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約定的時間,和鄭譚見了面,地點有點偏僻,我抬頭看著四周,連個監(jiān)控器都沒有。
他左顧右盼的,給了我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壓低聲音說:“這個地方,薛可生前去過。”
我低頭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一絲疑惑,這地址,距離我家很近很近。
我捏著紙條的手指緊了緊。
“這個小事,電話里也可以說。”卻非要把我叫到外面來?
或許是我太敏感,我看著鄭譚的目光都漸漸變得警惕起來。
鄭譚露出無奈的表情:“我的手機被人監(jiān)控了,我不敢保證換個手機,他們就查不到。”
“為了以防萬一,只能讓你親自跑一趟了。”
聞言,我呼了口氣,“我知道了,這次麻煩你了。”
我沒有在這里過多停留,只是囑咐鄭譚小心一點,想起明天還有工作,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回了家。
翌日,下了一天的雨。
結束了一天繁忙有千篇一律的工作,我收拾好東西,打算回家,在銀行門口,看到了糾纏著上司周漾的錢曉月。
雨下的很大,噼里啪啦的砸下來,錢曉月在對周漾撒嬌。
“經(jīng)理,你就送我回去吧,這么大的雨,也沒有車。”
她拽著周漾的西裝衣擺,表情委屈,帶著祈求,帶著點……矯揉造作。
周漾卻是皺著眉,一下子拍開了她的手,很冷漠的拒絕:“咱們不順路。”
我也不是要看戲,我叫了車,正在一旁等,兩人動靜太大,我不想注意都難。
“沈沫,這么大的雨,我送你回家吧。”
拒絕了錢曉月,周漾徑直朝我走了過來,他看著我的時候,我能明顯看到他眼睛里的光。
我蹙了蹙眉,下意識的往后退,搖頭拒絕:“不用了經(jīng)理,我已經(jīng)叫了車。”
可周漾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竟然上前,直接拽住了我的手腕,幾乎是很強硬的把我塞進了他的車里。
想要再下車,就聽到周漾無奈的聲音:“咱兩順路,你看這么大的雨,你叫的車,應該也要好長一會才能到。”
“再拒絕我可要生氣了。”
我抿了抿嘴,畢竟是上司的好意,也不好在拂回去,我沒在說話,也就默認了。
周漾笑了笑,很是溫柔。
我坐在后座,看到了錢曉月的表情,是那種嫉妒,又猙獰的,她死死的瞪著我,我覺得她可能想吃了我。
自從上次王柳洋的事情之后,我每次回家,都是從大門進,不再抄小路,周漾開的車是第一次來我小區(qū),被李武攔了下來,要進行登記。
李武看到后面坐著我,先是一愣,然后便問:“要登記一下,沈沫,這位是……”
周漾:“我是她的經(jīng)理。”
李武看了看周漾,又看了看我,笑著說:“下這么大的雨,還能送下屬回家,沈沫,你真的有一個好上司啊。”
不知道為什么,我聽著李武的話,心里不大舒服,也許是他目光有些赤果果,我沒在看他,也沒有搭理他。
周漾寫了個人信息后,李武才放行。
進入小區(qū),車子只停在了樓下,我說:“多謝經(jīng)理,雨太大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我下了車,直接就往樓上跑,就這一會功夫,我的身上就濕透了,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到了家,打算洗個澡,換鞋的時候,門鈴聲忽然突兀的響起。
我心頭一驚,透過貓眼,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是周漾。
他似乎知道我在看他,拿著錢包在貓眼處晃了晃。
我聽到他的聲音傳了進來:“你的錢包落在我車上了。”
我細細看了一下,確實是我的錢包。
我猶豫了片刻,打開了門,他專門給我送錢包,我也不可能拿了錢包就把人趕走,硬著頭皮,把人請進了家。
“經(jīng)理,謝謝了,您進來坐坐吧。”
“我去給您泡杯咖啡。”
周漾身上也有點濕,我讓他坐在沙發(fā)上,我去了廚房。
剛打開咖啡機,余光忽然看到浴室的門是開著的……
我清楚的記得,我離家時,浴室的門是關著的!
我手中動作一頓,眉心狠狠一跳,那種不安的感覺順著血液,密密麻麻的爬遍全身。
毫無縫隙的困著我。
我呼吸狠狠一沉,手一抖,咖啡杯里的熱水灑在我的手上,我一激靈,這才回神,目光卻落在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周漾。
他坐的中規(guī)中矩,沒有亂看,沒有亂動,很有教養(yǎng)。
我將泡好的咖啡遞給了他。
周漾接過:“多謝。”
我站在他身邊,因為無法遏制的緊張,我的聲音就像是兩個生銹的鐵片摩挲,冷漠又沙啞:“經(jīng)理,你怎么知道我家的門牌號的!”
周漾像是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錯愕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