
哪怕以前汪笑兮爺爺對那些人多好,辦酒席從來不要錢,但是當她們家困難的時候,一個人都沒幫。
就是因為有個先生說她家接連死了兩個人,煞氣太重,盡量搬家離遠點。
但是她家欠著債能去哪?
所以這些年村里人很避諱來她家。
二爺爺家自從她家落敗,他家就開始賺錢,兒女讀書不算厲害,但是運氣是一等一的好,總能撿漏。
總是前邊有人因為各種原因缺考缺席,職位就落到二爺爺兒女的頭上,所以兩兒一女都是體制內。
還有第三子生意做得很大,二爺爺家里的房子現在是村里最氣派的,還給村里修了路。
村里誰不夸她三伯是個大好人,她二爺爺教導有方,家風了得。
汪笑兮恨不得扔出天竹的分體打過去,但是天竹已經被封禁了。
“碳烤五花肉,你去問問天柱,要怎么破解?”
汪笑兮都走進家門了,方圓獸這才飛回來,遞給汪笑兮一部筆記,看著跟鬼畫符一樣。
“這是什么?”
“天竹說是破解借運的書?!?/p>
方圓獸十分共情:“太惡毒了,難怪你這么慘,這下好了,等你學會,把他們運氣吸回來了,他們會受到嚴重反噬的。”
汪笑兮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開始做飯。
二爺爺他家原來很窮,但是爺爺對他這個弟弟極好,經常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分給他家。
結果養出了狼子野心!
或者說他二爺爺一家一開始就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在自己沒有能力的前提下知道了這事,汪笑兮一定氣得半死,但是現在她有把握治好哥哥的自閉癥,也就沒那么生氣了。
不過想到早逝的爺爺和爸爸,她對他們印象不深,但是記得的都是他們的好。
供桌桌箱里有香,汪笑兮并不知道人死后有沒有靈魂,但是她還是虔誠的給爺爺和父親燒了紙,上了香。
既然不喊二爺爺一家吃飯,就做點五境的食物給家里人吃吃。
然后把五境拿回來的比較低級的食物加工成菜,用的是五境帶的火種,速度比較快,不然怕煮到天黑也煮不熟。
傍晚,奶奶三人就回來了。
她哥汪景瑜一跛一跛的跟在后面,汪笑兮眼眸里都是心疼,要說汪笑兮對借運這事最生氣的就是他哥的殘疾。
汪笑兮和她哥汪景瑜生活的時間最久,以前小時候汪景瑜就對她很好,現在雖然有些自閉的情況,但是對她依舊很好。
三個人看著跑到門邊的汪笑兮差點沒認出來,半晌才喊:“兮兮?你才多久沒見,怎么又長高了?”
汪笑兮笑著說:“這段時間吃得好,你們快洗漱洗漱吃飯了,我給你們做了好吃的?!?/p>
“兮兮,你怎么回來了,不是還在上課嗎?”
“奶奶,最近學校放假,我回來看看你們?!?/p>
媽媽也很意外:“兮兮怎么突然長那么高,我們家就你爸爸最高,也是一米八幾,你怕是遺傳你爸爸了,不知道還要不要長,女孩子長太高了不太好?!?/p>
哥哥汪景瑜看著汪笑兮沒說話,但是眼神比以往的要生動許多。
汪笑兮對他笑笑,說:“哥哥?!?/p>
寒暄完,洗漱好進屋吃飯,桌子上擺了四菜一湯,一份西紅柿炒蛋,一份辣紅燒肉,一份炒白菜,一份清燉排骨。
盧桂花深深吸了口氣:“好香?。≌敲聪??”
孫尚香懟她:“你怕是太餓了,不過我乖孫做飯就是香,跟你爺爺一樣手藝好。”
可能是餓極了,也可能是飯菜太香,他們把飯菜都給吃光光了,肚子撐,沒一會就輪流跑廁所。
說來慚愧,汪笑兮家的廁所,雖然不是古早的旱廁,但是是那種水泥板的旱廁,味道還是挺大的。
幸好汪笑兮吃得不多,身體早已經接受這樣的強度,可以不用跑廁所了,燒了兩鍋水給他們洗澡。
事關己身,汪笑兮兩天就學會了破解借運的術法。
只是布了借運的人有點門道,汪笑兮掐著獸訣,和對方你來我往,不僅重傷了對方,中斷了借運,還倒吸了被吸走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