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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伊用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夾著那根煙頭，火星在黑暗中一顫，一顫。

“萊伊你別亂抖。”

蘇格蘭叼著煙，湊上前去。

“你不也在抖嗎。”

萊伊深吸口氣試圖平復心情，盡力不讓煙頭燙到搭檔。

在兩位狙擊手的共同努力下，蘇格蘭終于點上煙。

他深吸一口，讓尼古丁游走在他的肺部和血管中。

他終于稍微冷靜了少許。

“……你們在做什么。”

黑著臉的波本睜眼就看到萊伊在給蘇格蘭點煙。

他強撐著被抽空力氣的四肢，扶著七零八落的墻站了起來。

他的腦子尚且還有些天旋地轉，不得不扶住墻才能保持平衡。

就像是被關進滾筒洗衣機里，被厚重衣物裹挾著、在泡沫和水流中翻滾了半個小時一樣。

他以他種的幾盆芹菜發誓。

他再也不會和斯米諾一起出任務。

特別是會被空投的任務。

“我還想問你們在做什么呢。”

蘇格蘭說，上前扶住暈頭轉向的波本。

“在玩免費跳樓機。”

上北幻拍拍身上的灰塵，表情淡定，“波本這個家伙太遜了。”

“才這么點高度就和要死了一樣。”

“呵。”

波本靠在蘇格蘭肩膀上，冷笑一聲。

是啊，跳樓機。

一千五百米高空以上的無降落傘無防護的跳樓機。

他可真是太遜了。

“ho，跳樓機？”

萊伊挑起一邊的眉毛。

“你要體驗一下？”

波本靠著蘇格蘭的支撐，挑釁他，“如果是組織里冷血強大的狙擊手萊伊的話，一定沒有問題。”

“才不要。”

萊伊用煙頭想都知道里面有問題。

大問題。

“你不敢——？”

波本夸張地拉長尾音。

扶著他的蘇格蘭無奈捂臉。

“我們還是先撤退吧。”

他不得不介入三人的爭吵。

他的心很累。

很累。

在上北幻來之前，他就得在萊伊和幼馴染之間做和事老。

上北幻來之后，本以為終于有個能一起壓制爭吵的正常人。

沒想到要拉開的人反而多了一個。

如果他們三個打起來。

蘇格蘭需要右手扣住波本，左手攔住萊伊，還得空出一條腿制止斯米諾才能阻止一場大戰。

他木著臉，背著自己的貝斯包，扶著波本向門外走去。

夾在他們三人中間，他每天都在思考他臥底進組織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毀滅吧，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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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們在的是一棟廢棄的三層樓房，周圍也沒有人居住。

順利撤退。

上北幻不情不愿地和波本坐到了雪佛蘭的后排。

不喜歡跳樓機。

沒品味的家伙。

“我和你說一下任務。”

波本從馬甲里掏出一臺小型電腦，在上面敲敲打打。

萬幸在無防護蹦極中，這臺裝滿組織資料的筆記本沒有丟失。

否則琴酒也不用找證據了。

當場就可以讓波本這位神秘主義者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次的任務有幾個要求。

第一點，全力掩護貝爾摩德和卡爾瓦多斯的身份不被暴露。”

波本黑進警方的內部頻道，調出監控。

直播早就被警方停了——炸彈犯給的時間將近，無論是真的有人身份曝光還是直接爆炸，都不合適在大眾面前播放。

“當然，主要是貝爾摩德，卡爾瓦多斯實在救不了就算了。”

他不帶什么感情地說，“看到了嗎？”

“萊伊就是卡爾瓦多斯，靠在萊伊肩膀上的蘇格蘭就是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