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北歌滄點點頭,傾身將北泓戰在一只石凳前放下讓他坐好。
“你說的很對,是不能就這樣簡單地離開。”北歌滄滿是贊同的說著,將兩只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她拳頭一響,先前在她手底下吃過虧的幾個小廝紛紛有些噤若寒蟬,面面相覷著不敢主動上前。
“哼,且讓本世子爺好好見識見識,你這個死而復生的傻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對此,御長羽卻是不以為意的發出一聲冷嗤,招呼自己院子里的一眾小廝開打,“上!將這個大膽妄為的廢物給本世子爺好生教訓一頓!”
御長羽一發話,幾名小廝立即如犬似虎的沖著北歌滄撲殺而去。
這些小廝古武實力基本上都在地武士二層、三層左右,若是從前那個廢材傻女北歌滄的話,定然是會被他們揍得渾身帶傷一臉血。
但對于現在的北歌滄來說嘛……
她地武士五層的修為,怎么也不會將這群烏合之眾看在眼里。
北歌滄掌風一動,冰眸中危險肅殺的煞氣瞬時四溢,對著幾個不自量力的小廝是來一對揍一對,來一雙打一雙,毫不含糊且每一招都是簡單卻直接有效,拳頭直取這些人的頭部要害。
“砰砰砰!”
“轟轟轟!”
北泓戰坐在那里看的滿臉吃驚又有些欣慰。
御長羽則由最初的輕慢神色變得漸漸凝重陰狠起來。
“啊啊啊!”
撲打過來的小廝奴仆們接連發出痛苦的慘呼聲。
她身形幾乎未動,不費什么力氣就將一窩蜂而來的打手揍得不能自理,一個個人事不省的倒在了地上。
氣定神閑的拍拍手,北歌滄環胸而立,譏誚的掃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打手們,唇角掀起一抹明麗的諷笑。
“很好,很好。”御長羽咬牙瞇了瞇眼,眸中凝聚出危險的光芒。
他一邊步伐穩健的朝著北歌滄走過來,一邊也活動起手腕筋骨:“且讓我也見識見識表妹的本事!”
話語間,御長羽已經身子一動揮動著混元掌沖北歌滄兇猛攻擊而來。
御長羽是地武士七層,而他所運使的混元掌又是黃階四品掌法,這對于功力僅在地武士五層、并未修習任何武訣的北歌滄來說,絕對是一大勁敵。
“轟轟轟!”
連綿而來的掌法攻擊毫不留空隙,隱隱呈現出一股排山倒海之勢。
北歌滄盯緊了御長羽的掌法走勢,不敢輕易近身攻擊,只得保守的接連后退,看起來倒是被御長羽給打的毫無招架之力一般。
北泓戰如坐針氈,恨不得站起身來替自己的小妹承受一切攻擊,奈何他雙腳不能移動,渾身也已經耗盡了氣力,只能坐在石凳上干著急。
看起來似乎實力誰強誰弱一目了然,但御長羽卻越攻擊臉色越是陰沉下去。
他本以為只需要用一招半式的就可以將北歌滄打趴下的,但誰知道現在三十招過去了,他還是一點都碰不到身形速動如光的北歌滄!
“呵呵,小表妹,你就這點本事嗎?只會如鼠輩一般上躥下跳嗎?”又五招過去了,御長羽依然拿北歌滄毫無辦法,不禁有些著急的譏諷出口。
北歌滄身形微頓,冷冷一笑,卻不答話,而是身形急速回轉,雙手化掌倏然一改守勢轉為一陣凌厲攻擊。
“轟轟轟!”
“啊啊啊!”
簡單狂暴直取要害的剛硬掌勁從北歌滄的雙掌之間接連不斷的沖擊而出,僅僅五招,每一招都與御長羽剛才使出來的混元掌極其相似卻又比之更為狠戾,每一招之間都接連緊密毫無縫隙,竟然是將御長羽給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最后一招虛晃一下之后,她又突然掌法化拳,一拳狠狠的沖撞到御長羽的太陽穴處,將他一張臉都打的都有一瞬間的變形,一顆牙沾血迸射而出。
一拳下去,御長羽不敢置信的狠狠瞪著北歌滄,抬手搖搖晃晃指著她,不等一句話從口中說出,白眼一翻,便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滿院都是橫躺的人體,北歌滄略微活動了一下有些發疼的手指,冷眼掃了暈死過去的御長羽。
御長羽到底是地武士七層的武者,渾身筋骨淬煉到的程度,原本不是她區區地武士五層的拳頭能夠傷的到的,只因她剛剛看清楚了那一套掌法的路數,并且在最短的時間里做了改變,才能夠與之相抗衡。
這一拳下去倒下的是御長羽,但她拳頭也被震得發麻。
更何況……
北歌滄鼻尖敏銳的嗅到御長羽噴灑出來鮮血中混雜的幾種藥物氣味,記憶中,這幾種藥物皆是五石散的成分,而五石散藥性燥熱,服用會迷惑人的心智,是一種慢性毒藥,早就被列為北邙國的一大禁藥,若有服用者,是會被按法論處的。
御長羽的血液中帶有丹砂、雄黃、白礬等幾種藥物氣味,看來是偷偷服用五石散已久,是以才會如此外強中干,被她輕易就揍趴下。
這樣想著,北歌滄走到御長羽身邊,撕掉他一片衣裳吸收了一些他的血液,準備稍后將這些血液中的藥物成分稀釋出來。
剛準備起身又發現在他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紅色的寶珠,似乎不斷地有戰氣縈繞,勾了勾唇,她不客氣的一把將這串寶珠給取了下來收好。
做好這些之后,北歌滄才是又走向北泓戰,強勢的將他背了起來:“大哥,我們走吧。”
北泓戰無力拒絕,只得讓比自己看起來瘦弱許多的小妹背著離開了御長羽的院子。
將御長羽打倒報仇本就是北泓戰原本要做的,但現在看著他被自己的小妹打的人事不省,除了內心深處深感到暢快之外,他現在內心中更多的,則是擔憂。
路上他憂心忡忡的開口:“小妹,你打傷了御長羽,只怕日后,舅舅他們不會放過我們……”
現在他已經不似最開始那樣絕望的只想要找御長羽拼命了,他的小妹復活,外祖母也并未死去,北泓戰此刻擔心的只是未來的路該怎樣平安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