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聽你的。”男子慚愧地低下了頭。
在男子退出去后,原本單手撐著額頭的女子緩緩移開了遮擋住神色的手掌,清亮的眸子里藏著墨色,萬般思緒皆掩埋心中,似乎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作戲。
她點了點扶手,候在一旁的女子會意上前。
“郡主府怎么樣了?”她按著手腕處的一塊紅色胎記,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主子,郡主目前因病謝客,宮里派太醫(yī)來府里,只查出是舊疾所致。”婢女在她耳畔低聲說道。
“宮里那位應該去看了,她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說完還不等人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道:“想來也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畢竟,”那個人從來沒有重視過她。
數(shù)日之后,江州知府撤下了畫像,臨近此處的離王府上多了一位舞姬,頗受離王寵愛。
一輛馬車緩緩駛離離王府,往京城的方向而去。馬車里,女子翻閱著手中的信件,懷中的白貓有一搭沒一搭地晃動著尾巴。
“主子,大概還需要半月才能到達京城。”一旁的婢女攏好旁邊簾子,斟酌道。
女子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撓了撓懷中白貓的脖子,白貓順勢仰頭享受主人的撫摸。
“半月也足夠了,剛好能趕上宮里的一場好戲。”女子嗤笑道。
半月之后,宮里傳出麗妃有孕的消息,女子所乘坐的馬車也恰好在消息傳出之時駛入了京城。
“給林相遞個信,讓他行動起來吧。”女子慢悠悠地剪著手中花盆的枝葉,額前的墜珠輕晃,窗外傾泄而入的暖陽灑在上面,在她的額前留下一點陰影。
女子話音剛落,屋外傳來另一個婢女的聲音,“郡主,太后讓您入宮一趟。”
女子聞言瞥了一眼身側的婢女,放下手中的剪刀走了出去。
仁壽宮里,太后端坐在主位上,抬手示意身后幫她按頭的宮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郡主還沒到嗎?”
“回娘娘,郡主剛入宮就被陛下叫去了,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嬤嬤謹慎地說道。
“哀家的這位皇兒,也真是愈發(fā)不像話了。”太后煩躁地盤著手中的佛珠,輕敲扶手。
不多時,殿外便傳來宮人的聲音,郡主和皇帝都到了。
在二人入座之后,皇帝和太后談及郡主的婚事,打算讓她與余將軍成婚。
“母后,兒臣在病中聽聞了一件舊事,正逢南邊大旱之時,雙生誕生,將會覆滅王朝。不知母后可曾聽聞?”女子笑盈盈地說著,滿不在乎剛才他們討論的事情。
太后聞言愣住了,神情嚴肅地看向女子,“你是從哪里聽聞的,這件事情只能爛在心里,否則可別怪哀家心狠。”
“母后這般緊張,莫不是兒臣猜中了母后的心事,當年皇兄并非獨子,而是雙生?”女子分明是疑惑的語氣,眼神中卻透露著肯定。
皇帝聞言也看向太后,還不待他出聲,太后便說道:“你本該是一介孤女,是哀家好心收養(yǎng)了你,誰在背后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