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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靈魂到底是什么？

是獨立控制著肉身的幽靈，還是起源于神經元間電信號傳遞的化學遞質，或者根本就是物質產生的意識？

對于上北幻而言，靈魂是切實可見，可以觸摸的靈體，這還要歸功于咒術世界里某個可以改變靈魂形狀的真人。

靈體自然存在顏色——紅色，灰色，黑色，并且會隨著靈體情緒的變化而變化。

主顏色取決于立場，邊緣光取決于想法和情緒。

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靈體的顏色都是灰色。他們沒有明確的立場，為了自己的利益在環境中隨波逐流，比如石橋小姐和山田小姐。

而警方、或者說官方的公職人員的靈體顏色大部分為紅色，他們維持秩序，大部分秉持著正義的立場。

明顯的例子就是之前的天然卷警官。

至于靈體顏色為黑色的人，大部分是類似于琴酒那樣的法外狂徒。

他們無視秩序，游走于秩序的反面，大部分視人命如草芥。

「以上。」

上北幻靠在柱子旁，看著前面幾個人吵成了一團，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顆糖。

「原來如此。」sc-12138恍然大悟，「所以哪怕是殺人犯的靈魂顏色都有可能是灰色的。」

「因為他殺人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種，并不一定改變了立場，徹底背棄秩序。」

「bingo。」上北幻打了個響指，「其實也可以直接點理解為善良、中立和邪惡。雖然可能會有例外。」

「而且顏色只能作為一個參考。因為人類的行為性格不可能簡單地劃分為這幾種。」

「并不是紅色就代表絕對的善良，就絕對不會傷害別人。」上北幻語氣很輕，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他憑什么還是紅色的呢？」系統有些疑惑。

「嗯……」上北幻想了想，「我給你舉個例子吧。」

「假設有一個偵探，他堅定地貫徹自己所堅持的正義，他的正義也確實符合大眾的正義，他不求回報地追尋真相，把犯人繩之以法。

那他的靈魂應該毫無疑問是紅色的吧？」

「那肯定。」sc-12138斬釘截鐵地回答。

上北幻又拆了一顆糖，繼續提問。

「倘若有一天，他所堅持的正義逼死了罪犯呢？」

「比如這個罪犯其實是迫不得已，是因為侄子快要餓死了才出來偷一條面包。」

上北幻笑了一下，「然后因為被偵探指認，關進了監獄，幾個孩子和姐姐都餓死了。」

「偵探成功守護了面包店老板的利益以及法律的尊嚴，但是這個犯人和他的親人的人生就此毀于一旦。」

「很耳熟的故事不是嗎？」

「《LesMisérables（悲慘世界）》，」系統順著他的話說，「你是指那個偵探最終會和沙威警官一樣、因為懷疑自己最初的正義而自殺？」

「有這種可能。」上北幻肯定他的話。

「但如果這個偵探繼續堅持他的做法，并且在接下來逼死不少類似的人，你說這種人的靈魂該是什么顏色？」

「紅色？」

「好像確實應該是紅色，畢竟罪犯都得到了懲罰，他的正義也得到了執行不是嗎？」

「但黑色好像也說得過去。」紙片小人撐著頭說。

「畢竟有不少情勢所迫的罪犯為此被逼死了。這位偵探所執行的正義踩著別人的鮮血。」上北幻接著祂的話說。

「如果不公的現實造就了奮起反抗的犯人，那么為這種現實辯護的正義還能算正義嗎？」

「他的正義，到底是對誰的正義？」

「他的立場，到底應該站在哪方？」

「……那你覺得他的靈魂顏色會是什么顏色？」系統追問。

「紅色。」

上北幻說。

「他的立場堅定，他自以為站在正義一方。」

sc-12138了然，「這個判定摻雜了相當一部分的主觀因素啊。」

「是的。」

「所以說顏色僅供參考嘛。」上北幻說，「從來就不存在一種能把七十億人簡單分類的辦法。」

「至于大部分立場不分明的人，他們的靈魂顏色取決于對我的立場。」上北幻接著說。

「一般是灰色，對我友好的會散發出藍色的光，有惡意的是偏紫色的光。」

「這個能力的用處就在這了，提供一個大概的立場和友好度給你。」sc-12138總結。

「是這樣。」上北幻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這樣也就夠了。」

「我無意去干涉更多，也無意去裁決他人的正義和立場。」

「這種事情本就不應該有個類似于‘神’的角色進行干預，畢竟歷史是由大眾創造的。」

「這個世界上，本就不應該有所謂的‘神’。」

他加重語氣，用犬牙咬碎糖塊。

「我只想安心修完這幾年年假，順便在工作之余還有個能回的家罷了。」

「但是你的家好像快分崩離析了。」sc-12138說。

「？」

上北幻緩緩扣出問號。

「你不曾注意到，天然卷警官人正在陰謀得逞者的獰笑中發出悲鳴。」

「？？？」

上北幻轉頭看去。

在他和系統扯皮的這段時間里，幾個成年人已經開始拉拉扯扯了。

安室透和松田警官的臉上都青了一塊，錘上了對方的指紋。

兩人被毛利小五郎隔開，拳頭蠢蠢欲動地盯著對方。

「？？？？？？？？？」

上北幻一臉懵逼。

「我才沒注意幾分鐘，怎么他們就打起來了？」

「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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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當然不是有意和安室透打起來的。

他本來正圍觀著安室透和毛利大叔的討論呢，兩人扯著扯著就扯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假名安室透的降谷零同學就突然給了他一拳。

松田陣平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降谷零：

「你就是這么當同期的？」

降谷零給了他一個隱晦的眼神。

不知道松田陣平懂沒懂。

反正他解讀出來的結果就是果斷還擊了一拳。

于是兩人就打起來了。

毛利小五郎急忙插入勸架，然后他的臉就被憤怒的松田警官誤傷了一拳。

于是僅剩的三個成年男性就扭打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