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越是游泳，越是能感覺到身體里面有絲絲縷縷的熱流，鉆入身體的各個角落。血液隨著呼吸奔騰，致使裸露的皮膚呈現出淡淡的紅色。

從來沒有過這么長時間的運動，二十圈湖泊！即使封羽泳速達到近20km/小時，也從中午游到了下午。

封羽走上岸的時候，庫爾勒微微有一些驚訝，“剛剛好，走吧，我們去吃飯。”

“嗯。”封羽應了一聲，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還沒有吃過飯呢。

…………

榮光學院的食堂有兩層，第一層是公共食堂。

葡萄酒，果酒，糖水……各種各樣的飲料供人食用。

不過貴族們很少會飲用這些（低劣）的飲料。只有一些平民和商人子弟才會喝。

因為在家里的時候，貴族的廚房二十四小時待命，他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下，關于集體食堂的印象只在書里。

不過即使是貴族，面對食堂的飯菜也不會挑剔，因為使用的原材料都魔物的血肉或藥材。畢竟在榮光學院中的學員，每天都需要經歷艱苦的鍛煉，在這樣強體力消耗之下，一般的食物還真的是無法滿足他們的身體需要。

正因此，學院建立起了這座學生食堂。用來免費為學生提供各種食物。因為此時的騎士們大多都在長身體的關鍵時期，美味可口，營養豐富。就是一些小貴族也沒有頓頓魔獸肉的條件。

封羽和庫爾勒身材高大，進入食堂還是很顯眼的。不少人的目光放在庫爾勒身上，一個即將晉升魔血騎士的人還是很受關注的。

庫爾勒帶著封羽上了二樓，學院食堂除了免費的食物之外，還有著需要花錢才能吃到的珍貴食物。走上學院食堂二樓，這里的食物一般只是給那些大貴族子女準備的。在美味的同時，這里的食物都是從某些強大的魔獸身上又或者是特殊的地方得來的。相對應的，這里食物是很貴的。

“給我來一只烤的七成熟的嫩牛仔！”庫爾勒對站在樓梯旁邊的服務員吩咐道，“還要一盆牛骨湯。”

“樂意為您服務。”服務員彎腰行禮就離開了。

“你在這里還有一個包間？”封羽走到了刻著庫爾勒名字的門前。

“當然。”庫爾勒推門而入，“進來吧。”

寬大的包廂中擺放了一張長條桌子，另外還有14張椅子。

封羽剛剛坐下，一盤盤由巨大托盤盛放的牛肉就被一個又一個服務員端了上來。他們離開的時候將托盤掀開，帶走，頓時有一股白色的熱氣升騰，從熱氣籠罩之下，可以清晰的辨認出里面赫然被擺放著嬌嫩的牛肉，蘸料，大盆濃香牛湯，桶裝牛奶，還有桶裝的冰塊，里面鎮著果酒，烈酒。

庫爾勒直接把桌子上擺放的刀叉丟到一旁，伸手抓了一塊肉塞進嘴里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

封羽也不講究，伸手拿起牛腿啃下一大塊，入口勁道有嚼勁，肉質鮮美多汁，入口味道純正。“好吃，這只牛多少錢啊？”

“不要錢，這是特等導師福利之一，在這里除了院長，我們特等導師權力最大，走進大門，我們的權力也相當于一個伯爵。”庫爾勒一手抓了肉塊，一手抓了盛湯的小木桶大口大口的吃著……偶爾會停下來撕扯一些特別大塊的肉塊，也好方便食用。

“話說回來，你身上的傷疤哪里來的？除了魔物，你們還有其他的敵人嗎？”封羽將香嫩的牛肉細細啃完，放下干凈的骨頭，抓向牛排。

“海族，我們的諾克薩的敵人如果只有魔物就好了，以后肯定有不少訓服的畜牲可以吃。”庫爾勒舔了舔大嘴周圍的油膩，“那群海族的名字叫魚人，外貌具有一半人和一半魚的特征，在陸地上用肺呼吸，在水中用鰓呼吸。魚人族天生擁有比一般人類更強健的體質。很有意思的是除了它們的王族，其他的魚人都是男的丑陋，女的漂亮，反差很大。”

“用漂亮來形容，原來對異性的審美真的可以跨越物種。”封羽點點頭，“那應該是以前的事情了吧，現在魔物入侵，你們統一戰線了。”

“沒有，每年都在開戰。”庫爾勒噸噸噸噸的喝下半桶牛湯，“嘿嘿，我身上的疤痕大部分都是我在殺魚人的時候留下來的。”

“為了什么去戰斗。”

“為了更好的生活，我要的不是卑微的生存，而是昂首挺胸的生活，沒有任何人可以奴役我的人生。所以我從一個壯丁，變成了一個強者。”庫爾勒抓起一塊肉塞進嘴里，“你呢？為什么來到這里，想要變強，你們征召者有更好更快的辦法。”

“我需要改變世界的力量。”封羽一塊排骨咬碎，咀嚼一番吞下去。

“要想掌握命運，必先掌握力量。要想掌握力量，必先掌握知識。”庫爾勒吐出了一句工整的哲言，給封羽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只猩猩在人的面前吟詩一首。

這句話擁有的含義并不固定，掌握，命運，力量，知識這四個詞語中間僅用了幾個關聯詞語連接起來，卻讓封羽內心生出了一些感慨，“我想掌握改變命運的力量，也需要掌握力量的知識。”

“人和野獸的區別在于，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去追求它，或者放棄它。而野獸只有一個選擇：去擁有它。”庫爾勒把面前的三個托盤的肉塊吃光，手伸到排骨托盤里挑選了一塊最大的放到嘴里，“所以野獸往往更勇敢，失去了人性，會失去很多。而失去了獸性，那會失去一切。”

“聊著聊著，我們怎么聊到哲學問題上了？”封羽從冰桶里取出一支果酒，清冽的酒液里有白色的果粒沉浮，打開瓶塞就是誘人的甘醇。“來一杯？”

“果酒？太無聊了。”庫爾勒用滿是油膩的大手抓出一瓶烈酒，

“干了！”

“干了！”

兩個人仰頭噸噸噸噸，三桶酒飲很快就剩下了空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