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建筑物，幽九夜不禁有些無語。

眼前赫然是指定暴力團“全無限”的總部，其外部廣告牌密布，盡是酒吧歌廳等場所的宣傳，很好地掩蓋了內部的茍且。

二人站在小巷中，小泉夜云靠墻站著。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你要變成次長……變成中川重信向久世正富要錢？”幽九夜表情有點古怪：“真是天才。”

“有什么不妥嗎？”小泉自己對這個計劃還算大體滿意：“你沒那么多愿力，我也沒那么多錢，只能搞點快速無公害的。”

“你這個計劃倒是沒什么漏洞。”

幽九夜雙手插兜，一幅很拽的樣子：“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全無限和別的一些組織能夠運營到現在？”

小泉細思恐極。他的一個儀式都能在大街上隨便找到愿主，政府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愿主或者別的超自然力量。

那為什么這些社團遲遲沒有被掃平呢？還有很多案件，明明可以被解決的啊。

“我知道有三個原因。”

幽九夜豎起食指：“第一，你現在是一愿，看你的變化術，想必也是憑者。見過除我以外第二個同類嗎？”

小泉搖搖頭。

“愿主的數量其實不多。而且普遍都是一二愿的。只要沒到三愿——”

幽九夜笑笑，用手比了個“槍”的手勢：

“被槍打中一樣白搭。”

這點小泉也有體會，雖然他現在具備了部分超人類特性，比如眼通、心靈感應之類，但絕沒有自信面對槍械。

“這些人可真的有槍，你要騙他們的錢，可得悠著點。”幽九夜抑制不住地笑起來：“第二點，社團會不會有愿主呢？”

對啊。既然一愿二愿級別的愿主根本沒辦法抵御槍彈，那有火器的勢力或更高級別的國家機器肯定能在威懾下解決掉一批人，招募一批人。

幽九夜看他明白了，笑的前仰后合。

“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是一種可能哈。”

小泉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寒毛直豎。

幽九夜的眼神越來越冷：

“全無限有愿主存在，而那個人……就是我。”

小泉夜云全身肌肉早已繃緊，沒等他把話說完，手中捏好的一團狐火便扔了出去。

表面幽藍色的狐火在他身上炸裂，里層的紅色火焰像花朵般綻開，小泉遠遠地看了一眼，不由得心頭一涼。

只見對方左臂抬起，吹氣球般迅速膨脹并擋在身前，輕松接下了這招，甚至連衣物都沒有破損。

那恐怕不是什么機車服。

是幫派的暴走服。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見就覺得眼熟，天底下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情，儀式的第一個對象就是水火不容的幫派份子。

難不成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幸好自己準備充分。

幽九夜迅速靠近，幾乎要貼到他臉上。

“嘖，瞧不起我嗎，還有功夫……”

他狂吼一聲：“在這瞎想！”

隨著他一聲咆哮，強大的氣體射流從他嘴中噴出，震得小泉夜云雙耳作痛。

氣流噴出又吸入，巨量的氣體竟然在短時間快速進入到他的體內，經過幽九夜的引導，集中到他的雙臂上。

他揮舞雙臂，如同揮動兩把巨錘，雖然沒有任何章法，但光是帶起的氣浪就扇得小泉面皮生疼。

兩團狐火飛出，竟然劃出一道弧線，直沖幽九夜面門。

幽九夜哈哈一笑，頓時氣流回縮，手臂變小，但胸膛鼓脹起來擋下了這一擊。

小泉心道不妙。這家伙的能力是可以通過氣流變形一部分軀體，而且變形后的軀體防御力大增。

本以為他不能連續變形，沒想到氣流在他體內還能靈活移動，這下就形成了幾乎沒有死角的防御。

“如何？這就是我的憑神，槌蛇。”

他舔了舔嘴唇：

“既然是憑者間的戰斗，還是用憑神一決勝負吧。”

小泉企圖發動嘴炮：

“二愿欺負一愿，這恐怕也不是你想要的戰斗吧！”

幽九夜這種果決的戰斗莽夫對這種碾壓局真的會感興趣？就直覺而言，他不相信。

當然他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向后飛奔，但凡賭輸一次，代價可能就是性命。

誰知幽九夜露出惋惜的神色，但還是架起雙拳。

“可惜，太可惜。你現在就能和我周旋，如果讓你成長起來會是很不錯的樂子。”

“但我可不能讓你進去——”幽九夜左手向前一探：“所以對不起了！”

那左手臂并沒有像小泉想象的那樣變得粗大起來，而是向后退縮，同時幽九夜又開始吸入大量氣體，緊縮的左手在短暫的僵持后如火箭般飛出。

同時幽九夜將氣流排出身體，極大增加了變形左手的加速度，小泉只一個眨眼，他的左拳已經到了眼前。

避不開！避不開的！

他腦子里甚至開始有走馬燈了，中了力量型的二愿愿主這一拳，必死無疑！

他有些后悔，自己不應該這么莽撞的。

愿主中的憑者本該與憑神、也就是附體之物合一戰斗，但因為天生丸受傷，現在不僅他等級要矮人一頭，連憑神都沒有。

但他還不想死！他已經死過一次。

無數回憶涌出，他想起天生丸說過的一句話。

“你這種一愿的小鬼頭，還是專注于變化術比較好，我們狐族，永遠是性命要緊……”

對呀，變化之術！

雖然沒有憑神在身上，但小泉本身就掌握了法術。他靈機一動，重拳貼面之前身形一矮，變成了孩童身高。

幽九夜一愣，對于他這種化解之法也是驚奇。他沒有給小泉夜云反應空間，想要通過連續擊打快速解決掉他。

誰知小泉一通百通，哪里打來變哪里，為減少消耗并不需要全身變化，只需要局部發生改變。

于是幽九夜便看到了，他發射出去的空氣炮拳從小泉的胸口穿過，穿腹而過，甚至穿頭而過。

這一切只因他臨時變化出殘缺的身體。

這還是變化術嗎？

“喂，哪有人長這樣的！”幽九夜惱了：“這已經是變物了。你學的可真快。”

沒了生命威脅的小泉有些嘚瑟：

“有什么區別？”

幽九夜依然進行著徒勞的攻擊：

“狐貍變人，貍子變物。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狐憑——我說，你就不能停下來讓我打一下？就一下！”