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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上北幻和松田陣平站在安室透的臥室門口，一汪清泉在房間里的床上緩緩流動。

沒錯，在被子上的泉水。甚至沿著被子的褶皺起伏。

它的邊緣線在哪？為什么不會溢濕布料？

松田陣平勉強沾補好的世界觀再次破碎。

“安室，他掉到水里了。”

他干巴巴地說，“他或許是全日本第一個在床上溺水的人。”

“這就是你要找的道具，一個會跑到別人床上吞噬人類的泉水？”

“要是只是這樣就好了。”

上北幻為安室透的獨門三明治心痛一秒，“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松田陣平湊到泉水邊查看。

“好消息就是，安室先生在身體上很安全。”

“但是他的心理安全會受到威脅？”

“不，”上北幻眼神游離，“他可能就不存在心理問題了。”

“？”

松田陣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知道河神的傳說嗎？”

上北幻試圖解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名貧窮的樵夫，他只有一把破爛的鐵斧頭，雖然很窮，但證明樵夫非常的勤勞，一天在樵夫路過一條小河的時候，樵夫一不小心把斧頭掉到了河里

這時，河神出現了，河神問樵夫：

‘年輕的樵夫，你掉的是這把金斧頭，還是這把銀斧頭？’”

“呃，我不想打斷你，但是你說的這個故事實在是太可怕了。”

松田陣平臉色發青，“只要我們誠實地回答：‘不，我掉的是一個普通的降谷零’，然后河神就會把銀降谷和金降谷一起送給我們？”

“可能比這還要再糟糕一點。”上北幻嘆氣，“以我對這個道具的理解，我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分別收獲一個降谷零、一個安室透和一個波本。”

“前兩個是一個人，后一個……”

猛然反應過來的松田陣平大怒，“好啊！上次你們聯手演我是吧！”

“這都是安室先生的主意！”

上北幻就像甩印度飛餅一樣滑溜地甩出了這個黑鍋，“我只是組織里的一個弱小的員工，怎么能反抗得了那個可怕的波本！”

“……回去再找你們算賬。”松田陣平按壓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所以，我們會獲得三個金發大老師，然后我們要怎么把他們粘成一個zero？”

“這個倒不用太擔心，泉水效果的持續時間不會太久。”上北幻默默計算了一下，“大概一天后就會自動恢復原狀吧。”

“呼。”松田陣平松了一口氣，“今天看好這三份金毛混蛋，然后你回收泉水，這件事就算完了，對吧？”

“嗯……”上北幻不敢和他對視。

“對吧！”松田陣平表情猙獰。

“可能還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努力。”上北幻小小聲，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留下一點點空間。

松田陣平眼神死地看著他比出的指尖宇宙。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河神能掏出兩個獎勵呢？”上北幻干咳。

“……什么意思。”松田陣平挑眉。

“意思就是，哪怕是河神，也是要遵守物質守恒規律的。”

上北幻說。

松田陣平看著憑空待在降谷零被子上的泉水陷入了沉思。

“別看它這樣，它確實還是要尊重宇宙的基本規律之一的。”

上北幻強調，“既然如此，它的金斧子和銀斧子是從哪里來的呢？”

“它去偷的？”松田陣平的表情裂了。

“這河神是不是太low了點。”

“這個，”上北幻干笑，“斧子能偷，那活人呢？”

“……克隆體？”松田陣平吐槽，“什么黑科技賽博朋克河神。”

“這倒不是，”上北幻試圖挽回一點監護人對道具逼格的印象，“它會直接篡改世界線。”

“啊？”

松田陣平不懂。

松田陣平大為震撼。

“世界上，本來是只有降谷零一個人。但是此時安室透和波本兩個人格需要從降谷零身上獨立出來。”

“河神為了獎勵誠實的人，會利用自己的能力修改世界線，對于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而言，這三個人，就是切實存在的。”

“先是有降谷零掉進去的果，泉水會以此為錨點，逆著時間長河，制造出三人同時存在的因。”

“這是一個可以由果逆轉到因的道具，所以盡管它時不時喜歡出去逛街，我也沒有把它分解。”

“有必要在這一點上這么實在嗎？給我學一學廣告里的虛假宣傳啊混蛋！”

松田陣平情緒崩潰，“你的意思是，在這一天內，安室透、降谷零和波本會作為三個獨立的個體，同時出現？”

“想到同時會出現三個金發大猩猩，這簡直是堪比世界毀滅的災難。”

“沒關系，我們可以把他們捆起來一天。”

上北幻安慰他，“至少這個世界的人只能丟進一些無關緊要的物質進去。”

“前一任擁有者不小心弄丟它時，有個傻逼丟了幾條法則進去。然后那個世界在三秒內毀滅了。”

“哇哦，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捧場，“我們快開始把三個金發撈出來吧。”

“沒問題。”上北幻很爽快，“你先在泉水邊哭一會。”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