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又是墨巫一把抓住了小幻的手臂,才穩住了她身形。
小幻自己也手腳并用的,最終才成功的爬了上來。三個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夏南天又悄悄開起她玩笑:“你家半仙對你夠好的啊,怪不得你是他腦殘粉呢。”
一聽夏南天這不正經的語氣,小幻就又要跟他爭論起來。
而墨巫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這邊兩人身上,他神情緊張的盯著下面,有幾只蠑螈蜥已經順著不算太陡峭的崖壁爬了上來。“看來這崖壁還不算太陡峭,冰也結得不夠厚,我們能爬上來,它們應該也可以。”
眼看著有幾只已經蓄勢待發的想撲向他們三人,小幻突然從自己背上一直背著的大鐵盒里取出一把大刀來,對著前面飛撲過來的蠑螈蜥蜴就是一刀,快準狠,一刀就要了那畜生的命。
鮮紅的血液濺在純白的冰晶壁上,格外醒目。
開始夏南天還猜測過她背上到底背著什么?現在算看明白了,原來跟墨巫沾上邊的,果然沒幾個正常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這下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帶她了吧,人嗎有時不可貌相的。”墨巫趁機嘲諷起夏南天來。
夏南天卻想到了,在小村古宅救小幻的事,于是心里疑惑叢生:“你一直在裝?”
“什么啊?”小幻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又一只向他們撲來的蠑螈蜥蜴,舉手就是一刀,不拖泥帶水,沒有一點猶豫的,一刀斃命。“我只是從小學過,就會用刀而已,但是空手搏斗什么的我可不會,還有體力,人家也是真的很弱的嘛。”
聽她這話,再聯系她那些弱的不是一般的行為。夏南天只有一句話,吐槽她,這小幻就是整個一地獄少女的感覺啊。弱的不行的外表和行為下,又矛盾的隱藏著一顆暴力而殘虐的心。
“大師怎么辦啊?這砍來砍去,手都軟了。而這山洞里不知還有多少只這種惡心的家伙,在向這邊聚來?我有點怕啊!”小幻一幅可憐兮兮,要哭出來的表情。
而夏南天眼看著她那修羅附體的行為,臉上卻又真實的表現出了一個少女嬌弱膽怯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被她搞得精神分裂了。
“大師啊,救我啊,怎么辦啊?”小幻還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砍殺著身體肥厚的蠑螈蜥,眼里的淚水卻真的說著說著就跟著滾落了下來。
此時,夏南天想起了一位著名影星說過的臺詞:有些人,不瘋魔,怎成活!
墨巫突然想到‘白老太’的冰晶權杖,于是趕緊從身后取出來。對小幻吩咐著:“你再抵擋陣,我馬上想辦法!”
然后他開始對著手里的權杖,念念有詞,一陣比劃。
在黑暗中,夏南天看見他手里的權杖,輕微的擺動了一下,然后一瞬間就從里面發出,晃如白熾的強光。
一下就照亮了整個山洞,面前的蠑螈蜥也許是常年生活在地底的緣故,眼睛和皮膚早就進化得經不起強光的照射。它們發出像嬰兒啼哭樣的哇哇叫聲,扭曲著身子向后退去。
墨巫趕緊招呼著小幻和夏南天:“快點下去!夏南天下去后朝最冷的方向跑,最好是能找到有冰雪吹進來的方向。小幻你注意著后面,要是它們再撲上來就砍!我們最好是快點,因為這個權杖不是我的,這種亮光我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夏南天帶頭奔跑,憑著他身體敏銳的感知力,已經慢慢從溫暖的地底,進入到更加寒冷的地段,他想可能離地面出口不遠了吧?漸漸的已經有一些夾帶著風雪的寒氣向他們吹來,而墨巫手里的權杖也在不知不覺間熄滅了,好在身后的蠑螈蜥并沒有繼續追來。
墨巫突然對他們兩人說:“前面應該就會有出口了。不過我們還不能立即出去,我們的衣服上都沾了水,如果在外面零下幾十度的冰天雪地里站一會,馬上就會凍成冰磚吧。”他又回頭看了看后面:“還好那些東西不敢爬出來,它們的身體完全抵不住這種寒氣。要不,我們就先在這過一夜,等衣服褲子干了再出去,順便養養精神。外面現在應該也已經入夜了,也不適合趕路。你們覺得怎么樣?”
墨巫的腦殘粉小幻,當然是沒有異議;夏南天想了下,現在也只有這么辦了。
三人這才脫下套在外面的御寒衣褲,這種外套的材質真不是一般的嚴實,不知是采用了什么高科技制作的?脫下后,他們才發現,里面自己的衣褲竟沒怎么沾上水,除了袖口褲腳衣領,被打濕了一些,其余大部分面積都是干的。怪不得一路跑來,并沒感到寒冷,也有可能是地底本身的溫度幫了他們。
三人擠作一團,盡量保持自身的體溫,輪流著入睡。
夏南天現在已經對入睡有種下意識的抗拒感了,然而抵不過身體上巨大的倦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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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沒走?我說過這是個巨大的輪回,在這個輪回里,我們沒有誰是特殊的,小焰你該放棄了。”白婆婆陰測測的臉,又出現在黑暗的小屋里。
夏南天意識到,自己又來到那個夢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撲向玻璃窗子前,想看清那個孩子的長相,卻發現這次換那個孩子坐在椅子上,而自己正站在窗子外朝里張望。窗里的孩子轉過頭來,對他露出一個譏諷的冷笑,夏南天才意識到,這次是自己站在窗外,懸空站在六七層樓的高度上!當意識到這點后,他的身體又一次無助而絕望的向著深淵不斷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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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聲驚叫不是夏南天發出來的,是小幻先尖叫著從惡夢中醒來。
夏南天才拖著疲倦的身體轉醒,看見墨巫正在安慰那個多重人格的小幻。
然后一轉身,他就看見夏南天的臉色更加蒼白,轉醒的一瞬,目光甚至有點呆滯,還讓人錯覺有點無助的感覺?墨巫才用手肘碰了碰夏南天:“嘿,你又怎么了?這小女孩沒見過世面做惡夢,你也被剛才的遭遇嚇到了?這不像你呀夏南天?”
夏南天隨意一笑,很快掩飾下疲憊的情緒,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問墨巫:“我們在這里一定能找到白老太吧?”
“肯定能,她的權杖記錄了她所有想傳達給我們的信息。”墨巫的眼神看起來竟跟夏南天一樣的執著。
一夜過去,他們拿起晾曬在石頭上的外套,附著在外面的水漬已經全部變成了冰渣,使勁一抖就都悉數落了下來。
然后三人整頓好,才重新上路往外走。又不停的向上走了近兩個小時后,他們才終于再次看見了出口。
一股凌厲的冷風向他們吹來,各自戴上帽子,收緊帽子邊緣的帶子,將口鼻全都掩藏在高高的衣領里,走出洞口。
只需一夜的風雪,外面的世界已經又恢復成了,昨天他們剛來時的樣子,路面一點也看不出曾遭受過巨大冰雪暴摧毀的樣子。
站到洞口外,夏南天才發現,這里正是昨天那個本可以幫他們阻擋冰雪暴的獨峰冰巖層。可惜他們在半路,全掉落到這座獨峰冰巖層的地底,沒想到今天又從這里面走了出來。
想起來,還真有點戲劇化。
夏南天看了看這冰天雪地的極地世界,無邊無際而浩大。他不竟有點迷茫,轉頭看向墨巫:“現在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白老太的本體又在哪?”
墨巫又檢查了一下,固定在胸前用來綁冰晶權杖的帶子。然后抬起頭指向遠方:“那座山峰,隱藏在天盡頭的那座。好像是叫才旦旺母峰,她的本體應該就沉睡在那里。”
夏南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因為一些低矮山峰的阻擋,和地勢高低落差的原因。遙望時,只見遠處有一座純白的山峰,仿佛坐落于云端,真的好似在天盡頭一般。
“走吧。”
三人踏上了,趕往遠方的路程。
朝著才旦旺母峰一路進發,來到一處殘巖斷壁的頂端,對面就是由一座座小山峰組成的峽谷。
面前的地勢陡然低矮,還好有一條狹窄陡峭的山路,向下蜿蜒盤旋直達斷壁底部。
只是路面情況差了一些,準確來說是危險系數有點高。
“呀,這可怎么辦?這地勢這么危險,這條道路又在懸崖上,路面還積滿了冰雪、、。大師啊,這要是摔下去,我們就完了!”小幻看著下面險象環生的道路,只覺得自己兩只腿腳都在打顫。
墨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夏南天,心一橫:“不行,我們必須過去,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下面這段路,我們盡量靠著石壁前行,能走就走,不能走就一步一步向前移動,實在不行,我們就趴在地上爬下去!”
夏南天聳了聳肩,示意自己無所謂。“要不我幫你背著你的刀吧?”
“不用。”小幻擋開了他的手,語氣還是很沒有信心。
“小幻你必須跟我們一起過去,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并不安全。要是一會再遇上那種冰雪暴,你一個人往哪逃?”墨巫拍了拍她的肩,鼓勵道。
小幻握緊雙手,雖然整個人都因為害怕而發抖,但還是點了點頭。
墨巫這才笑了下,和夏南天小幻一起,開始向懸崖斷壁下的山谷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