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認識這個人,你跟我說現在他想殺我?那前面這二十幾年又怎么解釋?墨巫能給我個理由嗎?”夏南天問到。
墨巫站起身來走到羅盤星斗下站定:“他們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成為戰士的。而我想李建國在被這個組織盯上時,一定也是有什么心愿想達成,所以才會接受了組織的特殊訓練成為戰士。”
想了下:“你意思這些人并不是天生的戰士?而是通過后天選擇培訓出來的嗎?按你這樣一說,李建國確實有害我的可能咯?”
墨巫無所謂的回過身來:“很明顯夏南天!我們在醫院里遇上的那個戰士就是跟他一起的,就是他找來追殺你我的。那個醫院就好比他的猛獸投食籠,先把我們放進去,然后再把‘獸’放進來,我們被困在獸籠里一個也別想逃。”
夏南天半信半疑:“那個墨巫你別嫌我小白啊,‘戰士’到底是個什么概念?”
“沒有什么多神秘的,歷來有之。分散于世界各地,專門獵殺鬼怪妖還有你,把身體獻給了上古之魔的人。”墨巫一幅拽得很的樣子指了夏南天一下:“不過話說回來,要想加入這個狗屁戰士組織也不容易,不僅得有天生強大的靈體,還得經過九死一生的訓練,最后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聽說這個組織里有五個最頂級的戰士,昨天只是遇見了一個戰力普通的。”
夏南天轉過身,抬頭看了看星空樣的屋頂:“墨巫你有辦法嗎?把這什么上古之靈從我身體里去除吧。”
墨巫沒說話,面無表情的看了夏南天一會,嘆了口氣:“你真當是誰都可以來引那上古的魔靈嗎?你確實太不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再說夏南天,你沒想過你若去了這命魂,這世界就不屬于你了、、。”
夏南天腦子里又回想到林紅、林殷兩姐妹的故事,一個人的命,卻是整整兩個家庭的噩運。他想到自己的母親,雖然有時候也很嚴厲,但相信每個正常人都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幸福的度過晚年,沒有誰會忍心讓自己的死亡來毀了父母的一生。
于是聽完墨巫這句話后,夏南天沉默了,無法再說什么。他明白自己已經不小了,必須要背負起命運的安排,哪怕以后都要與這些想追殺自己的人為敵,他也只能永遠的戰斗下去。“我能感到我身體里似乎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我應該可以用以保護自己與家人。墨巫你能教我使用的方法嗎?”
“現在還不行啊。你的魂體還是殘缺的,如果在這時強行動用你的力量,你會毀了自己的。而且在找齊你的靈魂前,你的力量也不是最強的時候。所以你必須盡快找齊散落各地各界的魂靈,這樣你才算真的安全了。而且現在這些人連我都盯上了,所以夏南天你放心,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這個忙我是勢必得幫了啊。”墨巫撇了下嘴無奈的說到。
能看得出來有一瞬間夏南天的表情顯得還是有點沮喪,但很快他又笑了笑:“好啊,反正這個世界多平凡,也許不適合我啊,來段有意思的歷程也不錯。”
墨巫看著面前的人沒有再說什么,心中對這人卻是佩服,有多少人在面對未知的挑戰和險境時能有這樣豁達的心境,如果有時,那么成功看起來也未必就那么遙遠吧。
在夏南天起身告辭時,墨巫告訴他關于小胭脂盒還有個秘密:“對了,你明天正午時分,將你的中指血滴入那個胭脂盒正中的凹陷處,然后喊兩聲婷婷和胎尸的名字。畢竟你知道,人類的血是個很玄妙的東西,上古之時很多契約都會用到我們的血液。”
墨巫突然靠近他,看起來表情陰冷無比,有一瞬夏南天覺得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他知道墨巫這人本就奇奇怪怪的,可人卻不壞,至少經過這么些時日,并沒看出墨巫有害自己的打算。“怪不得這小盒子看起來這么精致,頂部卻缺顆裝飾的寶石,原來是拿來這么用的啊。嗯不錯,墨巫你知道的果然很多。不過規定我必須在明天中午用我的中指血滴入,是想用我的正陽之氣壓住所有的陰氣吧?”
墨巫抬起帶著夸張金屬裝飾品的手指,反身對夏南天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夏南天回了他一個大拇指,擺了擺手走出屋來。
大廈外面天色以晚,懷里揣著那個異常精致小巧的胭脂盒,盒里住著兩個靈力十分強大的小鬼。
有時夏南天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想就算他有勇氣把這些事告訴別人,估計也會被大多數‘正常’人當成精神病看待吧。
今天比昨天更冷了,氣溫又下降了很多。夏南天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秋風起時,卷起地上掉落的枯葉,發出一些悉悉索索的碎響,除此之外今晚大街上安靜得嚇人,連一個多余的行人也看不見。
夏南天手插在褲兜里,無所謂的走著,雖然他以感到一絲異樣和緊張的氣氛。但家的方向就在前方,如果天天晚上都無緣無故的半夜才回去,他想媽媽也許會擔心自己吧,所以不能停下前行的腳步。
剛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就在十字路口的正中間站著一個人,手上拿著一柄銀色的槍。他似乎感覺到夏南天的到來,轉過身抬起手來,槍口直指夏南天的眉心。是昨天醫院里那個男人,沒想到這家伙還活著,盡然追到了這里來。
看樣子果如墨巫所言,夏南天以后的人生都將與這些想殺自己的人,無休無止的對抗下去。
這些所謂的戰士也許能掌控時間的縫隙。現在這個大街明顯與夏南天生活的那個空間重合,卻又并不在一個維度上。
當藍色的冷焰向他射來時,夏南天快速的向后倒去,然后翻身躍起向著一個漆黑的巷子奔去,因為唯有黑暗能守護他。
身后的戰士追著他跑入漆黑的巷子里,他的身手雖不及他們隊伍里最頂尖的那五個戰士強大,但是對付一般的小鬼小怪還是綽綽有余。就算是在這種黑暗里,他還是可以憑借感知周圍氣息的流動,來判斷險情的靠近與否。
何況這個巷子不長,兩頭就相隔這么兩三百米的距離,戰士覺得就算他追殺的魔物要躲也躲不了多深。
事實確實如此,夏南天有種感覺,必須得徹底打敗這男的,自己才能安全離開這里。不然就算躲得過一時,也不可能說躲一輩子吧。看著那個男人舉著槍離自己躲避的這扇石拱門越來越近,夏南天壓低呼吸準備給那男的來個致命一擊。
眼看那男的就要走到門邊了,夏南天縮回身子,等了一會卻并不見門邊有任何動靜。
聲音卻沒有預兆的從他頭頂傳下來:“魔怪向神明禱告自己的罪過吧。”
夏南天一反身向后退出數步,直到背部貼上冰冷的墻壁,一抬頭正看見那男人高高的站在石拱門上,心里狂跳,似乎覺得自己這次恐怕逃不掉了。
然而此時突然有個聲音通過一種特殊的媒介,直達自己腦里。夏南天聽見他在說[快打開胭脂盒蓋!]
不敢多想,趕緊按照這個聲音的指示,夏南天從懷里拿出了小胭脂盒,可這個拇指大小的東西要怎么打開?正在夏南天急的一頭霧水時,那個聲音又出現在了他腦子里[夏南天喊他們的名字,雖然你還沒成為他們的養魂人,但他們認識你,你喊他們的名字,他們應該有感應,快試試,喊他們的名字!]
“婷婷、、婷婷、、、丑娃娃、、婷婷、丑娃娃!”然而夏南天試了幾次都沒有反應。
那個男人已經從石拱門上翻身跳了下來,一聲槍響回蕩在狹小漆黑的巷子里。
呼!呼!呼!夏南天急促的呼吸著,心跳快的仿佛要從自己胸腔里蹦出來了似的,下意思抬手擋住自己的頭。
“啊!!”然而這聲慘叫卻是從面前男人嘴里發出來的。
夏南天沒等來預期中的震撼槍擊,慢慢放下手臂,卻看見婷婷穿著血紅的裙子,皮膚像一只青藍色的壁虎一樣趴在墻上,雙手死死的把他的頭按在墻上,長長的漆黑頭發纏住了他的身體。
丑娃娃就趴在婷婷背上,看著這個上一秒還在囂張的男人,下一秒就開始做著垂死的掙扎。
夏南天沒明白,他們是怎么在這一天時間里就變強了這么多的?這時,只見那男的還不死心,還想反手射擊婷婷和丑娃娃,于是大步跨過去,對著他的頭和肚子就是狠狠的幾拳,那男人被打得沒一會就癱軟下了身子。
那柄可惡的冷銀色伯萊塔92F型手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夏南天撿起地上的槍。看這男人失去了武器,也并不見得比自己身手厲害,才大舒口氣,叫墻上的婷婷和丑娃娃快回來。
“小天哥哥,婷婷不準這個壞蛋欺負你。”婷婷跳下墻壁牽住夏南天的手,那個丑娃娃也躲到夏南天的小腿后面,伸出頭來看著躺倒在地上的男人發出咯咯的笑聲。
夏南天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婷婷的頭,打開自己的左手心:“快回來吧婷婷、丑娃娃,墨巫說過這個是養你們的,現在你們還不能離開這個胭脂盒太久。小天哥哥已經沒事了,婷婷放心吧。”
于是當夏南天重新收好養著婷婷他們的胭脂盒,再次回到外面的大馬路上時,看見街對面那一排排擺夜攤做生意的人,都跟平時一樣正在收拾著攤子準備開始著夜間的生意,有煮湯圓小面的,也有煮米線和小鹵串的,大街上很多來來往往的人,即使已經吃過了晚飯,也忍不住在這剎涼的秋夜,走過去來上一碗,又香又暖和。
夏南天理了理衣領感受著這真實世界里的氣息,感受著這些看似平凡卻是那么多彩和溫暖的氣息,他心里突然覺得平靜了許多,向著家的方向快步行去,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家人還在等著未歸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