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侮辱兩個字咬的極重,像是把對她全部的不滿和怨恨情緒都融進了這兩個字里,恨不得將季若怡趕出這個家他才能平息心里的怒火。
季若怡平靜的看著他,看著他充滿冷漠的眼睛里卻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微抿的薄唇表示他不再想說話,整個人看著格外的冷漠,讓人覺的仿佛是嚴冬天。
說完就不再看季若怡一眼,轉身上樓了,甚至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做的那些菜一眼。
仿佛安凌蕭除了關于夏云涵的事情,多余的話一點也不想和自己說。
原來是為了這個才特意下樓告訴自己的,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是他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季若怡默默的對著一桌子的菜呆呆的坐著,眼前漸漸有薄霧升起,然后滾燙的眼淚不知不覺得滑落,她慢慢得仰起臉,過了許久才將眼淚收回心底。
她以為她可以刀槍不入了,沒想到還是這么脆弱,脆弱的只是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流上那苦澀的眼淚。
沒關系的,他這個樣又不是第一天了,那些難聽的話也不是第一次說了,習慣了就好。
季若怡眷戀的看了一眼安凌蕭已經離開看不到的背影,習慣的一個人坐在桌前吃飯。
飯菜已經有些冷了,可是季若怡卻不想再去熱,硬是讓自己吃了幾口,可是冰冷的東西一下胃,她卻再也不想吃了,只好放下了碗筷。
季若怡拖著疲憊的身子,把幾乎未動的飯菜扔進了垃圾桶里,收拾了一番這才上樓。
她上樓的時候,動作放的極慢,躡手躡腳的躺在那個男人的身旁。
可是床的距離是那么的大,她也只是蜷縮在離他最遠的角落里,生怕他一個翻身會碰到她,而后他這一夜睡的都不會太安穩。
雖然安凌蕭沒有翻過身來,可是還是感覺到了背后那一個炙熱的眼神。
安凌蕭冷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不屑,在心里默默想道,當年要不是季若怡,夏云涵也不會出車禍,被家人接到了美國,現在都沒有好起來,前幾天派去的人說了情況不容樂觀。
想到這里,安凌蕭的身子漸漸僵硬,渾身也仿佛在冰庫里凍過一樣,散發著絲絲冷氣。
即使屋子里沒有開空調,可是季若怡還是覺的周圍的空氣都是冷的,每呼吸一口,心里就多了一道口子。
季若怡收回自己的目光,一動也不動的呆在那個小的可憐的角落里,而安凌蕭也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季若怡蜷縮起來小的可憐。
她有的時候覺的自己很可憐,可憐到連安凌蕭的背影都不屬于她。
每次她一盯著安凌蕭背影看的時候,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會給人一種厭惡的感覺。
只有到他睡著了她才會光明正大的偷看,這個她刻在心里的容顏。
月光從窗外緩緩射入屋里,落在他的臉上。
讓她看的清楚,他臉的輪廓冷硬而分明,眉如遠峰,鼻梁高挺,薄薄的粉唇微微上揚,正如他的名字一樣,看起來冷峻而又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