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被轉(zhuǎn)手到她的孫女手中,這位姑娘雖是公主身份,卻也任了官職,為大理寺卿,在她的手下,沒有判錯的案件。
有一日,她剛放下筆,準(zhǔn)備回府,門外卻傳來敲鼓的聲音,那道鼓聲斷斷續(xù)續(xù)卻也是已經(jīng)敲響了的,那便是有人申冤。
她讓人把門外的人帶了進(jìn)來,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家,她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遞給她外袍,隨后才問道:“為何事敲鼓?”
“大人,民婦要狀告尚書府林氏買兇殺害民婦的相公。”堂下跪著的婦人聲音凄厲,對自己話語中的林氏萬分怨恨。
“可有證據(jù)?”
婦人聞言神情僵住了,她搖頭,“但是大人,民婦詢問了鄰近的人,是林氏帶走了相公的尸身,若不是她殺的她為什么要帶走?”
“你的那位相公是何名諱?”她回憶最近尚書府發(fā)生的事情,心里有了猜測。
最近尚書府二公子意外身故,其夫人林氏傷心欲絕,如今病倒了,聽聞這一對夫妻恩愛無比。
“回大人,民婦的相公喚作云峰。”
她驚訝地挑了挑眉,那可真有意思了,那個跪求圣旨,承諾只娶一人為妻的男子有這么一門外室。
還不待她出聲,門外走進(jìn)一下屬湊到近前低聲說道:“大人,府外尚書府林氏求見!”
她掃了一眼堂下的人,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林氏進(jìn)來后,那位婦人怨毒地看著林氏,林氏站在婦人身邊后就大聲說道:“大人,臣婦要狀告這位肖三娘毒害臣婦的夫君!”
林氏的話音剛落,跟隨她進(jìn)來的婢女就極有眼色地將帶來的證據(jù)遞了上去。
她從下屬手中接過所謂的證據(jù),那位肖三娘用毒果害死了尚書府二公子。
“肖三娘,你用毒果毒害了這位夫人的夫君,可認(rèn)?”
“大人,民婦冤枉啊,民婦從未買過毒果,民婦也不認(rèn)識林氏的夫君!”婦人的語氣很堅決。
林氏扭頭看向旁邊的婦人,太可笑了,想著也笑了出來。
“你日夜相伴的好相公可不就是我的夫君嗎?”
婦人瞪大了眼睛,尚書府二公子娶妻一事當(dāng)年可是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他對將軍府大小姐一見傾心,為了贏得美人心鬧出了一堆笑話,后來得到心上人垂憐,還去求了圣旨許諾只娶一人為妻。這樣的人為什么要來招惹她,成了自己的相公。
婦人低頭看著地面,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握拳,久久未言。
“那些果子我嘗過,無毒的,他是怎么沒的?”婦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些,但是自己確實是因為和他在一起后得到了好處。
“中毒,這是仵作給出的結(jié)果。”林氏冷漠地說道。
坐在上首的人敲了敲桌子,打斷下面二人的對話。
“林氏,你確定嗎?”
林氏溫婉一笑,“大人,落子無悔,更何況錯的不是我。”
她得到林氏肯定的答復(fù)也不多說什么。
肖三娘確實沒有毒死他人的心思,只是比較倒霉,買的果子里有毒果,但她又無比幸運(yùn),沒吃到毒果。
“林小姐日后有何打算?”她接過下人手中的傘,撐在林氏和自己的頭頂。
“拾起從前的心愿,殿下,下次見面一定是臣的慶功宴!”女子的眸光極亮。
“那便祝你此行平安順?biāo)欤 彼郎芈曊f道,目送女子離去。
我在院子里的一個角落數(shù)著地上的螞蟻,本來數(shù)著有些瞌睡了,突然一股清涼從頭頂襲來,有一道混著梵音的聲音從高空中傳來。
觀人間世事千百,世人的愛恨嗔癡,權(quán)衡利弊,到了今日,你可看明白了?
是在同我說話嗎?
我仰望天際,一縷金光落在我的枝葉上,被照到的地方格外的溫暖。
那道聲音許久沒有等到答案,喚來一陣寒風(fēng)將我吹醒。
我……從前可是他們之中的一員,我總覺得我也愛過人,恨過人。
你的執(zhí)念便是今生。
那道聲音無喜無悲,我卻覺得通體生寒,劇烈的疼痛襲來,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