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是怎樣離開的已經記不清的,可能是有好心人扶他的吧!拒絕了上醫院的關懷,帶著一身的塵土和血跡,陸游回家了。疼痛早已經麻木,心中的意念只有回去,回到自己的店鋪,那里有自己的一切。
破碎的玻璃,狼藉的地面。冰柜上的玻璃傷痕累累,一臉淚水的劉佩思和徐靈站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進門的陸游。之前的打砸早已嚇得她渾身發抖,好在那些人只是打砸東西,沒有對她倆不利。聯系不上陸游的她們也只能等著其回來,可是,回來的陸游卻讓她們差點認不出了。這還是那個愛干凈的男孩嗎?眼眶浮重,衣衫破爛,滿身的灰塵帶著一滴滴褐色的血跡。“哥你,你怎么了。”徐靈驚叫一聲,伸手要碰陸游,可是哪里還有下手的地方。陸游沒有說話,看著自己破爛的家,兩眼發直。“完了!”
徐靈坐在床邊將陸游的衣衫褪下和劉佩思配合著換掉,又用紅藥在陸游的臉上輕輕的噴灑消腫,然后在敷上冰塊。好在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老邢頭和也來了,看自己幫不上什么就拿起工具對破碎的門窗修補起來。陸游躺在床上任憑劉佩思和徐靈在自己的臉上敷來敷去,默默的想著事情。從劉佩思口里知道,在她賣貨的時候,來了一群人打砸。然后就跑掉了,警,也已經報過。行動也很快,或者說那些人砸完后就去自首了。所以事情處理的很快,快到陸游都沒反應過來。這個本就是治安的案件,既然抓到人事情也就告了一個段落,至于賠償什么的也要等到案子結完才會啟動。不過店鋪受損嚴重生意短時間內卻是做不成了。
“哎呦!”劉佩思的手不小心碰到陸游的眼眶,疼的他忍不住叫了一聲。“碰疼了吧!姐,還是我來吧!”與笨手笨腳的劉佩思比起來,徐靈顯然更會伺候,所以劉佩思將冰塊遞給了徐靈,讓她來做。“我去給小麗打個電話吧!你受傷這么重,應該讓她知道。”
“不,不用。都是皮外傷,告訴她她又要傷心了。還是算了。”一邊的徐靈聽到陸游和劉佩思的對話,臉色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掩蓋過去。她來到這里才知道陸游有一個遠在南方上學的女朋友,讓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還是告訴吧!最好能讓她回來看看你。”
“在等一個月放假,她就會回來。還是算了。”陸游堅決不肯,讓劉佩思也不好多說什么。看到劉佩思總想做些什么的樣子,陸游索性告訴她一個號碼,讓她打過去。號碼是王玉的,自己這邊受到了損害,不知道她那邊會不會有什么問題。還好,電話很快接通,王玉那邊也只是受到了些威脅恐嚇,倒也沒有受到損害。聽到陸游受傷的消息,王玉很吃驚,要過來看他,不過被陸游拒絕了。既然李老板動了自己而沒動她,顯然是有些情面。若是此時王玉過來,無疑會火上澆油。而且陸游考慮到李老板那邊的店鋪是失去了,若是王玉這邊離開出了問題。那么自己這邊可就是徹底的完蛋了。聽了陸游的話,王玉也不在說什么。陸游說的是對的,計劃既然沒有成功。那么對李老板的反擊就要有所準備,在陸游傷好之前也只能實行防守了。
情況也像陸游分析的一樣,將自己市場穩定下來的李老板,迫不及待的對王玉的區域進行了蠶食。好在王玉已經提前將李老板的貨品清出更換了自己代理的品牌,不至于損失過多。同時還運用起法律手段,對李老板進行起訴,代理律師就是袁心。袁心提出了財產保全的要求,同時對李老板的行為進行了呵斥,還表示就陸游被打的事情要追究其惡意傷人的法律責任。有了這么一個厲害的律師出手讓囂張的李老板不得不考慮后果,雖然自己很橫但是跟法律比起來還是什么都不是的。而關于陸游被打的事情,雖然因為找不到目擊證人不了了之,拿他沒有辦法,但是畢竟是麻煩的事情。所以,李老板的步伐也停止了,讓王玉和陸游得以喘息。
袁心是陸游請來的,當然不是免費的。含著眼淚簽下了巨額的白條的陸游,得到袁心的出手后,就老老實實的在家里養傷了。
陸游繼續經營著自己的店鋪,王玉還在自己的區域掙扎,而李老板則抱著小蜜開心的生活著。一切事情都仿佛回到了生活的起點,但是那也只是仿佛,真正得到利益的卻是其他三家的冷飲商。
趙家,赫赫有名的趙式集團,號稱市區商業第一大家,即使不算冷飲行業,其在其他產業上也是有名有號。可以說算是真正的商業家族團體。而趙家的子弟也很爭氣,與其他家富不過三代的規律不同,家族里的人都是行業的精英子弟,而出身教養都特別良好。有人說,將來能真正做大做強的也就只有趙家這種人才濟濟的精英財團了。在家中晚宴上,聽到家中子弟談到了李老板那邊所發生的事情后,當家人趙林也只是笑笑,對于他來說這種雞毛小事實在是沒有什么聽頭,那個自稱第四大家的李姓老板,在自己眼里也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想來其他的錢家和孫家都差不多這種想法,隨著其內部的混亂,這三家的子弟也或多或少的占到了一些便宜,而對于那個攪亂市場的年輕人都有了一些好印象。至少這是陸游得到的唯一的好處吧!如果也算在內的話。
“魚就是魚,以為自己跳了龍門就飛黃騰達成仙了。想法很好,可惜就算是成仙也不過是這桌上的一道菜。”說完,趙林將桌上的魚頭夾起遞給旁邊的一個兒子,“西麟,既然這道魚這么美味,就把他吃掉吧!咱們冷飲這個行業安靜的太久了。”
“是,父親。”將魚頭接過,名叫西麟的男子,在一群家族子弟的艷羨中,恭敬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