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悅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看哪里,就在她無所事事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只倉鼠是不是沒有眼睛?
她在心里緩緩打出個問號,剛才沒意識到,現在越看越奇怪,但還好因為它的毛發有些長,擋住了,不特意看也不會感到別扭。
看來那只倉鼠或者說這一種群在地下生活了好長時間,眼睛都退化了。
一般來說因為長時間生活在地下而導致眼睛退化的物種基本是不會在地面附近活動的,雖然這蝎子宮也在沙子下面,但顯然還是靠近地面的,因為有光滲進來,但可惜自己找不到出口在哪里。
所以按這倉鼠的表現以及那些卵的破壞程度來講,這只倉鼠現在還沒怎么下手,極大多數都安穩無損。
從它目前的表現來看,它好像只是四處嗅嗅,并沒有立刻飽餐一頓的行為表現。而且一般來說鼠屬于一種群居動物,如果都來到了這里,肯定不會是現在的光景。
所以這只倉鼠應該是剛發現不久,又或者這個宮剛建不久,但后者就目前來說毫無推理依據,她更傾向于前者。
那么這只倉鼠很有可能是一個類似于偵察兵的角色,所以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會有大批的鼠過來……
安夕悅在想自己是把那倉鼠殺了,還是讓它回去報信呢?
綜合考慮下她還是決定放過它,雖然她沒有和倉鼠交過手,但既然對方的眼睛已經退化了,那對方的某一方面甚至好幾個方面肯定會特別優異,比如嗅覺,又比如感覺。
到時候她再把水攪得更渾一點,如果有可能就把頭領殺了,到時候群龍無首,士兵都四處潰散,誰還會在意自己?這經驗、這裝備不都是手到擒來?
自己又何必擔憂那太過聰明的沙地毒蝎?
安夕悅半瞇似的閉上了眼睛,讓她再想想。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安夕悅被一陣刺耳的叫聲驚醒了,她向聲音來源望去,只看見那只無眼的倉鼠不知道在咬什么。
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只能勉強看出是個黃色的石塊,在一眾透明的卵中顯眼而又不顯眼。
她挪動了腿,向那個方向趕去,這才發現那不僅僅是個石塊。
黃色的透明菱形外殼下包裹了一個類似于紅色的珠子,同時還微微散發著光芒。
這應該是個寶物,安夕悅沉思起來,自己好像在書上見過,可叫什么來著。
她閉上眼睛,開始回想,透明黃色外殼、紅色內核,她猛然睜開眼睛——赤炎果,一種只生長在沙漠里的靈果,外殼堅硬,呈現透明的黃色,內有紅色果核,其中蘊含著豐富的火靈力,對于火屬性者十分有益。
走運了這次?
安夕悅也顧不得矜持,兩步并成一步,急沖沖向前,這玩意到自己手里才安心。
忽然她感覺頭皮發麻,一種冷冽的感覺從她腳底向上游走,第六感告訴她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腳已經向旁邊一個卵靠近了,接著就看見上面有沙子落下來,她向上仰起了頭,看到上面有一個洞,洞口有一只眼珠子。
她克制住了自己想打寒顫的沖動,像個鵪鶉一樣緊靠著那個卵,祈禱對方沒有看見她。
不僅她如此,那只倉鼠也一樣,一改剛才的歡快跳脫,變成了一個安安靜靜的美倉鼠,就連那毛發都耷拉了下來。
那只眼睛又上下左右轉了轉,打量著里面的情況,等到確定什么都沒有發生這才又停止了觀察,離開了那里。
過了好一會安夕悅和倉鼠才開始活動起來,那倉鼠也不在上下竄了,而是從剛才來的那個洞里又回去了,至于安夕悅則是繼續向赤炎果逼近。
或許沙地毒蝎與刺沙蜥并不是爭奪地盤,而是爭奪這赤炎果,妖獸對于靈果遠比人類更加敏感。
生活在沙漠里的妖獸多少都是具有火屬性,面對這樣一個靈果有多少妖獸是不會動心的呢?
反正如果是她,她肯定心動了。
很快安夕悅來到了赤炎果面前,開始想辦法將赤炎果弄過來。
赤炎果除了價值高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硬,不好撬。
對,不可思議吧,赤炎果雖然有個果字,但它是從石頭里面出來的,和石頭一體的,安夕悅也想直接將那個石頭連帶著那赤炎果一起收起來,但她微微嘗試了一下,呃實力好像不允許。
她該怎么克服十幾公斤沙子的阻力以及近一個裝滿石頭的大卡車的重力成功的將它們一起弄進來呢?
這還不如想辦法翹呢。
她呼呼的跑到赤炎果面前,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藥,她只能等藥效失效才能變回人形。
人生艱難啊!
但她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嗎?是的,她就是!
憑她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沒有合適武器,她怎么翹?用自己的胳膊腿嗎!
她又掉了個頭,先做個記號,然后又跟著那只倉鼠繼續走。
在安夕悅尾隨倉鼠前進的時候,刺沙蜥和沙地毒蝎又進行了好幾次戰役。
漫天的黃沙,數不清的參戰人員,以及遍地的尸體無一不彰示著戰況的慘烈。
雙方鳴旗又收鼓,收鼓又鳴旗,直到現在,才開始休兵。
身為主帥的沙地毒蝎絕對想不到它現在極有可能要被偷家了。
安夕悅也在想這件事,上面兩個種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在為赤炎果所打斗,而且它們都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連拱橋都建筑起來了。
她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但很快她就想開了,自己不這樣做才是對它們不好啊,你想,如果沒有一方能完全占據,這樣的打斗不就是會一直持續進行嗎?
她這是做了好事啊,直接在源頭上解決了這個問題,為兩個種族的和平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棒棒噠!
安夕悅甩了甩自己的尾巴,雖然還沒有變回來,但不妨礙自己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或許也會有好事到。
安夕悅仗著自己現在身體小,老早就跳到了倉鼠身上,揪著它的毛,把它當座駕。
那倉鼠左拐右拐進了家門,和他的兄弟姐妹嘰嘰喳喳不知說了什么,當然它們都是沒有眼睛且留著齊劉海的。
很快它們呼朋喚友、拖家帶口,烏泱泱的聚集在一起,那最初發現的倉鼠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指引者,占據著最高位。
安夕悅很榮幸的體驗了一把可汗大點兵的感覺(開玩笑),蠻不錯的,可以再來一次。
一直到這里,安夕悅覺得就算得不到那赤炎果也沒有什么了,你想啊,你這一生中有多少機會能切身體驗到蝎筑城堡、沙地逃亡、兩族大戰、騎鼠前行、可汗點兵……
安夕悅是個很容易被滿足的人,雖然這么說有點對不起清平,但這次經歷足以讓她銘記于心,她已經不枉此行了。
她很享受這次的經歷以及過程,不管結果是怎么樣,她都感覺自己值了!
已經糾集好的倉鼠前進了,分為兩路,齊頭并進,同時又在半路上分出兩波,一波打頭陣,一波做斷后。
安夕悅所在的那只倉鼠自然是沖在最前方,干勁兒最足,在高速前進的同時也不乏喪失其警惕性,小爪子一抬一放,隊伍一停一走,還真有行軍打仗的感覺。
很快,倉鼠們來到了沙地毒蝎的腹部之地。
眼睛發光,神情激昂,盡顯餓狼之色——當然以上這些描述都是安夕悅的想象,但八九不離十吧,餓狼倒是真的。
看著它們都一窩風的沖向那些食物,安夕悅松開了抓倉鼠毛的爪子,找準時機開始旋轉跳躍,很快逼近了赤炎果的位置。
她抽出了一把劍,提前把劍變小然后嘗試著用爪子拿住并發出攻擊。
安夕悅心里有個疑問,為什么這藥效這么好、這么持久,都這么長時間了她還沒有變回去?!!
算算時間,那變大變小丸都快失效了,也怪自己,沒問清對方那藥的效用時間。
安夕悅沒空在去悔恨了,她還有要緊事啊!
第一次以非人的形態發出劍式攻擊她心里有些小雀躍同時也有些緊張。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她發出攻擊。
“嘩啦啦”
她成功的偏離了靶向,劍式劈到了對面的沙墻上,滑落了一些沙子。
現場一片寂靜,如果那些倉鼠有眼睛你一定會從中看出它們的驚訝與恐懼,但沒有眼睛也不妨礙它們表達自己的內心想法,具體表現就是它們抱團了,呲著個牙,嘴唇微動,張牙舞爪。
安夕悅仗著自己身體小,藏在其中一個倉鼠上,趁它們沒注意又發出了一道攻擊,這次微微擦過了,但那些倉鼠的反應更激烈了,吱吱扭扭。
如果安夕悅也是它們中的一個她就會明白它們到底在說什么——
倉鼠a:誰干的?快站出來!
倉鼠b:陰地里放招,算什么好鼠!
倉鼠c:就是,偷偷進化就算了,還故意制造恐慌,是不是想獨占?!
倉鼠d:我**,到底哪個龜鼠子,讓爺爺我找出來非得弄死你!
隨著安夕悅劍式的頻繁以及準確性的提高,那些倉鼠也意識到這些攻擊好像不是它們其中的任何一個發出來的,同時也意識到這些攻擊并不是針對它們的,也開始活躍起來。
但都默契的避開了赤炎果那個區域,畢竟那玩意聞起來就沒味,肯定不好吃,而且還有莫名的攻擊,于是它們就專心于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