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徳秉和齊煊還在爭執,一旁的管家卻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二樓余赫的方向,沒有理會正在爭吵的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上樓梯,走到一半,一抬頭,就和正在向一樓走的余赫對視上,余赫嘴角掛著笑,但是眼神卻是有著一種快按耐不住的殺氣,讓管家頓時一身冷汗。
沒有理會管家,余赫走到一樓,在齊徳秉驚愕的表情和齊煊滿臉疑惑的神情中,泰然自若的坐到了沙發,并點燃了手里突然出現的煙斗,煙霧繚繞。
“這人誰啊。”齊煊雖然嫌棄,但也小心翼翼打量著余赫,而且還感覺他越看越眼熟。
“這是你妹妹的男朋友。”齊徳秉努力的克制住內心的煩躁,盡可能的和顏悅色起來。
齊徳秉表情有些僵硬,也坐了下來,點了一根雪茄,抽了起來。
齊煊看到齊徳秉這副模樣,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你就是我妹妹釣來的金龜婿嗎。”說完一屁股坐到了余赫對面的桌子上,滿臉鄙夷的打量著余赫,“看你怎么這么眼熟呢,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突然冷了起來。
齊徳秉坐在一旁,觀察著余赫,沒有拿煙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生怕余赫突然出手。
“你說的沒錯,這位小齊先生,我們的確在馥郁城見過,還交過手呢,那時候,小齊先生還說一定要給我一個教訓,哎,害我苦等了好久。”余赫略顯無奈的攤攤手,臉上的笑是掩蓋不住的嘲諷。
“原來就是你!”齊煊生氣的抓了手邊的一只茶杯,朝著余赫就扔了過去,但是被余赫一個歪頭躲了過去。
齊徳秉大驚,“齊煊!你要干什么!這可是你妹妹的男朋友!”他故作生氣的訓斥著齊煊,同時害怕余赫真的動起手,畢竟余赫的實力他還沒有完全摸清。他只是佯裝生氣,站了起來,同時對那位管家使了個眼色。
余赫依舊是淡然的抽著煙斗,吞云吐霧之間,別墅里的煙竟也是越來越濃烈,但這變化,齊徳秉幾人完全沒放在心上,還叫人打開了窗戶。
“上次你擾了我的好興致,你還帶走了那個小乞丐,我還沒找你我算賬,現在居然還泡我妹妹,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里。”齊煊邊說邊拿出煙,抽了起來,臉上的狠辣怨毒毫不掩飾。
“小齊先生好大的口氣啊,而且沒想到我們也是有緣,但沒想到居然是在這里,我還以為我會被小齊先生先找到呢。”余赫嘴里說著玩笑話,眼神中也是不加掩飾的冷冽,“但是現在我畢竟是招娣的男朋友,于情于理都不應該讓小齊先生對我如此失禮吧。”說完看向齊徳秉,讓齊徳秉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哼,都在這了,還嘴硬,是不是真以為我動不了你。”齊煊說完,一揮手,別墅就推門而入兩個男人,“打,留口氣就行。”齊煊剛說完,兩個人便朝著余赫撲過去,齊煊也是叼著煙,走到別處。
他本以為能聽到余赫的求饒聲,但是安靜如斯,就連齊徳秉都沒有阻攔的聲音,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扭頭看去,那兩個打手連近身都沒做到,被那煙霧定在了一處,掙脫不開。
“小齊先生火氣怎么這么大呢,當時一個誤會也能記得這么久,這么一打岔我都忘了自己有事找齊先生了。”說著,余赫拿著煙斗,走到齊煊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含笑,眼中卻是寒意。
站在旁邊目睹全程的齊徳秉,手早就不知何時握住了那把匕首,強裝鎮定開口道,“說笑了,有什么事直接說開不就好了,這么客套做什么。”
“既然您都開口了,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回去處理公司的事務,帶著招娣一起。”余赫依舊站在齊煊身邊,背對著齊徳秉,一只手搭在了齊煊的一邊肩膀上。
齊煊冷汗直流,但是他又不敢動,只感覺放在肩膀的手,再慢慢用力。
齊徳秉面色陰沉,卻還是不忘露出假笑,“招娣才回來幾天,就這樣回去了,我難免會想念,這我的兒子女兒回家,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多待一待的。”
余赫沒有說話,放開了齊煊,解開了那兩個小弟,齊徳秉還想上前搭話,余赫直接繞過他徑直走向樓梯。
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自上而下的看向齊徳秉,暗紅的眸子看的他心中一驚,“三天后,我會帶著齊招娣離開。”
齊煊的一邊肩膀有著不淺的淤青,而且面積不小,他的臉色煞白,冒著冷汗,讓人扶著他回了他的房間,接著又叫人處理掉了齊煊的那兩個打手。
這時候,那個管家走到他身旁,“老爺,大人說,今晚會過來。”
“知道了。”齊徳秉扯掉了自己的領帶,扔給了管家,“看住他們幾個,我要下去待一會。”
“是。”
齊徳秉拿著匕首,走到一樓角落的一個房門面前,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又輕輕的關上門。
那管家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走到門前,輕輕握上門把手,又輕輕的旋轉了一下,確定是上鎖的狀態之后,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余赫回到房間后,看了一眼齊招娣,“別想著解開我的封印了,好好的待到我帶你離開不好嗎。”
沒有立即回答,齊招娣只是坐在床邊,有點頹廢,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頭看向余赫,“他下去了……”
深夜,那管家站在那房間門口,室內并沒有開燈,他的瞳孔發出淡淡的幽光,聽著那房間的動靜。
余赫齊招娣房間內,齊招娣因為被封印了法力,與普通人類沒什么區別,躺在床上,沉沉睡著,余赫則是坐在沙發上,在看什么。
月光灑進房間,圍繞在余赫身邊,光點圍繞,余赫貌似習以為常,甚至有些討厭這些光點,企圖用手驅散。
突然,光點全部瞬間消散,余赫盯著房門,眼神陰鷙,因為他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只是這種感覺只有一會,像是有什么東西路過他們的房間一樣。
余赫沒有什么頭緒,索性接著看手里齊徳秉齊煊兩個人的魂簿。
“先生,那位大人來了,說在您的書房等您。”
齊徳秉剛從那角落房間出來,管家便走上前,并遞上了一塊絲綢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讓他等一會,我處理一下,血腥味真難聞。”擦完手的帕子被扔到了地上,然后又對管家吩咐到,“讓花順一會給我送衣服過來。”
十幾分鐘后,齊徳秉打開浴室門一條縫,伸出手將衣服從門外站著的女人手里拿過來。
又過了幾分鐘,齊徳秉衣著整潔的出了浴室,看了看低著頭的花順,嘴角微微勾起,一只手看似溫柔的摸著她的頭,“做的很好,作為獎勵,你可以在別墅內做一周的女傭,這期間別沖撞了我的貴客,知道嗎。”
花順點了點頭,努力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抖得太厲害,手上除了大小不一的淤青,手心全是她自己扣出來的指甲印。
示意管家安排花順的事情,自己則是去了書房。
推門而入,卻沒有看到人,只看見了桌子上的茶杯冒著熱氣,窗戶大開著,窗簾被吹的飛起。
一手握住腰間的短刃,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老板椅突然開始轉動,當轉了一圈轉回來的時候,上面多了一個人,喝了一口杯中茶。
“這茶放了那么久,味道都變了。”嫌棄的撇了撇嘴。
“大……大人,剛才差點出手,望您見諒。”齊徳秉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什么惹怒面前這位。
“無妨,謹慎一點沒什么不好的。”
“聽說你女兒回來了,還帶了一個男朋友回來。”
齊徳秉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想辦法把他關到你的地下室,隨你怎么處置,別死透了就行。”
齊徳秉很是疑惑,“可這人的背景應該不是我能動的吧,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語氣中明顯有些猶豫。
“你在擔心什么呢,我可以給你能對付他的武器,也可以給你讓他失去法力的東西,你是不敢出手,還是怕我坑你。”
齊徳秉沉默了一瞬,然后淡淡開口,“我知道了,請大人靜候佳音。”
對方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面前的茶已經沒什么熱氣了。
十幾分鐘后,書房只剩齊徳秉一人,窗戶大敞,而老板椅上早就空無一人,但是桌子上卻多了一小瓶透明隱隱有閃光的液體。
別墅背面一處山丘上,龍媚兒和當初那個小偷現在山崖上,看著半山腰的別墅。
“青茶,去把他抓來。”
她身邊的人嗯了一聲,然后朝著那個從別墅出來的黑影沖了出去。
僅僅是幾分鐘,青茶拎著那個黑影,飛到了龍媚兒身邊,被扔到地上,他身上捆著鬼鎖鏈。
龍媚兒背對著他,因為看不出來是誰,他躺在地上,嘴里都不忘放狠話威脅著。
似是聽煩了,龍媚兒轉身面對著他,月光照在她身上,淡淡的表情,幽幽的目光,就這么盯著他。
“孟……孟婆……”
“讓你幫我做事,沒想到你的膽子這么大,偷走了我的武器不說,甚至還投敵了,你身為無常,如此受不住誘惑……”
“大……大人,您聽我解釋……”那無常在地上,聲音顫抖,企圖挪動到龍媚兒腳邊求情,被青茶一腳踢開。
“聽你解釋,你覺得,你的解釋會比搜魂更有用嗎。”
聽完這話,這無常早就面如菜色,還想說什么,就發現自己被封了聲音。
“找黑白押送到冥界,讓冥王處理他。”
“那這邊怎么辦。”
“不用管,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