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頭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了,以至于早上起床的時候頭疼的厲害,索性直接給老張打電話請假不去了。
老張在電話那頭罵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可我卻絲毫不在意。
掛了電話后,我很快又進入了夢境。
直到我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三點半了,我拍著依舊有些昏的腦袋起床洗漱。
剛洗漱完畢,便聽見有人敲門。
“誰啊?”我一邊走一邊問,但沒有人回答。
“誰?”我又問了一聲,但依舊沒有人回答我。我瞬間有點火大,不知道是誰在和我開玩笑。
“你踏馬聾了?”
“好你個王宋,你敢罵我!”
我一聽,這聲音不是楊思雨還能是誰?我打開門,果然是她,正站在門口怒視著我,手里還拎著什么東西。
“我問你幾遍了?你干嘛不說話?”
“我不想說話!”
楊思雨不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推開我朝屋內(nèi)走去。
“你今天沒去上班?”
“昨天酒喝多了,頭疼,請假了。”
“那你跑我這兒干嘛?”
“喂你個混蛋吃飯!”
說著,楊思雨把手里拎的東西扔到了桌子上。
“什么呀?”
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塑料袋。剛打開,一股肉香便撲面而來,我這從今天早上到現(xiàn)在都一直空著的胃開始蠢蠢欲動,口水也不由自主的在嘴巴里燥著。
我將保溫盒從塑料袋里拿出來,打開一看,是排骨湯,里面還有好幾塊大肉,塑料袋里還放著幾塊火燒。
我看著楊思雨,尷尬的撓撓頭,說道:“那天我還看見叔叔阿姨拎著排骨說也要讓我去吃呢,沒想到今天你就送來了,真是謝謝你啊。”
楊思雨氣瘋了,對著我拳打腳踢。
“你個混蛋,我是看你今天沒去上班,我好心好意專門給你送排骨湯,你竟然這么對我!”
我任由她打著我,因為我的心思早就在那香噴噴的排骨湯上了。
我不顧一切推開她,來到餐桌前,隨手拿起一個火燒,一口就咬掉一半,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湯,這才心滿意足的仰天長嘯。
楊思雨見我這副不要臉的模樣,也是無可奈何,狠狠的罵了我一句:“噎死你!”
我沒有和她計較,問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沒去上班?”
楊思雨在我對面坐下,回道:“我剛才去店里了,阿姨說你今天請假了。”
我吃的很快,沒一會兒我就將火燒和肉吃的一干二凈,連湯也一點兒沒浪費,吃完后,又心滿意足的打個飽嗝,這才拍拍肚子。
“真爽啊!”
楊思雨看不慣我這副樣子,狠狠的踢了我一腳。
我抱著腿痛苦的叫著,對她說:“你要還這么暴力,你以后絕對沒人要。”
楊思雨惡狠狠的對著我說:“你放屁,我這么會照顧人,又國色天香,只要不是瞎子,都排著隊要和我結(jié)婚好嗎。”
我冷笑一聲:“呵呵,你對自己也太自信了吧?”
楊思雨似笑非笑的對我說道:“我要是嫁不出去,那都是賴你,到時候我就賴上你了!”
我可不想這么沒完沒了的和她吵下去,便拿起碗筷,去廚房將其洗干凈了。
這期間,楊思雨又去了我房間,說我房間是豬窩,幫我把房間收拾了,然后又把那快要溢出來的煙灰缸給倒了。
她做完這些后,吵著鬧著問我怎么感謝她,我便承諾等我一有時間就請她吃飯,她這才肯放過我。
一切都收拾好后,已經(jīng)是四點多了,我便和楊思雨一起下了樓,將她送到地鐵站后,又去了便利店和老媽交班。
我一個人坐在便利店里,總算是能夠輕輕松松的休息一下了,我拿起手里翻看著,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多,這期間,我照常給來買東西的顧客結(jié)賬,然后又去倉庫盤點貨物,將貨架上賣的差不多的商品給補上。
好一陣忙活后,我身了一個懶腰,然后順手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就喝了起來。
“叮鈴!”
一聲清脆的鈴鐺聲傳入我的耳朵,來客人了。
我沒有看他,依舊低頭看著手機,等著他將要買的商品拿到我這里結(jié)賬。
“你就是這么對待顧客的嗎?”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疑惑的抬起頭來,瞬間,那個熟悉的身影便映入我的眼簾。
“是你,關東煮?”我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因為我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來我的便利店。
“關東煮?”她很是疑惑的看著我,不是太清楚我到底是在叫她,還是在叫關東煮。
我點點頭,指著她說道:“對啊,你就是關東煮,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總不能叫你那個誰吧,就隨便給你起一個嘍。”
她假裝生氣的對我說道:“隨便給別人起外號是不禮貌的行為!”
我笑著對她說:“我還往路邊扔垃圾呢。”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于我的厚臉皮,她沒什么可說的。
她幾步走到我面前,從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把雨傘,我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雨傘上,而是她那個上面寫著GUCCI的手提包上。
“你的雨傘還給你。”她將雨傘遞到我的面前,我這才轉(zhuǎn)移了目光。
我拿著傘問她:“不是說好下次我給你送外賣的時候再還給我嗎?”
她從餐桌那邊拉了一個椅子,然后和我一起坐在了收銀臺前。
“鬼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再接到我的單子,而且啊,”她生氣的拍了拍手,然后繼續(xù)說道:“你是不知道今天上午那個外賣員態(tài)度有多差,我讓他幫我?guī)б环蓐P東煮,你說他不帶就算了,還罵我得了懶癌了,你說多氣人,我又不是強迫他帶!”
我笑了笑,對她說:“我們這個行業(yè)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他應該是遇到之前給顧客帶東西然后沒付錢的事情,所以今天才有了戒備。”
“那不帶就不帶唄,罵我干什么?”她還是有點生氣,依舊小聲嘟囔著。
“別生氣了,我請你吃關東煮。”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隨便吃,吃多少都行,我后邊還有貨呢。”
聽我這么說,她便笑了起來,然后自己拿了個杯子,在鍋里挑了起來。
她一邊吃,我一邊問她,“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她一口就將一個正在冒著熱氣的大福袋放在了嘴里,燙的她直搖頭,我讓她慢點,她將福袋在嘴巴里翻滾了好幾下后才咽了下去。
“我去問你老板了。”她說著,又拿起了一串關東煮,她好像真的很愛吃關東煮。
“我老板?”我有些疑惑,我以為她說的是老媽。
“嗯,你老板,就送外賣那個地方那個大叔。”
聽她這么說,我就明白了,她說的是老張。
“那不對啊,”我又問她:“老張他怎么知道你說的就是我呢?”
“我有這個。”說著,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操作一番后拿給我看。
我一看,原來下大雨那天,她趁我離開時拍了我的照片,雖然不是正面,但是從側(cè)面看還是能大概看出來是我。
“你偷拍我?”我假裝有些生氣。
她不服氣,對我說道:“咋了?你怕人看呀?”
我笑了,沒想到她還挺牙尖嘴利。
過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用手背拍拍她的胳膊,對她說道:“唉,老張有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
“說了,你叫王宋。”
“那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也告訴我吧。”
“不行。”
“為什么?憑什么你有我的照片,還知道我的名字,我卻只能叫你關東煮”我一臉不悅的看著她。
她也一臉不高興,對我說:“誰讓你叫我關東煮了?”
“我不管,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以后就叫你關東煮。”
“你隨便。”
說著,她就從包里拿出十塊錢放在收銀臺上。
“這是關東煮的錢,我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來。”
說著就往門口走去。
“你等等。”我拿起錢,拉著她的胳膊,然后把錢遞給她,“說好了我請你吃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接過錢又放回手提包里,對我說了聲謝謝,就打開了店門朝外走去。
我站在她身后,問她:“你的名字?”
“下次告訴你。”
她背對著我揮了揮手,然后在我的注視下過了馬路,走進了對面的鄭州大學。
一陣冷風吹過,但是我的心卻是暖暖的,感覺被什么東西給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